昝釋與殷郜騎着兩匹馬并行在最前面,身下的侍衛跟在後面和身測。
一路上殷郜都在找着各種話題跟昝釋聊天,昝釋也隻能一邊忍者體内的燥熱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答話,跟着那位少司命的的人已經來信兒了,少司命已經在往洹水那邊去了,而自己還要思考一會怎麼去洹水岸邊赴約。
“我很羨慕二王兄。”殷郜輕笑一聲。
昝釋沒想到,方才還在聊着今年殷都内服今年收成很好,這麼就突然提起那位還在外征戰的二王子了,隻能生硬的說:“羨慕二王子什麼?聽聞他眼下還在外征戰?”
“正是,王兄現下還在萊夷,冬至前應當能回來。”殷郜頓了頓:“至于羨慕什麼,我想應當是羨慕他能得父親信任,為他尋了最好的老師,十二歲便與他兵權,羨慕他能帶兵為平定叛亂,守護大商安穩吧。”
“那看來這次是見不到這位骁勇善戰的二王子了,隻能等來年春天,再一睹他的風采。”昝釋笑着繼續問:“我見三王子身形高大,一身武藝,将來定然也能一展抱負。”
“那我便先行謝過王叔金口玉言,若王叔不嫌棄,以後便叫我阿郜或是子郜吧。”
昝釋點頭:“行。”
隻是下一刻,昝釋的馬兒便被不知什麼東西給驚了,昝釋連忙抓緊缰繩,馬兒嘶吼着揚起前蹄,前腳落地之後就帶着昝釋往前奔。
其餘的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下了一跳,還是銀刃最先反應過來打馬追出去。
殷郜立馬下令:“快追。”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朝着昝釋與銀刃消失的方向追去。
好在追了不遠,越過幾叢灌木之後就看到了銀刃正從地上将昝釋扶起來,昝釋的馬則早沒了蹤影。
殷郜翻身下馬快步跑到昝釋面前:“王叔沒事兒吧,可摔到那兒了?”
昝釋龇牙咧嘴艱難站起:“無事,隻是摔了一跤。”焦急道:“銀刃快,淩風朝着北邊跑了,這地兒它不熟,快去追,别讓它跑丢了。”
銀刃連忙抱拳道:“是。”而後扭頭對着殷郜道:“勞煩殿下看顧一下主子,臣去替主子尋淩風。”
殷郜接過手扶着昝釋道:“行。”而後道:“阿甯,你跟着王叔的近衛一起去,務必将淩風帶回來。”
叫阿甯的侍衛應聲領命,翻身上面,跟着銀刃一起朝着北方追去。
殷郜則扶着昝釋一瘸一拐的走到幾個巨石邊坐下。
昝釋一臉無奈的笑着說:“也不知淩風今天這是怎麼了。”
殷郜一臉擔憂的看着昝釋手上大片的擦傷:“王叔可是摔傷了,我帶王叔回王帳尋個巫醫看看吧。”
昝釋連忙擺手,臉上還有些出醜後的不好意思:“不用不用,隻是摔下馬的時候有些摔疼了,緩緩就好,還空着手呢這麼回去,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殷郜見昝釋也确實不像摔嚴重的樣子,便也不再強求,而是轉身去自己馬上挎着的背囊裡取來一個裝飾精巧的白色陶瓶:“這是藥酒,若還是疼,就拿它在傷處揉揉,能止疼。”
昝釋心說:“我這摔的是屁股,怎麼揉。”明面上還是将陶瓶接過來握在手裡:“謝謝你阿郜。”
“王叔不必客氣。”
......
不多一會兒,銀刃就牽着淩風回來了。
昝釋滿心滿眼都在擔心,見淩風回來了,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連忙上前從銀刃手裡接過淩風的缰繩,另一隻手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撫着淩風的脖子。
跟着銀刃回來的甯川不着痕迹的朝着殷郜點了點頭,殷郜才上前笑着說:“找回來就好,它沒受傷吧。”
經殷郜提醒,昝釋才想起來,一臉擔憂的圍着淩風轉了一圈,見它身上沒有受傷臉色才緩和下來。
銀刃低聲罵了幾句,一侍從連忙從自己的馬上取來一套衣服,銀刃捧着衣服與手帕走到昝釋身邊:“主子,将髒了的衣服換下來吧。”
昝釋這時才注意到自己黑色的衣擺上,手肘上,腰側都沾了不少泥,就連頭發上都有不少。
昝釋接過銀刃遞來的手帕,擦了擦臉,白色的手帕都被泥染紅了,頭發卻還沒擦幹淨。
昝釋拿着帕子四處望了望,笑着對靠在樹上喝水的殷郜問:“阿郜,這附近有沒有小河?我洗洗身上的泥。”
殷郜放下水囊,摸了一把嘴皮道:“洹河就在前面不遠處,去那邊吧。”
昝釋勾着唇角道:“行,聽你的,勞煩帶路。”說話是還有些窘迫又嫌棄的拉了拉自己的衣擺。
殷郜接過阿甯牽過來的馬,翻身坐上馬背道:“行,跟我來。”
昝釋騎上馬後,拍了拍馬脖子道:“辛苦了。”
隊伍再次出發,隻是這一次變成了昝釋的人馬跟在殷郜的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