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昭突如其來的攻擊打亂秦橦想要繼續套話的心思,尤其妖蝶有淩刃傍身,暗器不斷變化,時而銀針,時而短刃,時而長.槍······
他沿着溪流一邊避讓一邊叫喊:“何至于此呢,蝶大人?”
曜靈閃避過程中一直關注着秦橦,見他躲閃遊刃有餘,便隻凝結四周枝葉擋在了自己跟前作為盾。
蝶昭注意到曜靈的動作,也不多針對他,反而是往秦橦方向的攻擊更強了幾分。
秦橦氣急,眼見衣裳已經被刮出幾道裂口,這兇蝴蝶再狠一點就紮着肉了,他現在身體與魂魄再怎麼高度契合,也終歸是個死人,肉身可沒有再修複的功能。
墊腳、擡腿、飛身、側轉······隻能說,這該死的壓力下,他對身體的控制力愈發提升了。
他趁機抓住了射過來的一柄長劍,可哪知剛握住的瞬間,劍柄就化作了短刃的刀刃部分,隻得連忙松開,可手心還是被刮出了一條血痕,暗黑色的鬼氣往外滲漏,人間的生氣順着傷口帶來更為疼痛的刺傷感。
看向蝶昭,他的反應倒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模樣。
呼吸間,更加濃郁的燼幽之力逐漸纏繞在了秦橦手心,随即刺向他的暗器都被一根根黑絲纏繞住停在了半空無法動彈,時間仿佛瞬間凝滞。
陡然間,暗器突然反射,刺向了蝶昭方向,蝶昭一驚,倏地卻又笑了起來,隻見刺向他的利刃在觸碰到他的一瞬間都變成了雪白的絨花,紛紛揚揚。
另一邊,曜靈擋在跟前的那些枝葉都已消失不見,他疾步走到秦橦跟前,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傷口,有些自責:“還好傷口小,我已用燼幽之力幫你縫合,雖然沒有辦法自然愈合,但是我······”
“喂。”見曜靈出手,蝶昭一下子收回了攻擊,甚至變得有些客氣,他一邊撣身上化為白絨花的淩刃一邊向兩人開口。
曜靈未搭理他,繼續對着秦橦碎碎念:“這一塊皮肉都已經被靈力封住,不會腐爛的,放心,隻是,傷疤是難免的了,你若是不想看見······”
“喂,二位。”
他好像還不知道兩人名字,隻會喊喂,好在知道問:“我還不知道二位名字呢。”
曜靈還是沒有搭理,倒是秦橦擡起頭,拍了拍他手背以示無礙,回答:“我叫秦橦,這位曜靈。”
“哦~這回倒是沒說謊。”
聽聞此話,曜靈眉頭微蹙很是不悅,随手一招,樹葉為刃向蝶昭刺去,蝶昭翻身閃過,身子滑溜的像個泥鳅,竟然順着葉片更離兩人近來幾步。
至近前,蝶昭有些興奮,眸底熠熠放光,好奇問:“您可是幽冥鬼高階?”
這話問的奇怪,從二人進失洲開始,蝶昭似乎就沒有真的下狠手想要殺掉他們,現在連“您”字喊出來了。
曜靈冷眼掃了他一眼,而是對秦橦說:“面前的這隻蝴蝶是八翼妖蝶,你也知道妖蝶成長不易,所以······”
“所以,我們打小就有天賦,辨别身邊人是否說謊。”
這是什麼鬼天賦?
秦橦不可思議,問:“那小六也是?”
“是。”
“小六是誰?”
“關你屁事。”
“也是八翼妖蝶?”
“六翼。”他搖搖頭,反問:“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沒說真話。”
“嗯哼。”蝶昭撇嘴,有些小驕傲,若無法判斷身邊人說話的真假,他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你知道我們來的目的。”秦橦這句話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嗯,一把叫‘長情’的劍。”
說完,他蝶翼上的淩粉幻化出一把劍的模樣,正是長情。
秦橦有些失笑,看上去對方早有預料,事情居然有得談。
他推開跟前的假劍,問:“想怎麼談?”
“二位也是聰明人。”
蝶昭滿意地點頭,轉而看向曜靈,說:“前幾日我失洲裡突然多了柄劍,這失洲在正經人眼裡就是垃圾堆,仙界的、人間的、海裡的,凡是不能解決的大奸大惡都被扔在了這裡,可這扔劍的還是頭一個。”
說到這裡,秦橦隐隐感受到了他的些許怨氣,微弱至極。
蝶昭更湊進一步,“我可以帶你們去,助你們取劍。”
“條件?”
“取完劍,你,”他手指曜靈,說:“在失洲多待些時日。”
蝶昭看向曜靈,眼神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見,但卻帶着不容置疑得威脅,可惜的是,曜靈壓根不吃這一套。
他眼皮都沒掀一下,手搭在秦橦肩膀上,撥開擋在跟前的蝶昭,毫不客氣回絕:“不需要你,我們自己可以取劍。”
“真的不需要嗎?你可想好,要麼是你在失洲多待些時日,要麼是你們二人一個都出不了失洲。”
蝶昭踱步靠近,說:“失洲是絕境島,隻進不出,這話你們沒聽說過嗎?”
“那鲸宕呢,他怎麼能自由出入失洲?”
說到這個,秦橦就很好奇,他終于有機會把心底得疑問問出來了。
蝶昭揚起下巴:“我可以幫失洲中任意的妖、鬼離開這裡,這世間除了我,沒人有這樣的能力。”
曜靈依舊不搭理他,摟着秦橦肩膀離開。
直到遠離了溪邊,周圍沒有亂七八糟的妖、鬼攻擊後,曜靈才解釋:“這隻蝴蝶應該是動用仙界的禁術了。”
“什麼禁術?”
曜靈揮手在兩人四周圍了屏障以避免蝶昭監聽,說:“術本無所謂好壞,就看怎麼用。”
“屠城聲音中夾雜仙界禁術,否則不會有這麼慘烈的狀況,恰巧萬年前,東海也出現過這樣大規模的類似事件。”
“仙界所為?”秦橦心中疑慮,嘗試猜測。
“嗯,此術名為離魂吟。”
離魂吟,身體與魂魄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