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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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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天賦名聲,在左明非之前,名頭最盛的是當屬當年的崇彧侯世子——白鳴岐。

說起來,白鳴岐當年差點成為左明非的姐夫,為了讨人家姐姐歡心,白鳴岐和左明非很是親厚,這種親厚不像他和喻勉一起長大的兄弟情誼,而是身為長輩給小輩以身作則的自覺,因此,要說才氣,左明非和白鳴岐是有共同之處的。

除卻才氣,左明非自有本身的風骨和過人之處,至于像人品秉性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吹捧左明非的人已經說得夠多了,喻勉懶得深究,在他看來,左明非有口皆碑的原因不外乎是——

長得好。

馬車到了客棧,淩隆還未來得及通報,便見一個素衫身影下車,朝客棧裡面走去,這身影多少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淩隆奇道:“左公子走那麼快幹嗎?”

淩喬伸了個懶腰:“廢話,你敢同主子呆那麼久嗎?”

說的也是,興許是被主子恐吓了。

晚市熱鬧,左明非颔首穿梭在人群中,不久後停在一家書肆門前,進門後,他緩緩路過懸挂的字畫,最終停在一幅雪中勁松前,店家過來問:“客官,您看點什麼?”

“這幅雪松圖,可以送給我嗎?”左明非舉止仍是溫文爾雅,隻是言辭無狀,像個文雅的流氓。

店家愣了下,原本以為這文雅公子是什麼貴客,現在看來,怕是腦子不太好,于是他嗤道:“客官,您可知這幅畫是何人所畫?”

“翰林院畫侍诏,姚松。”左明非笑意溫潤。

店家得意道:“正是,姚先生可是陛下親封的禦畫師,文人名士那可是争、相、求、畫,咱家店裡也隻剩下一幅,您要是不買啊,多的是有人求破腦袋。”

左明非的目光落在畫上,雪景蒼茫寂寥,孤松挺拔嶙峋,他惋惜道:“姚觀人擅長描摹人物神态,他最出名的當屬那幅百花娘娘圖,畫景并非他所擅長。”

店家還未出聲,就聽屏風後有人不悅道:“那依你看,這幅畫值多少錢?”話音落,一個滿身墨漬的公子從屏風後拖拉走出。

他眼底青黑,清瘦的身形幾乎淹沒在寬大的衣袍中,活像個夜遊鬼。

左明非笑得從容不迫,溫聲回答:“這畫出自你手,自然是最好的。”

“夜遊鬼”滿眼譏諷,哼道:“你是會做人,好話賴話都讓你說了。”說着,他毫不留情地扯過那幅雪松圖,三兩下就給撕爛了。

店家心疼得手足無措:“哎呀,哎呀先生啊,您這是幹什麼?好好的畫兒,您可是畫了半個月呐。”

姚松将碎紙扔下,沒好氣道:“破爛玩意兒,也值得你大呼小叫?行了行了,你上茶來吧。”他示意左明非跟自來,“等你快倆月了,再不來我就走了。”姚松在案幾後落座。

左明非坐在他對面,“出了些事。”他道:“我差點忘記與你有約,直到看見你在泥人攤販前留下的記号,我才想起來。”

姚松玩笑道:“這都能忘?癡呆了?你和你家老爺子換腦子啦?”

左明非揉了揉眉心,歎氣:“我中毒了,一些記憶的細節始終想不起來…”

“中毒!”姚松打斷他,嚴肅道:“什麼毒?誰給你下的?是不是喻勉?我就說他心狠手辣狼心狗肺,你先前去找他我就不同意!”

“不是他。”左明非安撫道:“觀人,你先别急,你還記得當初我為何要去救喻勉嗎?”

姚松驚訝:“你連這都想不起來了?”

左明非搖了下頭。

姚松皺眉道:“我不知道啊,你當時行色匆匆的,要我提前過來錢塘将你的一處園子收拾出來,我當時還猜測你是不是在這邊藏了什麼外室,誰知你告訴我喻勉有危險,說等救下他之後在這裡同我會和,還再三拜托我不準說出去,我當時正好也…也有事不想呆在上京…”

左明非颔首:“這我記得,八公主要嫁給别人,你心如死灰,便想遠離上京這塊傷心地…”

“我用得着你提醒我!”姚松大喝一聲,随即他半信半疑道:“不過你連這事都記得,為何去找喻勉卻不記得?”

左明非颔首:“我隐約記得自己要去救他,卻不記得自己為何要救他…無論從哪方面來看,救下他,不管是對左家,還是對我,都毫無益處。”

姚松訝然地打量着左明非,樂道:“行啊左憬琛,你這中個毒反倒是不糊塗了。”

“糊塗?”左明非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好友。

姚松:“對啊,你先前對喻勉掏心掏肺的,不僅跟他一起忤逆陛下,還陪他找崇彧侯府未曾謀反的證據,又和他一起在寒冬臘月蹲大獄,後來得知他要離開上京,又千裡迢迢回來為他送行…”

随着姚松不滿的聲音,一些模糊的回憶如同春芽破土一般在左明非心底萌生——

龍顔大怒之下,兩個身影直挺地跪在禦前,一個清隽如竹,一個陰沉孤傲。

平反冤案中,喻勉殺伐果決,幾次三番得罪官員,左明非周遊在形色之中,為喻勉減輕了大半負擔。

當雪花從窗外飄入大牢,左明非躺在石床上高熱不斷,喻勉冷着臉為他輸送内力。

孤墳前,左明非望着喻勉的馬車漸行漸遠,難言的失落從回憶裡蔓延到心底…

“…沒有白兄就沒有如今的我,他故去多年,如今與他有交際的也沒多少人了。”

左明非眉心微動,為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行為尋找理由:“喻勉是白兄至交,能幫到他,也算是對白兄有交代了。“

姚松發出疑問:“你想對白鳴岐有交代為何不去照顧他的親妹妹?再說,喻勉怎麼看都不像是需要幫助的吧。”

“……”左明非被問住了,兀自不解起來。

姚松語氣認真:“畢竟他不弄死所有人就不錯了,要我說你就多餘去救他。”

确實多餘,左明非心下惋歎,現在他不僅中毒了,還失憶了,連武功都沒了。

“話說回來,你這毒如何解?”姚松擔憂道:“究竟是何人要害你?”

左明非思忖:“害我之人恐怕就是對左家不利之人。”

姚松撓撓頭,歎道:“憬琛,你就别再思量左家了,左家還有那麼多活人呢,你想想你自己,你到底中的什麼毒?”

左明非三言兩語地解釋了自己所中之毒,姚松又氣又急:“這些邪門歪道是閑着沒事了嗎?淨煉制一些逆天的玩意兒,不行不行!你現在跟我走,我與扶蘇谷的言神醫是朋友,他一定有辦法給你解毒。”

“觀人。”左明非握住姚松拽着他的手臂,坦然道:“我現在不能走。”

姚松憤然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至多活一年’!”

“我無意讓你生氣,隻是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随時都會失去神智,”左明非閉了下眼睛,神思清明道:“在此之前,我要做的還有很多。”

姚松煩躁道:“多什麼多?而今天下太平,朝政安穩…”

“安穩不了多久了。”左明非目光曠遠,神色凝重,片刻後,他對姚松道:“如今你已離開上京,就别再輕易回去了。”

“我用你替我打算!”姚松嗆他一句,旋即鬧心地問:“你真不跟我走?”

左明非笑道:“我若是随你離開,怕是沒出城門就會被喻勉抓回去。”

姚松奇怪:“他抓你幹嗎?”

“做人質。”左明非早就心下了然,他回憶着從清醒至今同喻勉相處的樁樁件件之事,緩慢道:“他需要用我牽制住左家,我也想查清他在幹什麼,而且,我身中之毒來自九冥,他身邊就有九冥的人,可能會有轉機,我們算是…各求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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