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的店員仿若沒看到一般,繼續在角落台子那裡洗着杯子。
她往前一走,是因為她看着樓檀直接沖到了這邊的前面,顯然,他與這些人認識。
樓檀露面,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倆邊停了下來,很明顯的分成了倆方,中間界限清楚。
樓檀恢複了往常吊兒郎當又欠欠的那種樣子,“搞什麼鬼啊。”
他身旁的人說:“不是我們先起頭的。是他們。”
對面的人也不甘示弱,“你慫什麼?不是說好今晚碰一面的?”
身旁的人被他這話激得有些上頭想動手,被樓檀擋下了,他鼻孔朝天俯視對面簡直嚣張,大手一揮朝對面發話,“你把她叫來。”
“憑什麼讓她來,你以為你誰啊。你自己過去找她!”對方也是毫不避讓半分。
樓檀怎麼可能過去找她,瘋了,他懶得廢話,多說倆句自己耐心也沒了。樓檀臉色也變了,“你他媽别給臉不要臉。”
他是有些煩的,本來好不容易跟謝晚今見一面,倆人那麼久沒見,他來晚也是因為這件事。結果現在中途又來找事。真給他整煩了。
他這粗口一爆,算是徹底翻了面了,對面哪能容得他這麼嚣張,說不動就要動手。樓檀也不是吃素的,赤手空拳就要掄上去。對面看他動手自也不會吃虧,倆邊眼瞅着就要打起來。
“樓檀。”
“陳齊。”
這道聲音幾乎毫不差的響起,這邊樓檀聽到聲音停了下來,那邊帶頭的聽到自己名字也轉頭了。
謝晚今本也離得不遠,瞅着他就要犯渾打架,到底還是喊了他的名字,她往前一步,衆人的視線便到了她的身上。
她眉頭微皺,沒管其他,隻是看着樓檀,見他也回頭,才吸一口氣道:“你幹什麼。”
樓檀出了一半的拳頭就這麼硬生生給收回來了,他往旁邊跨了一大步,直接走到謝晚今的身旁,他對她說,“你去外面等我。或者先回家。”
謝晚今有點煩,她本想勸他不要打架,但奈何自己也是個脾氣差的,若是讓她在旁邊看着,她肯定更煩。但若要是就讓她這麼走了,就算樓檀這一架肯定不會輸她也不能裝沒看見就走了。
“又換對象了啊。”
他倆這邊還沒個結束語呢,另一道語氣上揚調子拖的長長的聲音忽然橫插進來。
謝晚今擡頭,對方幾人的身後,一個女生悠然的走到了他們的身前。她帶着笑意看着謝晚今和樓檀這邊倆人,但與她這笑意不同的是她的那雙眼睛。
謝晚今看着她的眼睛,盡管因為唇往上彎而帶了些眼角也往上揚,可她能很明顯的從她的眼中感受到那種視線。
不是嘲笑嘲諷的,也不是看戲的,而是那種輕蔑帶着不可一世的視線,仿佛她在她的眼中就隻是一個最不起眼的沙子。
輕蔑,不可一世。
她的發絲盡數梳起,一根黑皮筋便綁住了,仍那多又蓬松的發絲如何飄蕩,這皮筋也沒有半分要松的意思。她的穿着很簡單,黑T和長款寬松褲。
謝晚今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的眼睛,而後往下就是她脖頸上帶的一條純黑的鎖骨項鍊,緊款的。再一看,就是她一隻手垂在邊上手上拿着的一根球棒。
這女的挺高,她身旁男生甚至都沒她高。
剛剛那句話顯然就是她說的。
樓檀轉了身直面向她,他說:“你倒是真的喜歡多管閑事。”
女生又扯扯唇,球棒低端砸在地磚上發出悶的一聲響,她說:“廢話什麼。”
然後她手腕一轉,球棒由下而上在半空轉了個圈就直對樓檀了。她沖他挑眉,嚣張的不行。
謝晚今撇嘴,她往旁邊邁步,而後在邊上拉了條凳子過來,就這麼翹着二郎腿又坐下了。她不知道他們中間的恩怨,既然說不聽,打就打吧她也不會多管。
謝晚今撐着腦袋,她的視線從樓檀身上又轉到了那個女生身上,她看着她這那麼嚣張的态度,腦海中多了一重影一閃而過,不覺眼角向下蹙了一下眉。
她知道樓檀小混混的威名,所以在想,她和他誰會赢。
這場群架幾乎是打的一片遭,店内這邊幾張桌椅都被砸了。樓檀這人打架沒個輕重,掄了把椅子就揮也不管其他。而那邊那個女生不大一樣,她那張臉竟是全程帶着笑,臉上情緒起伏沒有一點,動起手來也夠迅速和準。
一下子倆邊都有人挂了彩。這謝晚今看的整張臉都皺了皺。
倆邊都沒停,就像是非得分出個輸赢勝負才罷休一樣。
但也沒等他們分出勝負這場架就停了。警察來了。
樓檀身旁的人看見警察頭疼的龇了下牙,憤憤不滿的小聲抱怨:“哪個傻逼報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