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檀扭頭看了他一眼，但沒說什麼。

倆名警察将他們倆邊的人分開，還有一位稍年長的警察拿着筆和闆夾在後下車，他臉色威嚴的看着現場，目光尤其在樓檀身上停了一下，“誰報的警？”

“我。”謝晚今從凳子上起身，答了警察的話。

她這話一出，不僅那邊的人盯着她看，就連樓檀都差異的看了她一眼。他又扭頭，伸手一把拍在了剛剛罵傻逼的那人的背上。後者略有些無辜但也沒抗議，老實了。

然後，他們就全部被帶走到警察局了。謝晚今也跟着去做了個詢問記錄。

畫啟縣的警察局在這幾年也變了樣，謝晚今印象中的這個警察局破破小小的，裡面的人也就那麼幾個，甚至一棟樓下來還包括他們的住宿食堂，都在一棟樓。

現在警察局修建了一番，規範不少。

謝晚今記得很小的時候，他們最喜歡的就是在警察局玩，因為門前有一大塊空地，玩什麼遊戲都方便。但是現在院子被警車和其餘小車給占了大半地。這裡整體的氛圍也十分嚴肅了。

一群未成年高中生打群架。

年長警察看着一屋子的人，莫名的火大，教育了一番後就都通知了他們的家長。

樓檀被額外叫出來到了另一邊，年長警察掐着腰皺着眉看着他，“你怎麼又打架？”

樓檀的頭往天上仰了仰，莫名有點生無可奈，“鐘叔，能不能不喊我奶過來。”

“你别喊我叔，”年長警察斜了他一眼：“你就在這等你奶奶來吧，我真的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他轉身就要走，到門口還是沒忍住轉身再次看向他，他語氣好了些，說：“樓檀，你高二了馬上高三了，高考完肯定是要離開這裡的，不要和别人過多糾纏，沒必要的。”

“多讀點書。多認點字。”

“昂昂昂。”樓檀連連附和點頭。

這件事跟謝晚今沒關系，又是她報的警，警察詢問完就讓她走了。她便走到院子裡等樓檀。警察通知了他的家長過來，連同一起教育了一番後樓檀才得以出警察局。

是他奶奶來的，他和他奶奶一起出來。一出警察局門口就看見了在院子裡等他的謝晚今。

樓檀奶奶倒沒怎麼說他，隻是見他沒受傷随便叮囑了他倆句這件事奶奶就沒多在意什麼，一出來看見院子裡的人，她立馬上前，“晚今啊，你回來了。”

謝晚今扯着嘴朝樓檀奶奶笑笑，“嗯。”

“這次回來多久啊？”樓檀奶奶一臉慈愛的拉着她的手：“吃了飯嗎？咋那麼瘦了現在。走，去奶奶家吃飯。”

謝晚今又笑笑：“不用了奶奶，我吃了。我回來讀書，不出去了。”

“哦哦好好好。”

樓檀将奶奶扯開，奶奶還不忘跟她說：“那後面多來奶奶家玩。讓樓檀帶你來吃飯。”

她對讓她吃飯這件事也挺執着，一連說了好幾遍，謝晚今隻是點頭再點頭，答應在答應，才将她老人家送回去。

樓檀奶奶對樓檀倒是管的不嚴，這個點匆匆趕過來把他從警察局接出來後也沒管他了，又和他說了幾句便自己先走了。

留下樓檀和謝晚今倆人在這。

謝晚今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問樓檀：“奶奶不是回家？”

樓檀抱着臂沒個正形的站着，聞言答：“啊，昂，她去打牌。”

謝晚今這就明白了。

樓檀轉過身，往她面前一擋，依舊抱着臂，這麼垂着眸盯了面前的人半晌，忽然放下一隻手臂搭在另隻手上，右手食指指在謝晚今面前，煞有其事的闆着臉沖她道，“你報警幹什麼？”

謝晚今一手拍掉他的手指，眸子都沒擡繞開他往外走去。

樓檀闆着的臉立馬笑開，追了上去，“好吧好吧，問題不大。”

他們一路往外走着，就在快要出警察局院子大門的時候謝晚今忽然停下來了，她斜眼往側方看去。其餘人家長來了也就都各自接回去了，最後出來的，是獨自一個人往外走的女生。

她的球棒早不知道丢哪去了，馬尾也歪斜了半邊。額前落下幾絲碎發，她都沒管。自顧自的仰着頭往外走。出來的時候，她的目光順着謝晚今的目光向下斜了她一眼。

還是那般不可一世。

真傲。

她對她的評價就這倆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