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口出狂言的王瑜,彩雲上前一步就斥道:“放肆!你真是好不大膽,在這兒信口胡謅。這帕子怎的會是夫人給你得,上邊兒梅花的繡法是方姨娘的獨技,這侯府裡誰人不知?夫人又怎會有這樣的帕子?你們這對奸夫淫/婦,為了替自己脫罪,甚至不惜攀扯夫人嗎?”
沈景晴拉住彩雲,緩緩道:“方姨娘,你方才說你身子不适,那為何不回清秋院去,而是到這刮着冷風的山洞裡來?連燈也不點一盞。前些日子,我将你禁足在清秋院,你又是如何将帕子丢到了王大公子手上。這謊話太過拙劣,你叫我如何能夠相信?”
方姨娘聞言,漲紅了臉,她本是要給沈景晴下藥,可不知怎的,她自己好像倒中了藥,逛園子時這藥突然發作,當時她口中隻胡言亂語,去扯自己的衣裳,連路都走不穩,好不狼狽,她隻能叫丫鬟把她先放在這兒,再遣丫鬟去尋幫手來。可這種事,說出來,她也不能夠脫罪。
就在方姨娘被說得啞口無言之時,林青雲突然發話了,他道:“嫂子先别急,這方姨娘向來是對侯爺一心一意的,怎會與瑜大表哥有這種關系。我想,這其中指定有什麼誤會,不如先好好查問清楚,說不準,她也是被奸人所害。”林青雲說完,暗中朝方姨娘使了個眼色。方姨娘心領神會,眼珠子一轉,就手腳并用爬下了榻,跪道了趙氏面前:“太夫人,求您替妾做主!妾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方姨娘說着,便轉身指向沈景晴,道:“這一切,都是沈氏做的。沈氏嫉妒成性,自從妾進到侯府裡來嫁與侯爺,沈氏就一直厭惡妾,她向來是容不下妾的。前些日子,妾因着去看了眼侯爺,不知怎的就得罪了沈氏,将我禁足也就罷了,現在又想出這種陰招來害妾,在妾的酒裡下了那等腌臜的藥,欲将我除掉。妾中了藥,不得不在這裡歇息,哪曾想遇到了王大公子。那王大公子是您的侄兒,沈氏也是早就看不得他在侯府中,她今兒使了這拖刀計,便可以借此機會把王大公子也趕出侯府,一箭雙雕,真是好歹毒的心腸!”
方姨娘對趙氏說完,又轉頭擡起手來指向沈景晴,厲聲道:“沈氏,你這樣害人,老天都看在眼裡,損得也是你的陰骘!”
沈景晴微微眯眼,方才求她替自己遮掩,這方姨娘還滿口的夫人,現在卻是一口一個沈氏了。林燕飏在沈景晴的衣服裡頭聽着,居然有些為她感到一絲緊張,其實方姨娘方才說得沒錯,不過她隻說了一部分,隻是因為她想要害沈景晴,沈景晴才反擊的。若沈景晴不這麼做,今天落到這般地步的就會是她了。可方姨娘現在将這話說得黃貓黑尾的,旁人隻會以為是沈景晴生了害人的心思。
趙氏聽了方姨娘的話,冷聲對沈景晴道:“大郎媳婦兒,方姨娘說的話,是真的嗎?”
沈景晴依舊保持着方才的柔聲,可說的話也沒有半分要退讓的意思:“是不是真的,請今日竈上備酒水的下人們來,一問便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