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白估計也知道第一次上門來,不好一來便提出太直白的要求,聽了沈景晴這話,也沒多說什麼,隻恭敬道了謝,便帶着孟氏和沈景明走了。
他們走了不多時,小歡便回來了,看着是疑慮重重,進了屋子,便道:“夫人,我瞧着這四姑娘不對勁。”
小福奇怪道:“哪裡不對勁,四姑娘看着文文靜靜,在沈家就是如此了,這不是挺好的嗎?”
“你方才沒去幫四姑娘搬那些箱籠,我方才去給她準備廂房,見有幾個箱籠格外地沉,要好幾個小厮才能擡起來走。一問四姑娘身邊的才知,說是四姑娘怕冷,那些箱籠裡,是裝的手爐,還有毛縫的氅衣披風,所以才格外地沉。當時正忙着沒多想,可這回來路上越想越不對勁。能用得上這些,那不得到寒冬臘月去了?現在才七月,等入冬了,豈不是小半年過去了。這哪裡是信裡說的一陣子?四姑娘和二公子莫不是要在我們府上長住。”
小歡一股腦說完,卻見沈景晴并不吃驚,似乎是早有料到這件事了。小歡問道:“夫人,您一早就知道了嗎?”
沈景晴解釋:“無事不登三寶殿,多久沒見過了,這會兒這麼巴巴地跑到京城來,豈會住幾日就走?且你方才不在這兒,他們還提起了這明姐兒的笄禮就在八月,這時已經七月了,人卻到京城來了。我估摸着除了沈家之事,他們是想讓我把明姐兒的婚事也攬下。”林燕飏在一旁聽着,是一愣一愣的,方才這事他也聽到了,雖然他也覺得聽着怪怪的,可卻從沒往這方面細想。
小歡聽到這話是更為沈景晴擔心了,道:“哪有一個男子漢,拖家帶口住到外嫁的姐姐家裡來的,還一住就是這麼久。況且夫人在侯府每日也是一堆事要管着,光是應付青松院那毒老虔婆就夠不容易了,這不是上趕着給人添麻煩嗎?”
小福也認同小歡說得話,但沈景晴卻道:“能幫襯就幫襯些吧。”畢竟都姓沈,若是沈家得了勢,她在京城也多一分助力不是?若沈海白是個聰明人,将他放到和自己一條船上也未嘗不可。不如說,在外人眼裡,他們本來就是一條船上的人。
小福小歡還想着沈二公子之事,沈景晴卻話鋒一轉,道:“林青雲那邊怎麼樣了?”小歡立刻正色,道:“先前收的信都給夫人放書房裡頭了,估計這個月還會有信來。”
沈景晴點頭,趙氏那邊漸漸收不到林青雲的消息,不是因為林青雲沒有寫信,而是因為沈景晴派人在半道上把林青雲的信給截了。這沈老爺子雖說早年亡妻,但對這個大女兒十分疼愛,從未她求來侯府的婚事便可知了。當年的嫁妝,除了财帛之外,自然也是有一些人手的。雖說支撐一個龐大的産業或許不夠,但有需要是調用還是可以的。隻是他們在京城之外,沈景晴日常用不到,用來堵林青雲的信卻是正好。
打蛇要打七寸,論輩分,論家世,沈景晴都不能直接對趙氏動手,但她有這個寶貝兒子在,就是是一個活生生的軟肋。
且說趙氏這邊,今日她赴娘家親戚的宴,後晌才回來。本是坐在轎子裡頭閉目養神,卻聽到外頭有人在催促道:“都快些,這是明姑娘要用的物件。”
趙氏睜眼,撥簾看了一眼,隻見幾個小厮在搬東西,她問來接的丫鬟道:“誰來府上了?”
“回太夫人,是沈家的二公子和四姑娘來了,今日才到的。”
趙氏本放下了簾子,片刻後又掀開,對田媽媽道:“把人請到青松院來給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