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那些保長,也不給他們兄弟面子,還都喜歡聽秦璋的。
這逮住機會了,馬天寶也是洩憤,什麼話難聽他就專撿什麼說。
看着秦璋被氣的不輕,眼神就像要刀了他似的。
但有他爹在這坐鎮,還必須忍着,馬天寶心裡那叫一個解恨。
正琢磨,還說點啥,好好氣一氣秦璋,也殺殺他的銳氣。
結果馬天寶把詞兒才想好,再次張嘴要開損人時。
忽然一杯滾燙的熱茶,對着他的嘴潑了過來。
馬天寶正張着嘴呢,茶全灌他嘴裡了,燙的他嗷的一嗓子,在原地不停蹦跶起來,舌頭都給燙腫了。
“你……你幹什麼。”
被燙的嘴巴不利索的馬天寶,一臉憤怒地看向言今,以及她手裡的空茶杯。
馬裡正也被整懵了,回過神來,強壓不滿的說道:“你們兩口子有什麼不滿沖着我來,就算天寶說話不中聽,那也是我沒教好,你們作踐個孩子幹什麼。”
秦璋那心裡,怎是一個解氣能形容。
在桌下緊握住言今的手,他連拍了好幾下,還是媳婦疼他啊。
而且任憑馬裡正說什麼,秦璋也開始裝聾作啞,權當沒聽見。
他不表态,自然馬裡正隻能對着言今說話。
而言今由着他,又是紅眼圈,又是捶胸/口的一通忙活。
等到馬裡正半靠在桌上,一副被氣到奄奄一息的時候。
言今微微前傾身體,滿臉和善的給他倒了杯茶。
“您老别動怒,犯不上為個不孝子生氣,我不是替您教訓過他了。”
“啥?”馬天寶滿臉震驚。
“你……”馬裡正擡起頭,眼裡全是不敢置信。
秦璋頭已經快把頭低到桌面下了,憋笑好辛苦,他肩膀一抖一抖的,能強忍着不笑出聲,是他這輩子忍耐力的極限了。
言今卻滿是同情的說道:“我終于知道,馬叔你為何整天躺在炕上,攤上這樣的子女,換誰都要被氣病。你才說完把秦璋當親兒子看待,結果這個小畜生竟然就對兄長不敬,言語粗鄙就算了,甚至還咒我夫君去死,您老說我這個做嫂嫂的,潑他一杯茶是不是他活該,若非看在您老的面子上,我必是要叫秦璋,把他的腿打斷再丢出秦家的。”
一番話有理有據,馬裡正張了張嘴,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說将秦璋當自己親兒子一樣看待,那不就是順嘴客套的話。
向來都是他拿這些感情牌,逼着秦璋就範,最後不得不聽他的話。
怎麼現在,變成秦家這新婦,拿着這話,反過來逼着他無言以對了呢。
言今可不管這隻老狐狸怎麼想的,好不容易逼着馬裡正現身。
既然他來了,還想牽着他們夫妻倆的鼻子走,言今是不會叫他舒舒服服的從秦家走出去。
就見言今,忽然将手裡的杯子,向着馬天寶的面前一砸。
茶杯撞碎在地上,飛濺起來的瓷片子,劃到了馮天寶的臉上。
疼得他哎喲一聲,手往臉上一摸,竟然摸了一手掌的血。
“爹,我臉破了,太疼了。”
“你個賤人,你敢弄傷我。”
馬天寶今年也是二十歲,雖說比言今要小幾個月。
但他又是哭咧咧的,同馬裡正告狀。
又是滿臉悲憤的看向言今,那行為舉止,都透着一種不堪大用的愚蠢。
言今一聲厲喝:“混賬東西,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馬裡正都被你氣成什麼樣了,還要代你受罰。既然我們夫妻,也算你兄嫂,那我今天就替裡正,好好教訓下你這孽障。”
馬裡正也算看出來了,言今這是惱他兒子對秦璋破口大罵的那些話。
更是在對他,殺雞儆猴!
秦璋這個渾人,竟然娶回來個狐狸崽子,馬裡正發現,自己這趟來秦家是有點不慎重了。
此刻想走,他都有種難脫身的感覺。
“我兒确實混賬,我這就将他帶回去教訓。”
馬裡正想護住兒子,但是秦璋卻一把拉住他胳膊,又把人按着坐回到凳子上了。
“馬叔别啊,你身體不好,我看馬天寶剛剛那混賬樣,别到時候你沒打兩下,他再給你揍了。我爹死得早,你剛剛的話太叫我感動了,以後你就是我親爹,這個混賬弟弟就交給我教訓了,你就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