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黃姑婆确實厲害,他倆都算手下敗将,又沒法反駁,隻能把自己氣得夠嗆。
但秦璋卻笑呵呵的:“猛虎架不住群狼,沒瞧見我二弟轉身就走了,很快村裡人都會趕來,這已經不是我秦家的事情了,你們屠了三個村子,殺了你們,大家夥才能太平,我是攔不住,但你們也别想活着從村子裡走出去。”
秦璋說完這番話,他不在意,黃姑婆會不會立刻大開殺戒。
反倒是隐晦的,向着言今看去一眼。
他擔心言今,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但事關屠村,上百條人命的事情,秦璋連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了,此刻就算言今開口相勸,他也不可能把人放走的。
言今:“黃姑婆我知道屠村的不可能是你們,把刀收起來,難道你真打算,叫所有人把你當山匪看待,别忘了我嚴家軍從不欺壓百姓。”
這劍拔弩張的氛圍,叫言朝也跟着着急起來:“沒瞧見今今那臉色,是真生氣了嗎,姑婆你快坐下吧,你啥都好,就愛嘴硬,要是鬧了誤會,說開不就完了。”
言今将酒鋪裡,遇到那幾個兵丁的事情,也說了一遍。
“之前我與秦璋就有所懷疑,所謂的山匪屠村,與官府有關系。向來軍營裡,就講究個軍紀嚴明,這些将士是不可能亂跑出來,還喝得酩酊大醉,而且聽他們話裡的意思,與屠村脫不開幹系。”
秦璋:“别的屠村,或許與官府脫不開關系。但是今今,最近一個村被屠,有人親眼看見,這些歹人燒了村子,直奔陀螺嶺而去,并且再沒下來過,這些山匪就算給官府背了黑鍋,可他們也一樣屠過村。”
秦璟:“沒錯,這你們咋解釋。”
黃姑婆性格倔,出身原因讓她最是厭惡,别人管她叫匪寇。
所以她冷哼一聲,頭扭過去,根本就不理會。
“姑婆。”
言今一臉無奈看向她。
黃姑婆這才嘟囔道:“行行行,這就是看在三小姐面子上,否則我才懶得與你們這些小輩廢話。”
“被屠的村子有安平村,小湯池村,還有個石頭村。隻有最後這個村子被燒,的确是我們幹的,前面那倆,可别往老婆子我頭上扣屎盆子。”
秦璟氣得,拳頭緊握:“嫂嫂,你聽見了,她自己承認了。”
“隻是燒了村子?”言今反問了一句。
黃姑婆立刻拍着腿笑起來:“還得是三小姐,一下就聽明白話音了。其實石頭村已經荒廢,這幾個月裡流民聚集得多了,村子才又有了活人氣,姑爺你們都是附近人,這點該知道我沒說謊吧。”
秦璋點點頭,聽黃姑婆接下來怎麼說。
“其實這些流民裡,有許多都是嚴家舊部,我們本來以村子為據點,吸引來不少無家可歸的人,也想着休養生息。結果離着陀螺嶺太近,山匪還敢來欺負人,就被我們順手給滅了,還派人上山把土匪老巢也給占了。”
言今:“化零為整,以田養兵,退又有陀螺嶺這條天險,這計策很高明。可是遇到了極為兇險的局面,你們是自己把村子燒了上山的吧。”
黃姑婆樂了:“三小姐恐怕還不知道吧,老齊被我給救了,他那腦子裡全是陰謀詭計,收拾了土匪,占他們老巢,平時大家夥依舊住在村裡,就是他想的招。”
“齊叔還活着,真是太好了。”
看着秦璋露出詢問的神色,言今對他解釋道:
“齊叔本名齊麟,是我父親帳下第一謀士,昔日還中過狀元,在朝官至過尚書侍郎。”
這身份,單拎出來一個,都夠秦璋被狠狠震撼到了。
之前言今坦明,她是兩江總督之女,秦璋隻是覺得這身份太尊貴了。
直到被黃姑婆,還有阿大,一打一個差點滅門。
如今連謀士都出來了,對于嚴家昔日的實力強橫,秦璋才有了很直觀的感受。
一直沒說話的阿大,忽然撸起袖子,他右臂上有條皮肉外翻的猙獰傷口。
“壞人,進村殺人,山裡上不去。”
黃姑婆在旁解釋了一番,大家才明白,石頭村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與前兩個被屠的村子一樣,一夥騎馬的悍匪沖進村,見人就殺。
但他們恐怕也沒想到,村子裡住的,可不是尋常百姓。
黃姑婆領着阿大,帶着嚴家軍舊部,直接沖上去就正面交鋒在了一起。
坐鎮的齊先生,運籌帷幄,指揮村裡的其他流民,在旁協助作戰。
講到這裡,黃姑婆笑得十分解恨:“一交手,我就看出來了,這些人可不是馬匪,拿的都是統一的馬刀,絕對是軍營裡出來的。不過這二十幾個人,全都被我們斬殺于馬下,雖然不知道軍營裡的将士,為何會跑來屠戮百姓,但石頭村也沒法待了,一把火毀屍滅迹,我們就全上了陀螺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