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魏禾也被請來了。
在來的路上,寶興與寶慶,就同她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知道情況緊急,魏禾來了也不說客套話了,直接就問道:
“小妹你這會叫我來,想必定是有事情要我去辦,你就直說吧,隻要我能幫倒忙的,就絕對給你辦得明明白白的。”
言今福身拜謝:“秦璋他們到了礦場,我拜托齊二爺暗中相護,好在王縣令雖然想對他們下手,但礦裡管事的,隸屬州城的府尹衙門管,他的親信又被咱們逮住大半,如今還扣押在地窖裡,加上齊家往礦裡使了不少銀子,所以才能平安無事,秦璋他們性命無憂,而如今大家夥必須回來,怎麼才能辦到,就要看齊家的了。”
服徭役,那可不是鬧着玩的,還能逢年過節,叫人告假幾天回家。
這與花些銀子,保秦璋他們在礦場不會出事,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難度。
魏禾經曆得多,也不算無知婦孺,這其中的難處她當然也知道一二,
但她還是一咬牙,點頭給應下了:
“我雖然不知道,你究竟要幹嘛,但我也瞧得出來,小妹你是要幹件大事。我親自回齊家,一定說服齊航,就算散盡齊家一半的家财,也一定把這事給你辦成了。”
言今點點頭,确實是心中感激:“叫家姐你來,我本意也是希望你能回去一趟,帶着寶興與寶慶一起走,村裡不太平,這一關若能熬過去,自然是扶搖萬裡,青雲直上,但若邁不過去,隻怕秦言兩家,殺身之禍就在眼前,你們躲去齊家,我也能安心些。”
齊航自從代為掌家,魏禾又改了姓氏,與言今成了一家人。
所以齊航也把她當自己人,言今經手齊家,制造兵器,屯糧這些事情,魏禾也都知道。
甚至在齊航那,她隐約已經知道了,言今身份不簡單,很有可能是要揭竿起義的。
此刻聽到言今這番話,明顯是要背水一戰的意思。
看了眼兩個兒子,魏禾一狠心,将他們推向了言今:
“小妹你說什麼呢,他們就是你的親侄兒,如今建功立業的機會就在眼前,我早就說過了,孩子我交給你了,隻盼他們将來能成器,如今你正是用人的時候,我兒豈能做那貪生怕死之輩。”
寶興,寶慶也是單膝跪地,死活都不肯走。
他們自從跟着言今回到村裡後,又是學文,又是學武。
而且因為壯得像小牛犢一樣,言今索性,叫天生神力的阿大教他們功夫,學的都是大開大合,剛勁勇猛的招式。
兄弟倆,隻覺得功夫突飛猛進,又正是年少輕狂的歲數,恨不得能以一敵百,大殺四方呢,心裡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魏禾強忍住淚水,狠心轉身就走。
言今要追出去,魏禾卻叫倆孩子将她攔住。
不是她這個當娘的狠心,而是幼鳥早晚需要離開巢穴,獨自振翅飛走,才能活下來。
既然齊家都選擇,與言今綁在一條船上。
魏禾雖然是一介婦孺,但她看得明白,這條路就算再難,隻要走下去,這倆孩子将來一定會有出息。
魏禾的身影都看不見了,言今無奈的歎口氣:
“行了,你們兩個臭小子,還不把我松開。”
寶興寶慶兄弟倆,笑嘻嘻的這才松開手。
言今苦笑道:“留下來也好,村裡半大的孩子,這段時間都是你們每天教他們耍槍練武,我現在将他們都交給你們兄弟倆,嚴陣以待,随時聽從我還有子平的調遣,不得有誤,聽懂了嘛。”
“領命!”
兄弟倆齊刷刷的大喊,倒還真像模像樣。
等到他倆領了令,從屋裡出去後。
一直在旁全程聽着,沒有說過話的秦子平開口了:
“你允許,我來調遣他們?”
他的聲音裡,透着詫異,顯然言今的這個安排,是他始料未及的。
言今點點頭:“你心思重,少年老成,但同樣也可以說是心有城府,善謀隐忍。同年紀的孩子裡,别說村裡,我在你這個年紀,都未必有你如今的心性,交給你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這幾個探路的将士,就算無法活着走出村子。
但後面的大部隊,行進速度再慢,三五日也會途經這裡,到時必然會尋找,這幾個将士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