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
“我也是!”
一時間,之前被縣衙欺壓的百姓,紛紛全都站出來一吐為快。
畢竟這些激憤,壓在心裡不知多少年了,早就想宣洩一番了。
而王夫人,作為王縣令的女兒,自然首當其沖承擔下了所有的謾罵。
甚至有些人,越說越憤怒,還有些人家死了至親的。
甚至撿起地上的石頭,向着王夫人就砸了過去。
大家想宣洩的心情,言今自然清楚,此刻才進到縣裡,安撫百姓是最重要的,必須保證局面不能亂。
因此大家罵兩句,喊幾嗓子,她全都沒有阻攔。
可此時,王夫人的額頭甚至都破了,還流了血。
言今馬上叫寶興寶慶兄弟倆,帶着幾個将士,把百姓們往後攔了攔。
然後她上前,就将王夫人護住,要帶着她先進府衙裡躲一躲,畢竟這會群情激昂,此時還是丢石子,誰知道一會兒,是不是就要扔刀子了。
但是王夫人卻一把将她推開,甚至拔下發簪,就要往言今脖頸間刺去。
好在她這點身手,言今稍微側身就避開了。
連續刺了好幾下,都沒有成功的王夫人,頓時崩潰的哭了起來:
“我可真是傻,當初還拜托你好好照顧教導子平,如今看來言今你好陰險,看似與我好像沒有任何私人恩怨,可你上來就殺了我爹,這可是子平的親外公啊,你如何面對他。”
言今的腦海裡,立刻就浮現出,秦子平那少年老成,不苟言笑的模樣了。
“若是秦子平在這裡,他也會這樣做,所以我才把他支走,親眼看着外公被斬首,卻無動于衷,事後是要被诟病的,索性還是别叫他留在這裡的好。”
說是去礦場把秦璋等人搭救出來,但實際礦裡的情況,言今怎麼可能不了解情況。
所以秦璋那邊,就算再難,其實也能應付得了,還不至于需要秦子平必須去救的地步。
她之所以這樣安排,其實就是想好了,王縣令今晚必須死在她劍下,而這一幕不适合叫秦子平在場罷了。
“不可能,就算子平從小與王家這邊沒有走動,但是血濃于水,你與我兒子才是沒有血緣的外人,你等着吧,早晚我會叫子平親自找你報仇,讓他替自己的外公讨個公道。”
王夫人越說越激動,甚至又要向這邊撲過來。
就是因為有秦璋的緣故,所以言今歎口氣,依舊沒有真的打算傷她。
賣了個破綻,等到王夫人欺身上前時,言今一記手刀劈在她後脖頸上,将人擊暈帶回了府衙裡。
她甚至還命人,去把縣裡那位老郎中請來,照看王夫人。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府衙外傳來陣陣馬兒的嘶鳴聲。
被秦子平帶走的那五十輕騎回來了,秦璋也騎在馬上。
瞧着從府衙裡,走出來相迎的人是言今。
數月未見到她的秦璋,直接騎馬沖了過去。
到了近前,馬都沒站穩呢,他已經翻身下馬,一把就将言今在衆目睽睽下摟入了懷裡。
“我都聽說了,我家今今就是了不得,天生幹大事的人。我以為自己這邊,寥寥數月,就能将周遭幾個鐵礦,還有一處銀礦暗中拿捏,掌控在手裡,這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啊,你這邊連府衙都給占了,甚至還将那老賊給砍了腦袋,挂在了府衙匾額上,我得替秦家謝你,謝你幫我爹娘出了這口惡氣,報了這個仇。”
秦璋越說越激動,抱得也是越來越緊。
旁人瞧見了,也不敢笑出聲,但也都抿嘴低下了頭。
可是秦家幾個弟弟,可就肆無忌憚了,秦璟更是帶頭笑的,那叫一個欠打。
私下裡,秦璋這副模樣,言今其實已經習以為常,也就由着他瞎胡鬧了。
但到底在人前,臉還是忍不住紅了,而且此刻也不是膩味在一起的時候。
她忍不住,壓低聲音提醒道:
“王氏在還府中,情緒頗為激動,我覺得你應該去見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