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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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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崖下的夜風帶着微涼的濕意,将升起的火焰撩撥得火熱。

“唔···”

一聲痛苦的輕哼後,梁恒睜開了閃着白光的眼睛。

他慢慢坐起來,修長的指尖壓着額角,面色冷淡。看着眼前溫暖的火堆,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甚至連自己怎麼到了這個地方也忘的幹淨。

忽然,燃起的火堆裡響起“啪嗒”一聲,火星子爆開成了一點小小的絢爛煙火,梁恒空白的思維被塗上水色的火光,他這才徹底回過神來,脊背繃緊如張弓,臉上的茫然陡然變成蘊着一絲慌張的冷峻。

梁恒強忍着肋骨折斷的疼痛,立刻站起來四處張望,“宋婉!”

說罷,就在另一旁見到了那熟悉的裙角。

躺在草地裡的女子身形單薄如紙,映着火光的面容帶着明顯的痛楚,她弓背曲腿将自己縮成一團,像是冬日拿着大尾巴把自己包起來的雪狐那般。

見到這樣的宋婉,梁恒瞳孔有些放大,剛被烤暖的身軀如墜冰窟,不待什麼反應,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握住宋婉的手腕,伸手去探鼻息:“···宋”

好在淺薄但仍是溫熱的氣息及時撲在了那顫抖不止的指尖,梁恒長呼一口氣,一把将宋婉抱了起來,動作輕柔地将她放在更暖和的地方。

離開的動作是緩慢且不舍的,梁恒目光有些發沉地看着昏睡過去的宋婉。

兩人身上都還未幹透,浸濕的衣衫緊貼着皮膚,此前宋婉還脫去外衫,眼下便更顯清瘦。

她脖頸間的皮膚有些涼,像今夜的風,濕濕的貼着指腹。但梁恒扶着那截腰肢的掌心還可察覺到透進心房的溫熱,正如他醒過來是入目的一寸火。

身後的火焰将梁恒的陰影投在宋婉身上,像是蓋了一層薄被。梁恒有些失神地看着那熟悉的眉眼。

如同初見時,他乘船從穎河而過,在一樹銀花綻放時,鬼使神差地握住了那從水面伸出的手,從此就望進了那輾轉過寒春的眉眼。

那在他背後墜落的火樹銀花,以在宋婉那雙眼睛盛放的方式,再次烈烈燃起失去的遺恨。

那時候,梁恒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突然有那種感覺。他感到不适,也覺得有些害怕。但他害怕什麼呢?也說不出來。

自有記憶來,自己身邊都是富貴少年郎,梁恒見過他們帶着不少有才有貌的美嬌娘,推杯換盞,琴笛和鳴時莫不是如膠似漆,似乎恩愛非常。

那時候,梁恒其實不懂,明明他們隻是一人樓上一人橋頭,遙遙看了片刻而已,怎麼就能眨眼做到這份上去?

梁恒雖然好奇,但不敢實踐,怕甯王拿着家法真能打斷自己的腿。故而他隻能随着狐朋狗友去喝酒,席上端的是笑面待來客,冷眼觀世事。

隻是酒喝的多便也倦了,曾經身邊的五陵少年也紛紛開始成家立業。往往酒席散後,梁恒一人在餘晖中看着他們夫人來接這些人時,覺得莫名好笑。

後來自己借着官職這一名堂推據了許多宴席之邀,躲在大理寺處理公務,偶爾對一桌子公務煩了,就譴着升吉幫他買坊間話本子看打發時間。

曾有一日,梁恒看了官家娘子與一清苦書生私奔,最後書生高中狀元郎明媒正娶美嬌娘,一生許一人的話本,他皺了眉頭,盯着最後一行字看了許久,直到升吉呈上來某侍郎獨子的宴會邀約。

看着那映着桃花的請帖,梁恒終于明白為何自己覺得好笑。

在自己身邊,少年郎們一見鐘情的美嬌娘在眨眼間便換了人,郎情妾意的歸宿是萍水相逢。而坐着轎子來接他們的夫人是挺着脊背,低垂着眉眼,錦衣繡帕間博的是賢惠寬容之名。

丈夫的一見鐘情是無數次的短暫,隻有那一頂回府的轎子才是長久的路程。

一生許一人,是男人自覺浪漫的誓言,卻是女人甜蜜的陷阱。

但是誓言可以消散,掉進陷阱的人想要再爬出來,不容易。

不知為何,梁恒莫名的擔憂那話本裡的官家娘子,怕她會吃苦楚。

不過梁恒作為男人,自然不怕從唇舌滑過的任何言語,那些可以随時作廢,這是他作為貴人,甚至是作為男人的權力。但他從此開始為未來的妻子擔憂,他恐懼成為那搖晃的帶着酒氣的背影。

因為在他遙遠的幾乎模糊的背影裡,曾有人提着自己小胳膊笑道:“恒兒最像你父親,是天底下最尊貴,最癡情的人。”

于是,一道滿身插着血箭的寬厚的背影,倒在了黑白的眼眸裡。

你不該活着!

有人最後說了那麼一句。

“我不該活着。”

想到這,梁恒低聲說出了這句埋在心底太久的話。

話音剛落,身旁那人低低咳嗽了一聲,梁恒立馬緊張地看過去,順手探了探被宋婉脫下來烤的外衫,覺得已經幹的差不多,他便順手為宋婉披了上去。

然後自己坐在招風的一處,盤腿坐下來,手支着頭歪頭看着熟睡的人。

越看,梁恒越覺得,憑什麼?自己還沒看夠呢!

憑什麼他不該活着?誰敢這麼說?不是說自己是天下最尊貴的人嗎?照這麼說,他不該活着,誰該活着?

哼,他偏偏還就活了!活的錦衣玉食,好不自在!氣死那說話的人!

想到這,梁恒心裡悶着的一口氣才順了下去。他又盯着宋婉看好一會,才小心翼翼地伸了個懶腰,按着胸口,心滿意足地頭向宋婉這邊躺下來。

此時夜深月明,擔心怕有什麼人追上來,梁恒不敢睡過去,他微微昂着頭望着宋婉的手在地面延伸的影子,心裡覺得發癢。

借着在微風裡搖晃的火影顫抖時,梁恒任憑指尖踩着同樣顫抖的舞步,攀上了那沉靜的剪影,輕輕地虛空地握在手裡。

縱然知道,是輕是重,都握不住本就飄渺的東西。梁恒早早從宋婉身上感覺到了,那是一種孤注一擲的膽量。

他這麼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地想着,就那麼挨到了天蒙蒙亮。

清晨的溫度低了下去,宋婉打了個顫兒,忽而睜眼驚醒。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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