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時候學的這首歌?我居然都沒發現,你還偷偷練習了才藝!”
許鈞聞一曲唱完,在衆人的歡呼和掌聲中施施然地走回到人群裡,程子歸拍拍他的肩膀,開起了玩笑:“好啊你小子!”
“之前就學過,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和場合唱。這次也算是陰差陽錯、借花獻佛吧。”許鈞聞輕描淡寫地說道。
「賺大發了啊,不花錢就可以聽到許鈞聞的現場live,還是谷峪勒限定版本!」
「哈哈哈哈哈好一個限定版本!」
「就沒有人好奇許鈞聞是什麼時候學的這首歌嗎?又或者是說,學會之後準備唱給誰呢?」
「前面的,你這麼一說……」
「有些人是不是住太平洋邊啊?管的可真寬,人家什麼時候想學就什麼時候學,什麼時候想唱就什麼時候唱,還需要提前跟你商量?」
「笑死,今天可是當地人的婚禮,你家正主出來搶風頭,未免也太不禮貌了。」
「我看你們這樣随随便便否定别人的人才是真的不禮貌。」
「這就叫搶風頭了?那我建議明星們都别參加素人朋友的婚禮了哦?免得到時候賓客主動提出想和藝人們拍照,卻被說成藝人搶素人新郎新娘的風頭哦。」
「新人:可以。許鈞聞:可以。直播間觀衆:不行!笑死,誰在乎你們的想法啊?Nobody cares!」
彈幕裡火藥味逐漸濃郁,但現場嘉賓和新人們之間的氣氛倒是十分和諧。
青葭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一束花,沖上去想要獻給許鈞聞:“哇哦,偶像好棒!連谷峪勒的民歌唱得都這麼好聽!”
“謝謝。”
許鈞聞淡淡地點點頭,并沒有接過青葭的花:“班門弄斧而已。”
他轉頭看向今晚婚禮的兩位主角:“新人們喜歡就好。”
“喜歡!當然喜歡!簡直是太感動了。”新娘連連點頭,“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會唱這首歌。”
時缈的目光落在青葭的手上——
她打算獻給許鈞聞、對方卻沒有接過來的那束花,也是格魯花。
時缈垂下眼睛。
不知道許鈞聞知不知道,當年那朵花所代表的花語是什麼。
篝火晚會繼續,嘉賓們和當地的居民們一起圍着篝火唱唱跳跳,畫面熱烈又美好,在這一刻,他們幾乎要忘記了自己正在錄制節目,也忘記了周圍還有不少直播鏡頭正對準自己,隻把它當成一次單純的旅行,盡情地在夜幕下釋放自己的快樂,感受來自西北的炙熱和自由。
連時缈也在新娘的熱情邀請下,踩着拍子旋轉了起來。
她很久都沒有這樣心無旁骛地跳過舞了。
好像又找回了當初單純地熱愛着古典舞的那個自己。
「我的天!時缈小姐姐跳舞了!之前說她是古典舞編導的時候我就很好奇她跳舞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子,現在終于心滿意足了!好美!」
「終于知道什麼是“翩若驚鴻,矯若遊龍”了,雖然跳得動作很随意,但真的很舒展很好看。」
「啧啧啧,攝影師真的很會,鏡頭剛才分别給了直球哥和小奶狗特寫,兩個人很明顯已經被大美女迷住了好嘛!」
「所以美女到底喜歡誰!我每天看得都抓心撓肝的!好想知道自己的cp到底嗑對了沒!」
「看看白哥吧姐!年上體貼會疼人!」
「弟弟也行啊!年輕人,熱情活力身體好!」
「我怎麼覺得這姐姐好像沒有什麼特别喜歡的男嘉賓,好像跟誰約會的時候狀态都差不多的樣子……」
「呵呵,某些人還好意思說小藝魚塘管理,我看時缈這姐才是最會管理魚塘的吧,到現在了,除了林問,每個男嘉賓她都發過短信了,我看所有異性都要被她釣走她才滿足吧?」
「時缈好幾次的短信擺明了就是約會之後的禮貌反饋好吧,稍微明眼的人都看得出來她好像真的沒有很喜歡的男嘉賓,我看就是節目組的機制安排得不夠嚴謹,為什麼沒有好感嘉賓還必須要發短信呢?就不能棄權嗎?」
好幾個谷峪勒姑娘你推我搡地來到許鈞聞面前,問他能不能要一張他的簽名。
許鈞聞笑笑:“抱歉,節目錄制期間不可以哦。”
小姑娘們也沒氣餒,理解地點點頭,又雀悅地離開。
許鈞聞踱到長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漫不經心地喝着,眼神卻始終落在時缈所在的方向。
“那個姑娘,是你的心上人嗎?”
一個溫柔清亮的女聲,差點将許鈞聞拉入多年前的回憶中。
當年他和時缈一起來旅遊時,也碰見了一場婚禮,而在那個晚上,也有熱情的谷峪勒人問過他這個問題。
“這麼明顯嗎?”許鈞聞回頭,同跳累了舞跑來喝水的新娘對上了視線。
“是啊,你看着她的時候,眼睛裡像是有星星一樣。”新娘點點頭,“在我們這裡,遇見了自己喜歡的姑娘就要大膽表白,否則,她可能就被别人搶走了哦?”
“不會的。”
許鈞聞将杯中剩下的水一口飲進,目光灼灼,志在必得的語氣:“這次不會讓她走了。”
*
或許是在篝火晚會上運動消耗得比較大,這一晚,所有嘉賓都早早休息,睡得很沉。
不知到了幾點,時缈是被一陣劇烈的震感搖醒的。
挂在衣架上的背包的金屬鍊條和衣架碰撞出清脆的響聲。
時缈本來就是個淺眠的人,迷迷糊糊醒來感到有些不對,意識到一件事——
地震了。
谷峪勒地處西北地震帶,對于在這裡長大的居民而言,地震已經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