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作!無恥!混蛋!”
除了這段時間忽然“孔雀開屏”之外,許鈞聞算得上是個非常省心的藝人了。加上許鈞聞目前也沒有“做大做強”簽約新人的意圖和想法,因此豪哥的工作量并不像其他同級别經紀人那樣大。
所以,許鈞聞工作室的工作人員們很少看見豪哥如此氣急敗壞、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的樣子。
助理看了看氣得繞着桌子直轉圈的豪哥,又看了看端着平闆饒有興緻地翻看着微博上最新娛樂新聞的許鈞聞,小心翼翼地開口:“哥,先消消氣,坐下來喝杯水吧。”
從剛才到現在,都罵了快半小時了,也該歇歇了吧。
“怎麼會有人無恥到這種地步!以前時不時編點假料抹黑你、讓手底下的新人蹭你熱度也就算了,都是這個圈子裡混口飯吃的,這些把戲咱們也沒少見過。現在倒好,明目張膽地造謠诽謗了是吧!”
豪哥剛坐下,垂眼看見桌上屏幕忽明忽滅的手機,以及來電顯示上不停更換的甲方項目負責人的備注,好不容易平複了半分的心情再次被攪亂,火氣止不住地直直往天靈蓋上沖。
“你抄襲他們?笑死了,他們可真敢說啊。”
豪哥一拍桌子:“他手裡那個破樂隊是個什麼水平,粉絲不知道,我們還能不知道?就他們Xing樂隊那樣的,也就配跟在你屁股後面撿點你的剩飯吃吃了!”
“誰不知道他們每次發新歌都故意帶點你的影子啊,恰好停留在有些相似又不會被判定為抄襲的分寸之内,倒是會擦!也好意思發通告說自己樂隊的成員是‘許鈞聞第二’?給他們臉了!”
豪哥黑着臉,指揮公關宣傳團隊的工作人員:“組織粉絲先把廣場上的不實言論壓一壓,然後趕緊把聲明寫好拿給我看看,就說我們已經在積極尋找相關證據,等證據整理完畢之後會及時給大家一個交代。”
頓了頓,他捏了捏眉心:“再聯系幾個平時關系比較好的營銷号和媒體,到時候一并轉發我們的聲明,然後再買一條熱搜,先挂上三個小時,不行的話再繼續買。”
等豪哥快言快語地布置完一系列工作,轉頭看向了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的許鈞聞:“你呢,少爺,祖宗!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許鈞聞懶懶地掀起眉眼:“我又沒抄襲,我有什麼好說的。”
豪哥歎口氣,拍了拍他的肩:“也是,你那時候也是年輕,剛進娛樂圈,哪知道這行業裡的水這麼深,對方又是個大公司,難免被那幫老狐狸擺一道。”
許鈞聞摘下左耳挂着的藍牙耳機:“我聽了一下,相似度确實高。”
“那怎麼辦?怎麼能證明這旋律是你先寫的?”豪哥歎口氣,“人家那邊可是曬出了音源文件新建及修改的時間線,咱們這邊空口白牙說是你寫的歌被盜用,總歸是缺少一些說服力。”
許鈞聞嗤笑一聲:“拿着我當年新建的音源文件記錄來誣陷我,真虧他們能想得出來。”
豪哥皺着眉:“雖然我知道你那前經紀人一直不是什麼好鳥,但我有個沒想通的點在于,你們都解約這麼長時間了,雖然對方一直小動作不斷,但大體來說咱們兩邊還是能維持一絲絲面子上的和平的。這次那位到底是吃錯什麼藥了,非要沒事找事,突然給你潑髒水?”
“該不會是你們鬧解約的時候那個死爹玩意兒去算命了,然後某個算命的江湖騙子跟他說必須要忍到現在再和你撕破臉皮才行?”
許鈞聞看豪哥的目光像在看一個傻子:“這都什麼跟什麼。”
“可能是看我最近熱度太高,真的擔心我和時缈複合之後把以前寫過的情歌都放出來吧。”許鈞聞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别說,還真有可能。”
豪哥一拍手,而後忽然發現了自己剛才差點錯過的一個點:“等等,孟巍知道你和時缈的事?”
許鈞聞點點頭:“他簽我的那會兒,我和時缈還沒分手。不過那時候她已經出國深造了,所以他們兩個人沒有見過面,應該隻是從我的話裡聽過對方的名号。”
“你是說,你那個腦子裡有包的前經紀人都知道你和時缈的事情,但這幾年陪你走南闖北、逆流而上、攀上巅峰的我,對你的故事卻一無所知?”豪哥的聲音聽起來都快扭曲了。
助理看看豪哥,再看看許鈞聞。
他怎麼覺得,比起“老大被人污蔑新歌抄襲”,倒是“前經紀人知道的事情他居然不知道”這件事更讓豪哥破防。
許鈞聞揉了揉後頸,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你也沒問啊,而且那時候我和時缈早就已經失去聯絡了,我沒當回事,也就沒特意跟你說啊。”
“沒當回事?”
豪哥哼了一聲:“你這叫‘沒當回事’?沒當回事的話你還追人家姑娘幹什麼?不會是為了報複人家當初把你甩了吧?”
“……”
許鈞聞睨了他一眼:“你這腦洞,國産影視劇編劇行業裡沒你簡直是這個行業的一大損失。”
“行了,這都什麼節骨眼上了,還貧呢。”
豪哥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接過公關部拟好的聲音,又遞給了許鈞聞,讓他過目。
“你再好好想想,還有什麼是能夠證明你的創作時間是早于Xing樂隊的?”
*
許鈞聞的粉絲和Xing樂隊的粉絲之間素來不和的這件事,隻要是追星的人幾乎都有所耳聞。
兩家結下梁子的原因也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