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兒?說來聽聽。”
别說。
還真有。
“那可多了去了……我想想啊,哦對,其實我們第一次在酒吧正式認識那天,我就知道你‘一杯倒’了。”
許鈞聞的腳步頓了一下:“什麼?”
時缈得意地挑了下眉:“沒想到吧?”
當年在酒吧的那天晚上她離開前向汪樂保證過自己“什麼也沒聽見”,雖然當時汪樂也并沒有讓她刻意隐瞞意思,但時缈還是裝作自己從沒撞破過許鈞聞的“小秘密”似的,一直沒有在許鈞聞面前提起過這件事。
而許鈞聞那時候為了“男人的面子”,端着一副“生人勿進高嶺之花”的樣子滴酒不沾,偶爾有人追根究底,也以“酒精過敏所以不太喝酒”為由搪塞過去。
加上後來時缈出國,兩人連見面的時間都少,更别說喝酒了。
以至于,許鈞聞至今都不知道,時缈居然打從自開始就知道他“不愛喝酒”背後的真相。
黑暗中,時缈感覺自己似乎聽見了許鈞聞咬牙的聲音。
“放心吧,大明星,”時缈笑起來,“不會出賣你的。”
時缈所在的練功房在舞團的五樓,出了練功房向左手邊走到頭就是電梯。
可偏偏,兩個人心照不宣地誰都沒有提起坐電梯的事,而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先聊着從樓體慢慢晃蕩了下去。
走出舞團大門,外面的天色已經黑透。
時缈自然地松開許鈞聞的衣擺,兩步并做一步,走上前與他并肩,還不忘提醒他:“等會兒把你的帽子口罩戴好,别讓人拍到了。”
他最近正處在風口浪尖上,相比一定有不少狗仔和對家在盯着他的動靜。
這種時候被拍到半夜和她一起出現在江城古典舞團門口,再鬧出點什麼绯聞,對許鈞聞的工作室來說無疑是給本就不輕松的工作雪上加霜。
“放心,小松在車上幫我盯着呢。”
小松,即許鈞聞的助理,在節目錄制期間全程跟組,和時缈不說十分熟悉,但也并不陌生。
說着,許鈞聞朝不遠處一輛灰色小轎車揚了揚下巴:“喏,豪哥知道我要過來接你下班,還專門讓我換了輛車。”
時缈看了一眼那輛副駕車門下方還有點小劃痕的普通小車,又看了一眼如今身價後面已經跟着一串零的許鈞聞……
“厲害。”
如果她是狗仔,也肯定隻以為是許鈞聞的助理開車下班了,沒有什麼太大的跟随的價值。
“坐前面吧,先送他,然後再送你回家。”
時缈剛要拉開車子的後座門,就被許鈞聞的聲音打斷。
她收回手,從善如流地坐進了副駕。
透過後視鏡,小松朝她招招手:“晚上好啊時缈姐。”
“晚上好。”時缈禮貌笑笑,随口同小松寒暄兩句,“這麼晚了還陪他在外面瞎跑,算不算加班?”
小松嘿嘿一笑:“藝人助理嘛,幹的就是二十四小時全程陪伴的活,況且聞哥工資開得還是很大方的。”
時缈點點頭。
車窗外,昏黃的路燈寂寞地注視着人煙稀少的街道,路上零零星星幾輛車從他們身旁超過,許鈞聞仍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樣子,漫不經心地打着方向盤。
在舞團的樓裡,兩人聊天輕松又自在。
但上了車之後,許鈞聞卻變得沉默了起來。
隻有小松,察覺到車内有些微妙的氣氛,主動承擔起了活躍氣氛的工作,絞盡腦汁地找了些話題和時缈閑聊,極力不讓車内的氣氛太過沉悶。
“我們家小區地下停車庫,還有一輛豪哥之前為了讓老婆練手淘回來的二手車,姐,等會兒咱們下了地下停車場之後,你們再換那輛車走。”
“不過今晚運氣好,沒碰上跟車的。”小松樂呵呵的。
“搞得像是在拍諜戰片似的。”時缈半開玩笑道。
小松的表情瞬間變得苦哈哈的:“姐,你是不知道,我們之前有一次,被私生跟車跟得差點在高速上出事故,可把我們給吓壞了。自那之後,豪哥就重點地方狗仔和私生跟車,說我們倒騰得麻煩點沒關系,别讓狗仔和私生堵上就行。”
被私生跟車?
差點出事故?
時缈忍不住側頭去看許鈞聞。
“小松。”
許鈞聞的聲音淡淡的:“到了。”
小松到了家,目送時缈和許鈞聞換上了另一輛小破車,站在車窗外朝兩人揮了揮手,待他們的車子開出去後,才轉身往家走。
小松下車後,車内的氛圍明顯變得沉悶了許多。
空氣仿佛都凝滞了一般。
時缈手肘支在車窗沿上,撐着下巴,看着前方不遠處的信号燈由綠變紅,感受到車子緩緩在路口處停下。
終于,還是她率先打破了車上安靜的氛圍:“許鈞聞。”
“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