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十安]我向來是重友輕色。
[許若若]?
南十安做了個鬼臉,說:“你知道的,事實。”
她喜歡沈方平快十年了,可婚前他們并未見過幾次面,就連聯系方式也是前兩年才加上的。
而這十年間,她一直和許若若吵吵鬧鬧,可不就是重友輕色。
開車的韓青問:“什麼事實啊?”
“沒什麼。”南十安搶在許若若前面回答,“你和若若怎麼認識的呀?”
“一個飯局上,剛認識不久。”
許若若補充道:“就是我上的那個節目,導演和他是大學同學。”
韓青:“這次來找若若是想和她談談簽約的事情,沒想到你們倆竟然認識。”
南十安問:“可你不是綜藝導演嗎?若若是模特,簽什麼約?”
韓青笑笑,“我隻是個說客而已,不是和我簽。不過嫂子放心啊,不會把你朋友賣了的。”
“嫂子。”
許若若小聲嘀咕,憋笑得難受,險些笑出聲。
誰懂她的笑點啊!
韓青一個二十七八的大小夥,叫一個剛大學畢業的姑娘嫂子。
韓青停好車,沈方平比他們先到,在外面等着。
“怎麼不進去?你抽煙了?”
沈方平沒理他,偏頭看向往許若若身後躲的南十安。
看得許若若也莫名緊張起來。
“Hi,妹夫。”
她故作鎮定的招呼,卻引發韓青爆笑:“沈方平,你也有被叫妹夫的一天!”
還是被一個比他小好幾歲的人叫妹夫。
沈方平:“……”
韓青訂的是雅間,夜幕降臨,能看到繁華夜景。
韓青和許若若聊的都是工作。
而剩下的兩個來蹭飯的人,面面相觑,安靜幹飯。
“你的車呢?”
沈方平坐在南十安左邊,稍微側一下就能直觀地看清南十安的反應。
南十安的頭都快低到盤子裡了,“在若若拍雜志的地方。”
嗯?
“你怎麼知道我有車。”
他明明都失憶了。
沈方平面不改色:“查的。”
南十安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沒想起她。
“那你肯定已經查了很多了。”關于她的事。
她猜,沈方平聯系韓青,大概率也是為了問她的事。
隻是她的突然出現,打亂了沈方平的計劃。
“想知道我查到什麼了嗎?”
南十安搖搖頭,“反正我們也不熟,沒什麼好查的。”
沈方平吃了癟。魚兒竟然不上鈎。
他的确沒問出什麼來,無非就是和一個認識的學妹聯姻了,都是很表面的信息。
他本想詐一下南十安,結果人家還挺聰明,根本不吃這套。
南十安出去透氣。
餐廳後面有個大露台,張燈結彩,很有氛圍。
這裡零星幾張餐桌,沒多少人。
她坐在秋千藤椅裡看夜景。
十三歲以前的她,從來沒妄想過長大後會有進出高檔餐廳的一天。
媽媽去世後,她被接回南家。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有爸爸,不是野孩子。
可哪怕被接回南家,流言蜚語照樣不斷。
外面的人都說她是私生女,新聞報道裡寫得也很難聽。
所以哪怕家裡人對她都很好,正值青春期的她也無所适從,總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十三歲的她不會鋼琴,不會芭蕾,更不會英語,不懂古典樂,沒穿過禮服。
漸漸地,她變得敏感、内耗,又自卑,不愛說話。
這些标簽伴随她整個青春期,直到長大了才好一些。
如今沈方平正在查她,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會看到當初那些新聞?
南十安困了。
她昨晚本來就沒睡好,今天又一直連軸轉,想着想着就這麼睡着了。
她夢到了第一次見沈方平的場景。
正要翻牆翹課的沈方平看到了在角落裡被一群女生圍着的她。
“喂,初中部的那幾個小孩,别欺負人啊。”
他跑過去制止,解救被“欺負”的小女孩。
哪知那幾個女生隻是在央求南十安把情書遞給她的哥哥。
-
沈方平找到南十安時,南十安睡得正香。
可是她的臉很紅,滿身都是紅疹子。
沈方平眉頭一皺,就要背她去醫院,南十安這時倒醒了,一直想吐、犯惡心。
“你是不是過敏了?”
南十安看了看手臂,已經長滿了紅疹子。
周圍有人在抽煙。
“煙。”南十安用盡力氣說話。
“煙?”
南十安重複:“香煙。”
“你對香煙過敏?”
南十安難受得要命,頭暈想吐,“嗯。”
沈方平愣了片刻。
所以他錢包裡再也沒有香煙,是因為南十安對香煙過敏?
他背上南十安,回包間拿上南十安的手機和包就往醫院趕。
韓青的車跟在後面,“你說南十安對香煙過敏?”
許若若點頭,“嗯,平時都很注意的。”
“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