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甯和沈方平的姐姐是青梅竹馬,從小玩到大。
沈方平比他們小不了兩歲,他們也就常帶着沈方平玩。
電梯到達第一層,南一甯先把爺爺推出去,随後繼續說:“蘇可的事,你自己解決,還是我幫你?”
南十安及時跟上,“我自己解決吧。”
許若若比他們晚到餐廳,一見着沈方平就把頭低下去。
陸女士親自下廚,忙前忙後,菜都上齊了,南百川還沒到場。
衆人已經坐下,南元叫陸女士别忙活了,陸女士這才上桌。
南百川離家出走前和陸女士吵了一架,挺嚴重的。
陸女士不準南百川上節目搞什麼唱跳,南百川偏就要去。
他在國内當了兩年練習生,好不容易有個出道位,他不想放棄。
就南百川抛頭露面這件事上,倆人誰也不遷就誰,誰都不退讓。
最終,陸女士停了南百川的卡,揚言要和南百川斷絕關系。
南百川性子倔,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出,再也不回家。
這次家宴,南一甯叫了南百川,南百川本也答應了要回家吃飯。
陸女士高興得忙活一天,可直到開飯也沒見着南百川人影,心裡一下就窩火,壓抑着。
“可能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南元哄着陸女士,“今天難得陸小姐親自下廚,搞這麼多菜,大家都眼巴巴等着吃飯了,别耍小孩子脾氣了。”
南元比陸女士大了快二十歲,婚後一直把陸女士當小孩兒哄。
陸女士不情不願地坐下,“這個家就我一個不姓南,你們都偏袒那小子,欺負我呢。”
許若若坐在南十安旁邊,一直低頭看碗,她斜對面就是南一甯。
陸女士發火也就發了,許若若隻當自己是個外人,沒像南十安他們那樣跳進陸女士的情緒裡。
她還想着中學的時候給南一甯遞情書那事。
越想越不得勁,越想越刺撓。
南十安以為她被陸女士吓着了,悄悄給她發消息。
[南十安]等陸女士氣消了就好了,你别怕。
陸女士平時不這樣的。
許若若還低着頭。
她那哪兒是怕陸女士,她那是沒臉見南一甯!
南元繼續哄,“要不大家先吃飯?老頭子也餓了。”
南爺爺還沒清醒,一雙眼睛從上桌開始就盯着那塊兒紅燒肉。
南一甯說:“我再給南百川打個電話。”
“别給他打。”陸女士咽回淚水,“我就不信他永遠都不回來。”
整頓飯,隻有南爺爺吃得最開心,吃完還要南十安和南一甯陪他散步。
隻要有南一甯的地方,許若若就無地自容,散步的時候找了個蹩腳借口就溜。
她給韓青打電話,韓青好像是睡了,接電話的時候有氣無力的。
“在幹嘛?出來喝酒。”
韓青:“大姐,我都睡了。”
為了錄新綜藝《婚後男女》,他連續熬了兩個大夜,好不容易可以休息,睡了不到五個小時,就被許若若的電話吵醒。
“你不是想讓我簽約嗎?你出來陪我喝酒我就再考慮考慮。”
“大小姐,地址發我。”
-
南一甯推着南爺爺,南十安和他并排走,在公館裡閑逛,倆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閑聊。
直到南一甯突然冒出來一句:“前幾天沈方平給我打過電話。”
南十安莫名緊張:“他說什麼了?”
“就是問了一些關于你小時候的事情。你們吵架了嗎?”
“沒有,我脾氣很好的,不會吵架。”
“他還問我為什麼他以前不跟你一起玩。”
南十安拳頭都硬了。
南一甯語氣輕飄飄地:“我說我哪兒知道?”
他話鋒一轉,“你以前好像也不黏我。”
南十安和南百川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南百川在他面前天天哥哥來哥哥去的。南十安卻總喜歡一個人待着,隻有幫同學送情書的時候才會主動去大學裡找他。
南一甯發現這個規律後,每次都磨磨蹭蹭的,非得等到南十安在他身邊待滿一天後才肯拆開情書看。
南十安看着地上的落葉。
為什麼不喜歡黏着南一甯呢?
也許黏着南一甯,她就有更多接觸沈方平的機會。
她到現在都不敢明說原因,青春期時候的她就是那麼自卑,自卑到不敢靠近自己的親哥哥。
她不敢承認自己曾嫉妒過哥哥。
如果承認了,就是背叛因為惶恐不安而躲進被窩哭鼻子的小南十安。
南十安避重就輕地回他:“我那時候青春期呢,黏着你做什麼。”
南一甯笑出聲,“我看你現在還青春期。”
“他還問你什麼了?”
“你說沈方平?”
南十安接過輪椅,換她推了,在“嗯”了一聲後,一直坐在輪椅上的南爺爺突然開口:“沈方平那小子都不來見我!把他叫回來,現在,馬上。”
兄妹倆面面相觑,南一甯半蹲下,“爺爺,你清醒啦?”
爺爺氣得滿臉通紅:“他作業都沒做完就出去打球,快把他給老子叫回來!”
沈方平高中之前經常和他姐姐一起來南家公館做作業。
那時候南十安還沒被接回南家。
南十安不知道這回事,狀況外地看着南一甯,“他出差了,還沒回來。”
爺爺情緒激動,氣得直接站起來,繞着輪椅轉圈。
南一甯一邊護住南爺爺,一邊讓南十安給沈方平打電話,“不行,你直接給他打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