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南十安聽到“淅淅瀝瀝”的洗澡聲。
等手機再次亮光時,南十安看到了沈方平的臉。
沈方平問:“我們以前這樣打過視頻嗎?”
“沒有。”話裡帶點怨氣。
合着打視頻就是為了看能不能找回一點記憶?
南十安把手機放到栅欄上,她這邊本來就暗,現在直接黑屏。
“生氣了?”沈方平上床坐着,看着黑掉的屏幕。
因着手機平放在栅欄上,南十安隻得低下頭才能看到屏幕裡的沈方平。
這姿勢,很像沈方平躺在床上,她撐在沈方平身上。
“真生氣了?”
“沒有。”
南十安盯着他,哪怕隔着屏幕也心動不止。
“你查到些什麼了?”她問。
沈方平不賣關子,很慷慨,“你前男友,算不算?”
“……”
南十安無語,那算哪門子的前男友?
這都能被沈方平翻出來,她也是服了。
“查到我前男友什麼了?”她順着沈方平的話問。
“就查到一個名字。”
他最近挺忙,沒多少閑暇時間,前男友的名字還是南百川告訴他的。
“對你恢複記憶有幫助嗎?”
“暫時沒,但是對重新了解你有幫助。”
南十安想說失憶前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她那個所謂的前男友。
如果能稱得上是前男友的話。
但她忍住了。
沈方平在無關緊要的方向查得越樂此不彼,她就越不擔心他能想起來什麼。
說不定哪天沈方平累了,就懶得找回記憶了。
快十二點了,南十安挂了視頻,回屋睡覺。
第二天,南十安起了個大早,住家保姆正在做早餐,見她要走,就把做好的早餐塞給她。
南十安吃完早餐,開車離去,沒和家裡人打招呼。
南一甯帶着娃比她還先走,也沒打招呼。
南元和陸女士早就習慣了。
到了工作室,幾個小妹妹全湊上來,圍住南十安。
南十安招的都是她學校的學妹,基本都是還沒畢業就來她這裡上班了。
“老闆,你昨天真的沒事吧?”
“他們到底有沒有怎麼你呀?”
“他們以後還會來鬧嗎?”
“咱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呀?”
……
好幾個人七嘴八舌地問個不停,南十安挨個回答。
最後,她說:“确實是得罪了一個人。”
其中一個小妹妹惶恐不安,“啊,那怎麼辦?”
她害怕工作室解散,她的工作不保。
這年頭,工作不好找。
南十安安撫道:“那個人還得罪我了呢,你怎麼不擔心她?”
小妹妹:“?”
有點霸氣是怎麼回事?
她們第一次聽到軟軟糯糯的老闆說出這麼吓人的話。
南十安給她們帶了早餐,分餐的時候不經意地說:“這個辦公室還有一個月就到期了。”
小妹妹們同時屏住呼吸,以為南十安真要解散工作室。
“為了不給人添麻煩呢,我打算換個地方辦公。地方我已經找好了,離這裡走路十分鐘,對你們的通勤應該沒多大影響。”
“等哪天有空,我就去談談租金。”
“吓死我了老闆!”
“我差點以為這個包子就是散夥飯了嗚嗚。”
南十安坐到自己的工位上,她沒有獨立的辦公室,甚至專門給自己挑了個好工位,牆角。
很隐秘。
她就喜歡縮在角落,這壞習慣改不了。
快到飯點的時候,許若若向她求救。
不光是求救,還一直跟她道歉。
“到底怎麼了?”南十安戴着藍牙耳機,一邊在闆子上勾線條框架,一邊問她。
“電話裡我說不清,你來找我,好不好?就在你的酒店。”
“酒店?”
南十安放下畫筆,她有種不好的預感,許若若從來不在她的酒店過夜。
過夜就過夜吧,竟然還向她道歉。
“房間号。”
“2150。”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