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阿臨傻了眼:“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先聽我說完!我家公子他,他……”
他個半天也沒他出什麼,蕭悅根本懶得聽,腳步加快徹底徹底遠離了他,不再管這人是去是留。
正好店裡餐桌上的空碗多了起來,她一一收了過去。
收到方三紅這桌時,隻見她停下筷子,一知半解地發問:“發生什麼事了?”
沒等蕭悅開口,另一桌的趙良輕哼一聲。
“我聽得真切,那人說想帶走店裡飯菜,還說能加錢,真是藐視店規!不過蕭娘子這般堅持原則不肯讓步,才是我等需要學習的精神!”
“就是,若是破了先例便人人都能帶走,豈非連碗帶鍋一同拿回家?”昨日跟着來的學子劉蒙氣憤地應和:“那這樣蕭娘子生意還做不做了?”
方三紅聽明白了,當即輕哼一聲,眸中不屑:“這流雲城裡仗着自己家室,作威作福的人多着呢。”
三人原本不認識,這下反倒因此聊了起來。
兩個學子更是一口一個“蕭娘子”,為她打抱不平。
這稱呼是昨日有人詢問了蕭悅姓氏,她幹脆的說了之後,便有人帶頭這麼喊了。
蕭悅對此自然接受,也将三人的話全聽在耳朵裡,見他們比自己還生氣的樣,她渾不在意地笑了。
“光天化日,他能做什麼?”
……
“光天化日,你當着人家姑娘店規的面,說了什麼?”
府邸房間中,傅尋舟面色陰沉地看着眼前鹌鹑似的人,差點氣笑了。
阿臨頭更低了,艱難地将方才趕回來彙報的事,又簡單複述了一遍:“……屬下說,可以多加錢帶走店裡的飯菜,然後她……”
“夠了。”
傅尋舟閉上眼深呼吸,猝不及防間胃部被牽扯了一下,他面色蓦然一白。
“公子!”
阿臨連忙湊上來,卻被傅尋舟睜眼一睨,不敢動了。
傅尋舟見他這樣就來氣,越氣心裡越郁悶。
他不知店規,阿臨知道,可他不僅明知故犯,還當着人姑娘面說可否加錢帶走?
傅尋舟都能想象,阿臨和自己現在在她心裡,是個什麼形象了。
分明面都沒見着,人家卻已經對他沒了好感,之後還怎麼有機會再吃一次飯菜?
房間中,一時間寂靜無比,落針可聞。
阿臨見他如此沉默,心下更是羞愧,哭喪着臉道:“公子,我錯了,你罰我吧。”
“……”
好半晌過去,傅尋舟輕歎一口,用手撐着眉心揉按,面色帶上了幾分麻木。
他難得對一道菜、或者說一個人的手藝有了食欲,歸根結底,阿臨是在擔憂他身體罷了。
加上哪怕來了流雲城,明面上是遠離了那些陰謀紛擾,可暗處不知多少人還在盯哨,因此阿臨才沒敢說出實情……
可是就這般被誤解了,傅尋舟心裡自然委屈,偏偏又無可奈何。
正當這時,他肚子還控制不住的咕咕叫了一聲。
傅尋舟:“……”
死了算了。
一旁阿臨見此,心下越發愧疚難當,正在他尋思着去負荊請罪的時候,隻見傅尋舟猛地收回手擡起頭。
“公子?”阿臨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怎、怎麼了?”
傅尋舟一雙深褐色的眸子狀似出神般思忖起來,好半晌過去,他嘴角微微上揚:“讓廚房布菜。”
“啊?”
傅尋舟沒理會懵逼的阿臨,放置于桌上顯得蒼白的手,有節奏地輕敲起了桌面。
他把事情想複雜了,分明隻是想要确認一下那位姑娘的手藝,到底能不能重新激活自己食欲,僅此而已。
如果能,那再好不過,如果不能……
從阿臨言語中,不難聽出那位女子的性情直爽,恐怕今日這事對她來說,根本不會太過在意。
既如此,傅尋舟便親自去一趟又如何?
當然一切的前提,便是盡快養好現如今虛弱的身體,傅尋舟不是自不量力的人。
……
自助店裡,蕭悅送走最後一位客人,來到保溫槽前看了眼,果然又是吃完的一天。
好在今天,她放了飯菜在廚房的保溫槽中,終于是能吃上新鮮熱乎的了。
不僅如此,今天的蕭悅隻需要洗營業時的空碗就夠了,因為系統積分是關店那一刻結算。
今日客人和昨日數量可差不多,積分自然也少不了。
這說明什麼?
說明蕭悅即将就能用上自己心心念念的洗碗機,區區兩千五,直接拿下!
蕭悅将碗筷全部收到空了的保溫槽推車中,推着去到了後院,接着召喚出系統面闆,連總積分多少都沒看就點去了廚具面闆。
她眼皮都不眨,伸手就點了兌換。
下一秒,一台木色的方形矮櫃,出現在了後院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