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悅走出小巷子來到燕停橋上,感受到微風襲來的涼爽,慢悠悠前往南街,路途順道将流雲城景色盡收眼底。
說是地處偏僻,可這座小城仍是繁華,學館、寺廟、各色店鋪……遠遠望去充滿了人間煙火的氣息。
随着太陽慢慢落山,屋檐下和小攤前接二連三亮起了燈籠,看起來又是另一種景象。
更别提熱鬧非凡的南街,人擠着人,什麼都有賣。
蕭悅剛來到就看得眼前一亮又一亮,不知不覺手裡就拿滿了東西。
她沒細數多少錢,反正賺了這麼幾天,平時也沒花錢機會,現在正是用的時候。
當夜色降臨,四處徹底亮起通明的燈火。
蕭悅腳步停在了一家,名為“李記酒樓”的店鋪前。
她還沒吃過這個時代的食物,說實話,心裡是有些好奇是什麼味的,可是回憶流雲城美食物價……
自己這錢夠吃一頓嗎?
蕭悅想了想,決定去問問,這麼大的酒樓,總不能不讓人問飯菜的價錢吧。
想清楚後,蕭悅擡腳走了進去,剛一進去,店小二便笑嘻嘻迎了上來。
“這位姑娘,您吃點啥?”
蕭悅擡頭,看向櫃台上方挂起來的小木牌,上面正刻着一道道菜名,她看向其中一道:“你們這香煨牛肉怎麼賣?”
店小二愣了下,實在是少遇到這麼問價的,他笑道:“姑娘真是好眼光,這是咱李記招牌,隻賣七百八十八銅闆!”
蕭悅面色不變,目光略過,看向下一個木牌:“醋烹鵝呢?”
“這個也好吃,隻賣五百六十銅闆!”
“八寶飯?”
“這個更是必點,隻賣四百九十六!”
“……叫花雞呢?”
“……這個便宜些,隻賣四百九!”
兩人一問一答,說到最後語氣都有些許的微妙。
蕭悅接着問完一道價值一百五十銅闆的素菜後,沉默了片刻,當着店小二期待的面,一字一頓道:“謝謝啊,來一份叫花雞。”
店小二臉上的笑都差點挂不住了,打了個哈哈:“姑娘,就要這一份菜?”
“不行嗎?”蕭悅露出了一個禮貌的笑,當場反問。
店小二一噎,立馬換上笑臉,帶着她去空位坐下:“行,當然行!姑娘是第一次來李記吧,這叫花雞可是咱李記做法最講究的,采用了……”
蕭悅一邊聽他說,一邊跟着他去到裡面的桌位坐下。
隻是這個位置不偏不倚,就在前往二樓的樓梯旁邊,樓梯裡側還是通往後院的通道,連光線都顯得有些不明亮。
“姑娘先坐!”店小二送到後,留下一句話便走了。
蕭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什麼也沒說地坐下了。
她現在注意力不在店小二的區别對待上,而是滿心想着單獨點的叫花雞。
有時候當飯菜貴到一種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步,通常就不會去糾結它為什麼這麼貴,反倒會激起好奇心。
——我倒是要嘗嘗看,你憑什麼這麼貴。
蕭悅就是這麼想的,她是怎麼也不明白,區區一隻叫花雞怎麼敢賣這麼貴?
常聽自己店裡的顧客說,這城裡美食價格高,食香樓更是做到了又貴又難吃。
不至于别的地也這樣吧?
“您的叫花雞來啦!”
不過多時,店小二便端着一盤叫花雞過來,放置在了桌上。
蕭悅低頭看去,隻見叫花雞是已經被剝去外邊那層泥殼、僅包裹着一層荷葉的模樣,聞起來有一股淡淡的草葉清香。
她上手将微燙的荷葉撥開,一股熱氣瞬間冒了出來,随即露出了裡邊細嫩澄黃的雞肉。
嗯……分量挺少,但是聞起來的味道還不錯。
蕭悅心裡有了那麼一點期待,上手擰下一邊雞腿,連帶着雞皮一起送入了口中。
第一口,寡淡無味。
蕭悅眨了下眼睛,嚼了起來。
第二口,柴而幹巴。
蕭悅嘴巴停了一下,開始慢慢嚼起來,老半天才咽下去。
然後她看着這盤“色香”唯獨缺了“味”的叫花雞,陷入了沉思。
高情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低情商:就這,憑什麼這麼貴?
沒素質:媽的,誰買誰大冤種。
此時此刻,蕭悅就是這個大冤種,看着手上的雞腿,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吃。
怪不得綁定系統的時候,系統說這時代美食味道和價格不相匹配。
這是不匹配嗎?
這是純純詐騙!
一個叫花雞,不僅分量少,還賣近五百銅闆,就連雞腿這種部位都能做這麼難吃。
不敢想,蕭悅根本不敢想。
雞腿部位都能這麼柴,其他部位的肉一口下去,脖子不得幹巴的伸出兩裡地?
可能怎麼辦,吃一口不吃了不成?
蕭悅做不到這麼浪費,唯一慶幸的就是叫花雞份量少,大概這已經是它唯一的優點了。
她深吸口氣,味同嚼蠟一般繼續吃了起來,越吃表情越麻木。
一直到叫花雞剩下最後一口,蕭悅才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