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輩子……不,加上未穿越前的上輩子,就沒吃過這麼難吃的雞肉。
一隻雞做成這樣,跟白死有什麼區别?
蕭悅加快動作,順道擡起頭掃視四周,想叫來店小二結賬。
巧的是,對方正好走了過來,表情欲言又止。
“麻煩結下賬。”蕭悅不想管,現在隻想趕緊離開這裡,好奇心害死貓,她再也不犟了。
已老實,求放過。
正好最後一口吃完,蕭悅擦了擦手站起身。
誰知,店小二站在了她面前,讪讪一笑:“這位姑娘,那個,鄭公子說想請您去二樓雅座再一起吃點。”
蕭悅擦手地動作一頓,沒等開口詢問,二樓傳來了一道帶着醉意的男聲。
“姑娘,不知可否賞個臉?”
蕭悅尋聲看去,隻見二樓圍欄的雅座處,坐着個樣貌成熟的男子。
此刻他正擡着酒壺,微紅着一張臉看過來,帶着明目張膽的打量。
這樣子,說請她吃一頓?
“不必了,不認識,不想去。”蕭悅直接一口三連回絕,收回視線拿出錢袋,數出叫花雞的錢。
未料那位鄭公子笑了一聲,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似的。
“在下觀察姑娘許久,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來李記吃飯,最後嫌貴才點了一道菜的人,可一道菜怎麼能吃飽?不如這樣,姑娘上來坐,我這什麼菜都有,再請你喝杯酒如何?”
蕭悅聽出了這話中飽含的輕視和輕浮,一下子樂了,神色不驚地回怼。
“我也是頭一次見到,吃個飯都有管這麼寬的人。不止聽不懂一點人話,連人話也不會說。”
蕭悅甚至都沒擡頭看他,說完便準備給錢離開。
誰知下一秒,一陣腳步聲自二樓響起。
蕭悅看到店小二張開手臂,攔住了自己去路,表情充滿歉意和尴尬,目光根本不敢和她對上。
什麼意思?
蕭悅眉頭一皺,回頭看去,那男子果然一步步走了下來。
他手上拿着一個酒壺,另一隻手是酒杯,正邊走邊倒,搖搖晃晃地來到她面前。
“既然你不肯上來,那本公子便不請自來的下來好了。”男人臉上沒有再笑嘻嘻,一雙眼睛緊盯着她,将酒杯遞過來:“來,跟我喝一杯!”
蕭悅感受到他身上沖天的酒臭味,心裡直想吐,面上卻是忽然笑了起來。
一如昙花一現,讓鄭公子看癡了,喉結都滾動了一下。
下一秒,他更是隻見蕭悅伸出手将酒杯接過去,不由得興奮起來。
“這酒的味道……”蕭悅垂下眸,聲音溫柔到蠱惑人心,輕輕晃了晃酒杯後擡頭看他,語氣驟然一冷:“跟你一樣,惡臭熏天。”
她一揚手,直接将酒潑去了男子臉上。
鄭公子猝不及防被淋了個正着,一時間僵在原地,任由臉上和發絲的水滴落下。
“滾。”蕭悅神色冷淡,将酒杯一同砸去他臉上,又任它滾落在地。
傻逼,調戲到她頭上?
蕭悅冷笑一聲,翻了個白眼,轉身就想走。
可是下一秒,她肩膀處傳來一陣力道,一隻手大力按住了她。
蕭悅動了一下,不僅掙脫不開,隐隐還有些痛意。
她這下是真惱火了,然而未等動作,一道灰撲撲的身影如風一般,從旁邊沖過來将那隻手掰扯開。
接着“啪”一聲,清脆的巴掌響徹一樓大廳,那男子直接被打得撲去一旁桌上。
蕭悅愣住了,定睛看去,這次站在自己身前的人是個女人,一個眼熟的女人。
方三紅?
蕭悅有些沒反應過來,隻見她壓着嗓音,擡步上前狠狠給了那男子下|體重重一腳。
“色膽包天的狗東西,你再動手動腳試試?”
男子原本就被那大力道打得懵逼,這下直接慘叫着翻滾在地上,一時間站都不起來。
可他嘴上仍罵着不成字句、難以入耳的髒話。
“方……”
蕭悅回過神來,因為看不清方三紅神情,隻能看到她氣得發抖,随即轉過身來向店小二踹了一腳。
“你是死人嗎!就這麼縱容人家調戲小姑娘,還幫着攔路?”
店小二縮着脖子,大氣不敢喘,哼都不敢哼出聲。
方三紅越看越氣,胸膛起伏着,擡手就将腰上的圍裙解開。
蕭悅這才注意到,她的穿着打扮,俨然一副在這酒樓當洗碗工的模樣。
可此時此刻,方三紅把圍裙狠狠甩去店小二臉上,直接拉上蕭悅的手,帶她朝外走去。
這次沒人阻攔。
蕭悅感受到方三紅手心的溫度,什麼也沒說地跟着走了。
偌大的酒樓裡,那調戲人不成的男子已然失去了行動能力,店小二正哭喪着去扶他。
可他被吓得雙腿發軟,毫無力氣,拉都拉不起來。
這時,二樓樓下的通道處走進來一個戴着圍裙的婦女,似乎是被這陣仗吸引。
“劉玫!”店小二無處發洩的氣,立馬朝她發洩:“眼瞎耳聾了你?還不趕緊幫忙把鄭公子扶起來,要你幹什麼吃的!”
“來、來了!”
劉玫這才慌忙上前,不想腳底下踩了個酒杯,腳一滑,一下子摔去了店小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