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的臨夕坪依舊人山人海,“月汀小吃”這四個字徹底在知槐節打響了名聲。
蕭悅忙得整個人都不知道身在何處,好在有傅尋舟幫忙,她也沒有再累到趴着睡過去的程度。
這種情況之下,月汀自助也受到了比之前幾天更大的影響,每天的關門時間都在往後延。
得虧以方三紅帶頭,店裡有六個人在忙,不然恐怕也得焦頭爛額。
對此誰都沒有抱怨,甚至在心裡亢奮。
因為這代表月汀自助越來越火熱,不再是之前隻在西街出名,在其他地方是一句:好像聽說過。
此番知槐節一過,整個流雲城都會知道月汀自助,甚至在青雲城乃至其餘城池的慢慢傳開。
如此大的收獲,怎能不讓人每天保持一種打雞血的狀态?
蕭悅亦然,但興奮中還帶那麼有一絲絲的痛心疾首。
因為這幾天月汀小吃每日提前賣光,攤位前卻仍有成片的顧客吃不到。
這種感覺誰懂!
尤其當傅尋舟挂上熟悉的白闆時,下一秒必定響起一片哀嚎。
每當這時候,周邊的攤位老闆們就立馬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瞬間挺直腰闆。
果不其然,不久之後他們的攤位前迎來了成群結隊的顧客。
老闆們紅光滿面,連忙翹着嘴招待顧客。
恐怕他們就是整個臨夕坪為數不多,期待月汀小吃提前賣完的人,比期待自己的攤位還要期待。
因為——有湯喝!
對此羅姐在某日蕭悅收攤時,跑過來說了一句:“真是多虧了你,咱這一回怎麼着也能分一杯羹!”
什麼分一杯羹?
蕭悅愣了一下,表情不解。
見此傅尋舟無奈解釋:“這次知槐節新增的兩條規則中,除了前五名要在臨夕坪做一道王牌菜之外,前二十名皆能獲得一些小獎賞。”
有這事?
蕭悅眨了下眼,還真不太記得。
那木牌背面她壓根沒仔細看,隻需要知道擺攤做吃的就完事了,其他的都往後稍。
合着這一條也給稍沒了?
蕭悅輕咳一聲。
除此之外,這幾天還有件好笑的事。
那就是每次挂上“已售完”的白闆時,下一個買不到人的永遠是一個身穿學府服飾的少年。
就這麼三天,正正巧巧都是他。
别說蕭悅覺得驚奇,那個少年也委屈。
“什麼情況?為什麼永遠輪不到我!姐姐,我也太慘了吧!”
少年的聲音陽光清潤,是那種純正的少年音,聽着就讓人心生好感,心下發軟的那種。
蕭悅被逗樂了,忍不住道:“你原本想吃什麼?”
“什麼都想吃!”少年說:“隻要是姐姐做的都行!”
蕭悅挑眉。
少年這才輕咳一聲,接着訴苦:“其實想吃螺蛳粉,我去過姐姐店裡,但店裡沒有賣的,然後一連三天來這都沒排到!”
不光他一個兩頭跑,可誰讓他每次排隊都是白闆的下一位,屬實有點慘。
蕭悅哭笑不得,見他這麼真心想吃,詢問道:“你是因為被什麼事耽擱,所以才晚來一步?”
江猶一愣,臉瞬間紅起來,整個人變得支支吾吾,眼睛都不敢看她。
本來蕭悅尋思着問問他是不是被什麼事耽擱,或許給想想解決辦法也不是不行。
誰知少年還臉紅起來了?
蕭悅便不再問,笑道:“那你要真想吃的話隻能再早一點來了,不然給你留一份對其他人可不公平。”
“我知道。”江猶哭喪着臉:“可是知槐節隻剩兩天了,我要還是趕不及怎麼辦!我就再也吃不到姐姐親手做的螺蛳粉了,我聽說之後也不會加入店裡,是真的嗎?”
“這個确實是真的。”蕭悅回答:“螺蛳粉可能要等一段時間才會開始售賣。”
江猶天塌了,但是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撒嬌似的說:“好吧,那姐姐,我明後日争取來早一點,一定要在徹底賣完之前吃到!”
之後少年就跑了,光看背影都能看出委屈,但腳步又顯得輕快,還挺矛盾。
蕭悅正看着,耳畔傳來聲響,正是傅尋舟将桌子放到推車頂部的聲音。
他看着江猶的背影,說:“姐姐?”
“……啊?”
蕭悅隻覺得耳朵一麻,像是傅尋舟湊過來她耳邊說話似的,然後就聽到他緊跟着一聲輕哼。
蕭悅:“……”
怎麼事?
沒等她問,另一道熟悉的聲音又響起。
“蕭娘子!”
赫然是趙良,一邊從遠處走過來一邊說:“我剛看見江猶那小子了,他跟你說什麼?”
江猶?
蕭悅反應過來這是剛才那個少年的名字,回答道:“他說自己怎麼每天都是挂上白闆的下一個,苦惱之後兩天該怎麼吃到螺蛳粉。”
話音一落,趙良就笑出聲,站在攤位前解釋。
“蕭娘子,你可别被他騙了!這家夥知槐節休沐三天跑去城外玩,結果課業沒做完被夫子留堂。那會兒我和劉蒙帶螺蛳粉回學府,他吃過一次就饞上了,然後跟咱哥倆哭訴吃不到螺蛳粉就不活了,我倆這幾天可是帶回去給他嘗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