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先吃飯吧。”蕭悅開口叫停,招呼他們先吃東西。
每當這時候,幾個年輕工匠就格外亢奮,立馬停下手中的動作過來,但一靠近蕭悅便會臉紅。
為首的老工匠師傅孟叔“嘿”了一聲,笑罵:“幹活賣力,吃得也怪多!”
“沒事,飯菜管夠,辛苦大家了。”蕭悅失笑,給其中一個皮膚有些黑的男子遞去飯盒。
“謝、謝謝!”
片刻後,每個人手裡都有了一份月汀自助的飯盒。
飯盒不大不小,分為兩層,第一層是滿當當的飯,第二層是油汪汪的肉和綠油油的蔬菜,就是另搭配的一杯飲水都無比涼爽!
駕駛馬車的小厮也分到了一份,連連對蕭悅道謝,見四周大夥吃得噴香,趕緊悶下頭。
不愧是月汀自助的飯菜!
蕭悅自然已經吃過,自顧便去裡面看了一圈。
僅僅幾天,酒樓内部除卻紅色調的顔色,可以說是大變樣。
如果說上一次來是寬敞,那這誇張點描述,就是在這騎馬射箭都沒問題!
因為多餘的、能拆除的地方都進行了拆除,二樓也是如此。
不過目前也就這些大改動,其他的包括後廚都還需要時間。
蕭悅重新回到後門,大家都已經吃的差不多,開始正常午休時間。
不管老的年輕的,找個地方躺着坐着就是小憩,還挺樂在其中。
“蕭娘子。”不過當中的孟叔沒休息,帶她去到角落唠嗑:“後日就差不多能按照你給的圖紙進行改動了,但一樓入口左側那多出來的房間是做什麼,我還是頭一回見!”
“那是排号室。”蕭悅幹脆回答:“就和現在月汀自助隔壁一樣。”
這個孟叔還是知道的,但是更迷惑了:“可我看圖紙上畫的,怎麼又有女子梳妝台又有紙牌桌的……是畫的這些吧?”
那圖紙是蕭悅熬夜畫的,還挺精細,點頭道:“确實是這些東西。”
“啥?”孟叔撓頭:“咋在吃飯的地,整這些呢?”
這不是消磨時間嗎?
如果知道他想法,蕭悅估計要點個贊,但此刻她隻略微一笑:“到時候就知道了,怎麼說也得孟叔你們來吃一頓。”
“這怎麼好意思!”孟叔大笑,也沒刨根問底,轉而唠起别的事。
本來蕭悅還聽得百無聊賴,一聽有點狗血的意思,專注度一下子上去了,偶爾發出“哇”和“真的假的”的聲音。
果然,人的本性就是愛八卦。
又過了幾刻鐘,酒樓重新動工。
蕭悅看了會兒,該交代的都已補充完,便準備先離開。
離開前她跟孟叔說了一下,對方“得嘞”一聲,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叫住了她。
“蕭娘子路上可得小心些,聽說近日南街有個什麼賊人還沒逮到呢……不行,阿成,你送送蕭娘子去!”
阿成,也就是那個皮膚黑黑的男子,聞言連忙點頭,伸手幫她拿起食盒。
蕭悅本想拒絕,可一路被阿成送到了後門外,她有些無奈。
“真不用,你送我去西街是有馬車,回來怎麼辦?”
阿成撓頭。
正當這時,兩人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小悅。”
蕭悅回頭,來者一襲白衣,豐神俊朗,舉手投足都是優雅和矜貴。
“你怎麼找過來了?”蕭悅挑眉,朝他走去幾步。
傅尋舟微歎:“你這幾日兩頭跑,我想找你說話都找不到。”
說話?
蕭悅有點疑惑,問他:“說什麼?”
不過話落她就意識到,若不是想單獨說,傅尋舟也不會特意找過來一趟。
蕭悅看了下不遠處馬車上的小厮和旁邊的阿成,正準備補充時——
“想說,怎麼有人用完人就扔了。”傅尋舟靠近她,話語狀似不滿,神色卻是帶笑。
蕭悅都傻了,想破頭也想不到他會說這麼一句。
有人用完人就扔?
這個有人,說的該不會就是她吧??
“什麼虎狼之詞!”蕭悅差點結巴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虎狼之詞?”傅尋舟理解了一下,明白了過來,歪頭問:“有嗎?”
蕭悅深呼吸,平靜下來反問:“哦,那你指的是哪件事?”
這次輪到傅尋舟沉默。
哪件事?
最近的這一件,還是上次幫忙買胭脂水粉那件?
蕭悅見他答不出來,不由得哼笑。
兩人之間仿佛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氛圍,旁人在場都插不進來。
可蕭悅沒有這個意識,對一旁的阿成說:“真不麻煩你了,不然一來一回也耗費時間。”
阿成糾結起來。
“怎麼了?”傅尋舟看過來,好像剛注意到這裡有其他人似的。
蕭悅便随口解釋了一下,之前孟叔說的事。
“原來是這樣。”傅尋舟目光落在阿成身上,面帶微笑:“你們自然也是在擔心小悅,不過有我在,我會送她回去,多謝這位兄台。”
阿成一愣,遲緩的應了一聲,随後看着幾人上了馬車。
回去的路上,蕭悅和傅尋舟坐在車廂裡,行了一段路後者才詢問。
“南街有賊人?”
“不清楚。”蕭悅懶散地靠着軟墊,語氣滿不在乎:“反正我來回早,大白天的還能遇上?”
傅尋舟将她軟若無骨的模樣盡收眼底,沉吟片刻道:“我來給你當車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