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蕭悅一愣,轉頭看他:“你?”
“嗯,賴在家裡的客人終于走了,我有空閑。”傅尋舟如是說着,剝起了車廂桌上的葡萄。
蕭悅看了幾秒,率先移開目光。
客人……
該不會是……
蕭悅回過神,繼續躺着:“可是我已經雇了人,都給錢了。”
言下之意,總不能半道不用,再深層的意思,你會駕駛馬車嗎?
“多少?”傅尋舟仿若沒理解,将晶瑩剔透汁水飽滿的葡萄肉放入盤子裡。
蕭悅:“五兩。”
“那我五百兩。”
“……?”蕭悅都笑了,瞥他:“我放着五兩的不要,買你一個五百兩的來駕駛馬車?”
傅尋舟眨眼:“是我給你。”
蕭悅:“?”
什麼意思?
我給你?
這是蕭悅理解的那個意思嗎?他給她五百兩,然後來當她車夫?
傅尋舟将剝好的一盤葡萄滑過來,垂眸看她道:“怎麼樣?”
蕭悅:“……”
幾秒後,蕭悅默默拿起一顆葡萄塞進嘴裡,聲音有點含糊。
可意思明了。
傅尋舟輕笑,聲音在這車廂裡尤為明顯,看着眼前人微紅的耳尖,眼中笑意更深。
良久,馬車停下。
蕭悅伸了個懶腰,走下馬車,隻見前方的小厮走了過來。
“蕭娘子,你……”
蕭悅一愣,正準備跟他說一聲之後不用來了,反正錢已經提前給過。
可下一秒,馬車上的傅尋舟跟着下來,手裡還端着收拾好的葡萄皮。
小厮目光便轉向他,大力而堅定地點了下頭,拍拍胸脯離去了。
還沒來得及說話的蕭悅:“……?”
她看着小厮挺直的背影,迷惑地看向傅尋舟:“什麼意思?”
傅尋舟忍住笑,搖了下頭。
月汀自助内。
衆人見到蕭悅和傅尋舟一前一後進來,并沒有表現得太奇怪。
唯獨提前過來的段臨看出幾分端倪,悄悄和一旁路冉說:“春風得意,沾沾自喜?”
路冉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段臨摸了下鼻子。
夕陽西下,月汀自助飄起飯菜的香味。
今晚蕭悅幫着花金金和花燦燦做了一桌全酸宴,十道菜裡有七道都是酸口,打算來次不一樣的晚飯。
果然,偶爾這樣一桌深得大家夥喜歡,哪怕酸得直眯眼也吃得飽飽的。
蕭悅察覺到傅尋舟神色的異樣,想說什麼,臨了又止住了。
她覺得傅尋舟這麼聰明,多少是所有察覺。
因為他今晚吃了姐妹倆做的菜,但——沒有出現不舒服。
不止這一次,之前蕭悅讓店裡姐妹們學習的時候,許多次都不是她一個人掌廚。
傅尋舟都吃過,雖然量不多,但是絕對是能吃下去的。
因此他心裡肯定會有疑問,為何突然又能吃得下蕭悅以外的人做的東西?
蕭悅也就打算着什麼時候跟他說一下,他并非是隻能吃自己做的,而是隻能吃特殊的食材。
畢竟路冉她們都知道了,傅尋舟作為蕭悅的朋友兼并患者,也有權利知道。
不過這個機會……感覺得找一找。
蕭悅沉思起來。
“小悅。”這時傅尋舟靠近她,低聲說:“好酸。”
蕭悅一愣,順勢想了想道:“我去做點飯後小甜點?”
“我一個人有?”傅尋舟斂眉:“還是大家都有?”
蕭悅:“……?”
突然就不是很想專門找機會說特殊食材的事了,怎麼不把這人綠茶死?
非要獨有,她直接把每日食材送過去他家得了,多新鮮。
蕭悅木着臉起身。
傅尋舟揚起嘴角,起身跟了過去。
飯桌上,大家夥還在聊天,沒注意到倆人一前一後消失。
蕭悅來到廚房,找出常備食材,準備做個雪花酥。
這是一道奶香十足,口感清酥的小甜點,食材豐富甜而不膩,不僅适合化解酸味,也能加入零食系列。
做法很簡單,蕭悅系上圍裙後便朝鍋裡加入黃油,全程小火融化至細膩。
傅尋舟詢問了一句可要幫忙,得到一句不用,他目光便落到桌上的食材上。
紅的、綠的、黃的,顔色清新淡雅。
不過當中有個很特殊的食材,白色的,約莫拇指大小,看起來圓圓滾滾又綿綿軟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