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哪怕隻有兩個人的生辰宴,但是蕭悅所構思籌備出來的,怎麼可能會這麼簡單?
除了蛋糕和禮物,晚飯已經放在保溫盒裡存放,做的是量少精緻、口感絕妙的牛排。
蕭悅将它們從盒子裡拿出來,一一擺放在桌子上,忽略了傅尋舟靠近過來幫她的動作。
兩人一起擺放完,為了避免冷掉,很快在淺淡的香味中開始吃了起來。
期間話說得很少,但氣氛沒有尴尬冷場,反而有些溫馨,或者說暧昧。
吃到一半,蕭悅忽然發現,兩人因為湊得近,白絨大氅和黑金披風的尾端也搭在了一起。
莫名有點……
蕭悅心裡尋思四個大字:黑白雙煞。
她被這想法逗樂了,見傅尋舟看過來也沒有解釋,美滋滋繼續吃牛排。
傅尋舟全程給蕭悅夾其它菜,貼心得很,一雙眼睛也不在飯菜上,就顧着看她了。
蕭悅不瞎,哪能注意不到?
可她悠哉哉無視。
一直到吃完晚飯,天色已經很晚了。
蕭悅扭頭一看,天上的雪就沒停過,整個小花園幾乎亮如白晝,但花草未被壓倒,其中清紅映紅白相間,格外漂亮。
蕭悅看了一會兒,轉頭對男人說:“天色不早,你該回去了。”
傅尋舟一愣,好像有點困惑,看了眼小亭子的擺設,又看了眼其實不大的雪,最後想起昨晚也差不多是這時候。
可她說的是:留下休息。
“……”
“怎麼了?”
蕭悅無辜的目光看向他身上的大氅,一雙在雪夜中的明亮雙眼好像會說話。
傅尋舟默了一會兒,聲音有些不确定:“我不能留在這過夜嗎?”
“不能。”
蕭悅回答得很迅速。
傅尋舟:“……”
神情隐約可見幾分不解和委屈,最終又很聽話:“好,那我明早來接你?”
蕭悅點頭,就見傅尋舟嘴角上揚,留下一句“早些休息”便走了。
走到拐角時,他果然又回頭看她。
蕭悅這才笑了。
……
别說次日,之後幾天蕭悅要去哪兒,都是由傅尋舟那輛更寬敞、更華麗的馬車接送。
因為她的馬車已經被撞壞,送去修護去了。
這件事過後,這幾天可謂風平浪靜,跟沒發生過意外一樣。
可蕭悅沒聽傅尋舟說撤了暗衛,就知道仍有人在暗處跟随保護她。
這種感覺有點怪怪的,不過蕭悅知道原因,自然沒什麼意見,煩躁的反而是那個背地裡偷偷摸摸使壞,又不敢露面的家夥。
可别被她逮到了!
臉給你抽歪!
也因為這幾天的風平浪靜,生日宴後的傅尋舟變得格外黏人。
要不是身形修長高大,可以稱得上一句小鳥依人——嗯,白色小鳥,因為那件絨毛大氅他就沒脫下來過。
蕭悅心情不錯,偶爾被他牽手也不掙脫。
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化,第一個察覺到的自然是清楚内幕的路冉。
其實她當晚一過,第二天就來問蕭悅了。
可蕭悅本人對此沒有透露什麼有信息量的回答,隻歎息說:“他都感動哭了。”
哭了?
路冉看着她煞有其事的樣子,陷入了沉思。
這幅樣子又被段臨察覺,一問才知道,原來蕭娘子給公子過生辰了。
“怪不得……”
路冉:“?”
路冉:“怪不得什麼?”
“那天之後,公子好像一隻開屏的孔雀。”段臨小聲說:“今早我去彙報事務,大冷天的撸起袖子就為了給我看一下多出來的手串,絕對是蕭娘子送的!”
“的确是。”路冉沉默了一會兒,問他:“那公子和蕭娘子現在……”
段臨撓頭:“我隻聽公子說他已經是蕭娘子的人了,什麼意思?成了?”
路冉:“……”
路冉表情複雜:“蕭娘子還說了什麼,公子可有透露?”
段臨搖頭。
路冉:“……”
哦,原來公子還是沒名分。
——
下雪的流雲城很美,這導緻月汀自助南街分店前院的清紅映,已經成了顧客的每日一觀。
若非天太冷,他們大概都想坐在外邊邊吃邊賞。
其實這幾天蕭悅已經給前院架上了輕薄款的透明棚,用來遮些風雪,石桌也布設上火鍋底座。
可惜還是太冷了,沒幾個顧客承受得住,更願意熱熱鬧鬧在裡邊吃。
如此天氣,蕭悅和洛知商量了新的甜品,主要是後者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