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蕭悅正在家常風味店做晚飯時,後門被“砰砰砰”地敲響了。
正是剛關門的時間點,今天大家夥約好了來這裡吃晚飯,會陸陸續續有人來。
可誰敲門這麼大聲?
蕭悅手上忙不開,讓蘇筱筱去開了門,結果半天沒聽到動靜。
她不僅疑惑,抽空擡頭一看,手裡的食材差點被吓掉。
“三紅姐?”
不對,方三紅有店裡鑰匙,怎麼會框框敲門?
蕭悅心裡一咯噔,尋思了倆字:完了。
這不是不用鑰匙,是震懾。
來者正是方三紅,站在院子裡盯着蕭悅看了好一會兒,此刻才一臉陰沉沉地走過去。
“快七天了,我才知道那件事?”
果然。
蕭悅咽了下口水,丢下手裡食材,當場滑跪:“我錯了,我想着沒發生什麼危險,下雪天路又滑,告訴你你肯定連夜……”
“我現在就不過來了?”方三紅冷笑着打斷她。
院子裡的人紛紛圍了過來,可沒有一個敢吱聲。
唯獨外圍的小憐拉住了許傾舞,兩人相互眨巴眼睛對視,退到了一旁。
“三紅姐。”這時傅尋舟上前:“抱歉,這是我的問題,我也有責任,是我沒保護好小悅。”
段臨和路冉等人,還是頭一次見他如此謙和的模樣。
可看着生氣中的方三紅,的确有點吓人。
隻聽她對傅尋舟意味不明的“呵”了一聲,不做評價,上前檢查蕭悅的身體。
蕭悅乖乖地站着一動不動,讓擡手就擡手,讓轉身就轉身,最後小聲說:“真的沒事。”
其實手臂上撞青了那麼一小塊,但問題不大。
主要是冬天衣服厚,她自己都是洗漱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發現。
至于方三紅預想的什麼頭破血流摔斷腿,那更是不存在。
蕭悅還勢告訴了她,那天是一個姓唐的奶奶及時拉住了自己。
未料方三紅聽着聽着就紅了眼眶,氣憤地拍桌說:“他爹的!讓我知道是誰,老娘扒了他的皮!!”
她隐忍不發很吓人,這樣子反倒是讓蕭悅松口氣,知道她肯定被吓到了擔心不已。
不過……
蕭悅撓頭,小聲問:“三紅姐是怎麼知道的?”
她在用傳聲筒的時候分明沒有提及過,其他人更不用說,因為傳聲筒隻能由蕭悅發起。
兩個城池雖近,但隻要沒人傳過去又怎麼會被知道?
方三紅眼皮一掀:“小舞在習字,正和小憐書信來往,小憐說你身體沒出事,我尋思好端端提這個幹什麼?”
這一起疑心就不得了,方三紅立馬就回來了。
她剛到流雲城的時候去的是南街分店,結果蕭悅沒在,方三紅直接找人問出了什麼事。
洛知當時正在後院,猶豫着告訴了她事實。
這下可好,方三紅帶着怒火直奔西街。
蕭悅:“……”
這樣啊。
蕭悅抹了把臉,看了眼無辜的小憐和小舞,有些哭笑不得,也再次誠懇認錯:“對不起三紅姐,我再也不敢了。”
“我看你下次還敢!”方三紅又氣又無語地捏她臉,接着看向傅尋舟:“你肯定讓人查了,那車夫怎麼回事?”
蕭悅也看過去。
那天之後什麼事都沒再發生,也不知車夫怎麼樣了?
“他現在清醒了,但說話依舊遲鈍,問不出什麼。”傅尋舟眼神冷厲,想繼續說什麼又止住了。
未确定的事情說出來,無非是徒增煩惱。
院子裡都是自己人,聽到這話響起一片困惑,實在想不通那車夫到底怎麼了。
蕭悅也奇怪。
她非這時代的人,多發散思維想想,覺得車夫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樣。
也不對,說被“控制”更合理。
可有什麼辦法,能做到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控制一個人?
又不是人人都跟她一樣,擁有一個能助力的系統……
蕭悅思緒一頓,腦海裡浮現出一個身影,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她當即猛地搖頭甩開,心跳莫名加快。
不可能。
怎麼可能呢?
蕭悅覺得自己真是想多了,再次抛開那個思緒,抓上傅尋舟打下手,繼續做今晚的晚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