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賓館附近的時候,已經是午夜的将近十二點了,……這時的我,已經快要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了,現在胃裡空空的,肚子餓的一直‘咕噜噜’的叫個不停。可是就算是這樣,我仍然是一丁點的胃口都沒有,一想到吃東西,我就會馬上聯想起那些瘋狂的祭品一族,想起他們對我說過的話還有做過的事。我想起自己住在小區房子裡的時候,每天都無知無覺的大口大口吃下袁阿姨給我做的飯菜,那些美味的大塊紅燒肉,醬豬肘子,韭菜炒豬心豬肝,還有各種葷腥菜肴,都是用祭品一族身上的血肉做成的。一想起這些事,我立刻就胃裡翻騰,馬上就惡心的想吐。
走路到賓館的路上,我還路過了一條小巷子,大半夜的,巷子裡到處都是做夜宵的小吃攤,其中最多的就是燒烤,那些師傅熟練的把各種牛羊肉放到烤架上,鮮紅的五花肉在碳火架上被烤的滋滋冒油,蒸騰出一股很香很香的肉香味,直勾人的食欲。……可是這時我聞到以後,非但沒有一丁點想吃的欲望,反而立刻條件反射的彎腰幹嘔的了起來,這時剛好路過的醉酒男人看到我這幅樣子,他吹了聲口哨,突然朝我湊了過來,很沒禮貌的用種非常輕佻的語氣說道:
“一聞味就想吐,美女,你是不是懷上了啊??”
我本來心情就差,一聽這男人的胡話,臉就更黑了,于是我強忍着嘔吐感擡起頭,惡狠狠的朝那男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可能這樣子看上去很兇,那男人‘哎喲’的喊了一句,又道:
“這麼兇!肯定是被人給甩了。”
說罷,便哈哈大笑的管自己跑了。
這時我的心情已經跌落到了谷底,不知不覺的又抽泣了一聲,這才擡起沉重的腳步,繼續搖搖晃晃的朝着賓館的方向走去。
走到賓館的時候,我還是抵抗不住腸胃裡雷鳴似的咕噜,畢竟是兩天沒吃東西了,我真的是太餓了,況且晚上又走了這麼長的路,這時我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感覺自己有點低血糖了,于是沒法子,最終我還是去賓館旁邊的一個711便利店買了些吃的。我買了一個豆沙面包,一塊巧克力和一瓶礦泉水,結賬走出便利店之後,我就抖着手焦急的打開面包袋子,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可是咬下的面包還沒到喉嚨口,我又是一個幹嘔,直接給吐了出來。可是即使這樣,我的肚子還是餓的咕咕直叫,低血糖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心髒跳的很快,眼前發黑,頭還很暈,我蹲下身去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這樣下去真的不行了,快要暈倒了,無論多想吐也得吃點甜的。這麼想着,于是我強忍着惡心又咬了一口面包,然後撥開巧克力的包裝皮猛啃了一大口,匆匆聚集了兩下,就喝水強行把食物給灌了下去。就這樣反複了幾次,我總算吃下了半個面包和整塊的巧克力,終于感覺肚子有點飽了。于是我振作了下精神,走進了賓館裡頭。
走進賓館裡,前台的女孩正低頭刷着手機視頻,我走上去直接沖她說道:
“你好,我是剛才打電話過來訂房間的。”
“啊!你好!”
前台女孩聽到我的聲音,連忙把手機放下,很職業的站起身來看了我一眼,便說道:
“麻煩給下身份證,我做個登記。”
“給。”
我把身份證遞了過去,前台女孩手腳麻利的在電腦上點了幾下,然後就說道:
“您好,您本來訂的是普通單人間,現在免費給您升級成豪華大床房,請您跟我來。”
“嗯。”
我應了一聲,剛想跟在這前台女孩身後往電梯間走去,可這時她回頭又朝我撇了一眼,看見了我手裡拎着的寵物航空箱,便‘咦?’了一聲道:
“您這是帶着寵物嗎??我們這裡不能帶寵物的。”
我一聽急了,連忙回她道:
“我這個寵物就住一晚上行嗎??現在半夜了,實在是找不到能寄養的寵物店了,等明天一早我就帶他離開。”
“這……”
前台女孩有些為難的又跟我對視了一眼,我跟她僵持了一會兒,末了,可能是我這會兒看上去臉色太差了把,一副随時要暈倒的虛弱樣子,最後前台女孩還是讓步了,說道:
“那就隻能呆一晚上哦。還要麻煩您注意,不要讓貓随地大小便弄髒房間,要不然我們很難收拾的。”
“好的好的,真是謝謝你了。”
我連連沖她點頭緻謝,于是就這樣,前台女孩帶我坐上了電梯,來到了房間裡。
走進房間之後,我鎖了房門,先把背包和航空箱全都放下,快步走到床邊,一下子就撲到了柔軟的大床裡躺平不動了。受了一天一夜的驚吓,這時我隻感覺特别的疲憊,頭也痛的厲害,于是我幹脆閉眼躺在床上,意識很快就變得朦胧不清,一下子就要睡過去了。可是正在我迷糊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小白在航空箱裡喵喵直叫的聲音,于是我又一下子驚醒了。我想可能是小白餓了或者要上廁所了,就下床走到航空箱邊,把小白放了出來。
小白出來以後,他整個貓情緒顯得格外的焦躁,在我腳邊不停的蹭着又轉圈圈的走着,而且邊走邊叫,感覺很着急的樣子,又好像在尋找某樣東西。看着他的樣子,我突然間想到,他是不是想上廁所了??可是現在我手邊沒有貓砂盆,這可怎麼辦才好??
這時我急中生智,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短視頻,有些特别聰明的貓貓會模仿人的樣子,自己爬到抽水馬桶上上廁所。想到這裡,我趕緊一把把小白抱了起來,走進衛生間把他抱到馬桶上面,讓他上廁所。小白果然是憋急了,一下子就上了後來,他上完以後,我沖了馬桶,又抱着他回到了房間。然後我剝了根火腿腸給他吃,雖然給貓吃火腿腸不好,鹽分太多,但是現在三更半夜的也沒地方去買貓糧了,隻能這麼湊合的吃一頓了,要不然他會餓的在我耳邊不停的喵喵直叫的。
處理好小白的事之後,我就去洗了個澡。出門的時候雖然很急,但是我知道自己要在外面過夜,所以帶了幾件換洗的貼身内衣褲和幾件T恤外衣。幸好現在是夏天,衣服都很輕薄,在背包裡也不占地方。洗完澡以後走回房間,這時已經是淩晨一點了,我疲憊的又躺倒在了床上,閉上眼,腦子裡一片嘈雜的混亂,我開始思考起自己将來要怎麼辦才好。
最要緊的事情當然是先去找房子。
不過找房子這件事,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要找一個在地段,價格,居住舒适度幾方面都滿意的房子,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光是看房就需要花上幾天的功夫。另外我的錢本來就不多,租房更是要精打細算了,不能租太貴的地方,所以我打算花一周時間去看房,這段時間我隻能住賓館了。我住的這個賓館比較一般,價格是150/天,住一星期再加上吃飯的錢,就得花上小一千了。另外還有小白的住宿問題,賓館不能養貓,我隻能找個寵物店暫時寄養一下,我在網上搜了下寵物店的寄養價格,基本上是30-40/天,這麼算下來,一周就是将近300。另外我出門的時候什麼生活用品都沒帶,雖然賓館裡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但是貼身用的毛巾牙刷什麼的,我還是想自己買。
這麼規劃好之後,我就打算睡覺了,明天還得早起把小白送去寵物店。
但是這時躺在床上,我卻翻來覆去睡不着。一方面,我現在對做夢有了一絲恐懼,總覺得睡着之後,又會夢見那些祭品一族的人。自從我吃了他們的血肉之後,他們的靈魂就在我的靈魂深處生了根,我總會時不時的産生幻覺,各種無比真實的幻聽幻視,在幻覺中見到他們。而且随着他們靈魂的一步步滲透,甚至滲透到了我的夢境當中,每次做夢就會夢見他們,這讓我不敢輕易的睡覺。
而且這幾天遭受了這麼多精神上的重創,我的心情變得極度的低落和抑郁,我隻覺得心理有很多的委屈和牢騷,特别想要找個人來傾訴,可是一時之間,我竟然想不到任何一個人能夠訴苦。這時我躺在床上,一遍一遍的翻着手機的通訊錄和微信聯系人,通訊錄裡隻有寥寥的幾個人的聯系方式,隻有我爸媽,白夜,霍明利,小橘以及其他五六個人的電話号碼。
總得來說,我是個沒什麼朋友的人,也沒什麼好閨蜜或者比較好的女性朋友。如果非要說的話,小橘可以算一個吧,但是我平時不太跟她聯系,距離我倆上一次的對話,已經是半年之前的事了,還是小橘群發的一句新年祝福,我回了句同樂,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我的性格非常的自閉,不愛與人交往,平常倒并不覺得孤獨,畢竟我的精神狀态異于常人,總是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裡。我總是陷入紛亂的幻覺當中,睡覺的時候也能和靈界和白焰交流,所以平時我并不覺得一個人生活有什麼不對勁。但是現在,我的生活陷入了大麻煩,這時我才意識到,我竟然找不到一個人來幫助,也找不到人來傾述,這讓我瞬間就有種非常孤單的感覺,好像自己活得與世隔絕一般。
想來想去,最終我還是想到了白夜。
其實我倒并不指望白夜來幫我,隻是今晚心情低落,突然就很糾結起一件事來。平時總是我主動去找白夜聊天,主動的去了解他的近況和他的心情,可他卻從來不主動的跟我聯系。以前我并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但是今晚不知怎麼的,我的情緒變得格外的多愁善感。我看着微信裡我跟他的聊天記錄,越看心情越難過,忍不住自己一個人在心理反複想着,白夜他從來不主動來找我,他的心理真的在乎我嗎??明明我這麼喜歡他,把他當成自己的男朋友一樣,那他呢??對他而言我又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呢??
“……”
越想越心酸,不知不覺的鼻子都有點酸酸的。這時我隻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真正關心我的,我爸爸和程冰關心我,隻是因為我是天族的後裔,是燭龍的容器,有利用價格罷了,而白夜對我的态度也是那麼的暧昧不明,模糊不清。在我真正低落的時候,隻有一個人忍着受着。其實平時的我并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相反,我在感情上是很遲鈍,很麻木的一個人,但今晚卻變得特别容易傷感,這時我望着賓館那陌生的天花闆,竟然生出了自己一個人無家可歸,浪迹天涯的凄涼感覺。
越想越傷心,這時我終于忍不住了,就給白夜發了條微信,微信裡隻寫了一句話。
何故:白夜,我遇到大麻煩了,現在我的心情很糟糕。
本來還想再寫點什麼,但是手指摸在鍵盤上,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我不知道該怎麼把這段時間在小區裡的遭遇說給他聽,以前我從來沒對白夜說過天空鎮和燭龍再臨的儀式的事情,所以白夜并不知道我的真正處境,他一直以為我生活的好好的。……這麼一想,這時我的情緒更加低落了,鼻子也酸的抽動了幾下,最終在這種壓抑低落的情緒裡,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着以後,又墜入了一個混亂的夢境裡。
在夢中,我并沒有見到白焰,相反的,我又回到了祭品一族住的那個小區。這是一個關于暴食的夢,在夢中,我坐在小區房子裡的餐桌前,這是一張特别大的桌子,上面擺了好多菜,有一盤還帶着絲絲鮮血的活人眼珠子,有一盤剛割下來的活人耳朵,得趁新鮮沾着醋和醬油吃,最好再沾點白糖。還有一整塊剛割下來的最嫩的大腿肉,用料酒充分的腌過,再在肉上面放上八角桂皮,香葉,蔥姜蒜還有紅辣椒殼,直接淋上滾燙的熱油,就這麼一層熟的吃下去,口感又嫩又滑。
夢裡的我絲毫不覺得這些菜有什麼不對勁,一邊大快朵頤着,一邊還對廚房裡的袁阿姨大聲說道,我要吃糖醋溜肉段!還要吃鍋包肉!!袁阿姨一邊說着好好,一邊拿起一把小巧雪亮的尖刀,廚房裡跪着一個五花大綁的男人,男人的臉上蒙着一層黑色的霧氣,五官很模糊,隻知道他此時一邊流下兩道血淚,一邊表情扭曲的大笑着。袁阿姨一刀就捅進了他的肚子裡,橫着生生劃開一刀,男人的内髒腸子肝腎瞬間都流了出來,可是他依然還在瘋狂的大笑着,一邊痛的五官扭曲,一邊凄厲的大笑着說道,我終于如願以償,便倒了下去。袁阿姨直接割下了他的肝和腎,廚房的台子上放着一個大碗,裡面是放了胡椒粉和鹽的面糊糊,袁阿姨細細的把肝腎切成小塊,滾了面糊就下油鍋。油鍋沸騰的炸了好一會兒,袁阿姨又另起一個油鍋,翻炒了下甜的糖醋料汁,再把炸好的肉塊放進料汁鍋裡翻滾了幾下,這樣這盤肉菜就出鍋了。
夢裡的我,當袁阿姨端上這盤菜以後,我立刻就夾着肉大口大口的吃了下去。這時的我已經完全沉浸在酸甜炸肉的美味當中了,對滿屋子濃郁的血腥味和廚房裡倒下的屍體完全不管不顧。然後每當我吞下一口肉,我的身體上就會長出相對應的一塊血肉和器官,我一口氣吃下了半盤這糖醋炸肉,肚子裡就長出了半塊肝髒和半顆腎,一下就把我身上的T恤頂出老高。
當我一口氣吃完這頓飯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慘不忍睹了。這時的我,渾身上下包括臉頰和頭頂上,都長滿了蠕動的肉塊,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塊癌症晚期無須擴張,又腫脹不堪的腫瘤。這時袁阿姨陰森着一張笑臉從廚房走了出來,對肉塊山一般的我說道:終于成熟了,是時候了!
然後這時,夢中的場景突然發生了變化,從小區房間裡,變到了一個空曠的城市廣場上。
廣場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繩子,繩子的上端從看不見盡頭的高空落下,每條繩子上都倒挂着一個渾身果體的祭品一族的人。同時在廣場正中央的地面上,有三個巨大的青銅大鼎,以正三角形的距離擺放着,大鼎内部全都是緊緊纏繞在一起波浪般湧動的毒舌,大鼎上方還不斷蒸騰出灰黑色的半透明煙霧。
可是當我再次往大鼎裡面看時卻發現,那哪裡是蛇??這大鼎裡頭分明裝的滿滿的都是祭品一族的靈魂!!這時他們的靈魂全都頭腳相連的融合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條不斷蠕動着的百足蜈蚣,在大鼎裡翻騰着。在這三個大鼎的正中央,正是穿着一身奇怪古代裝束的袁阿姨。這時的她好像是主持儀式的女祭司似的,我就倒在她的腳下,渾身長滿了腫瘤一般的内髒肉塊,已經失去了自我意識,隻像塊血肉般的不停蠕動着。這時袁阿姨拿出一個像是引魂幡一樣的東西,對着大鼎裡那些祭品一族的靈魂,開始像是唱歌似的詠出一段咒語。
“酒池肉類,以血肉為犧,百魂之蟲,以怨靈為牲,天之軀殼,身之容器。出現吧,燭龍再臨!!”
袁阿姨話音剛落,這時天地之間發出一陣凄厲的鬼哭狼嚎,尖利的嘶吼和瘋狂的笑聲混雜在一起,緊接着廣場上那些倒挂着的祭品一族的果體,還有三個大鼎中祭品一族靈魂融成的百足蟲,全都化成了一團團灰色斑駁的煙霧,沖向在地上蠕動的,已經化作血肉腫瘤的我身上。那些煙霧瞬間融入了我的身體裡,然後下一秒,我發出‘啊啊——!’的一聲極度痛苦的建立嘶吼,我的身體一下子炸裂開來,散出一團黑紅色的血霧。然後這團血霧慢慢的消散了下去,接着便出現了一條巨大無比的蛇!!
可是,與其說他是一條蛇,不如說是一條由肉塊組成的半人半蛇的怪物,這條蛇的頭是我的腦袋,可五官包括兩個眼睛,全都被鮮紅深紅的腫瘤肉塊給塞滿了,然後脖子下面就是蛇身,但是到了胸部的地方,卻又長了六個垂下來的女人胸部,看上去又像爬行動物又像哺乳動物。而且胸部的皮膚也不是光滑的,而是由一塊一塊的囊腫組成的。這條蛇胸部以下的通體都是由人的肢體組成的,看上去又像蛇又像節肢動物。然後這條巨大無比的人蛇開始在地面上笨拙的遊動起來,同時廣場的正中央,祭祀打扮的袁阿姨揮動着手裡的引魂幡大聲的笑道,尖叫道:
“燭龍終于降臨了,從此世界将要迎來劇變,腥風血雨将要開始,啊哈哈哈——!”
“……!!”
夢到這裡,我就被驚醒了。
醒來的好幾分鐘裡,我的心髒還是在‘砰砰砰’的劇烈的跳個不停。這夢中的景象真是驚到我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燭龍降臨的真相嗎??可是為什麼,這跟程冰說的一點都不一樣呢??
程冰明明告訴我說,燭龍再臨的儀式非常簡單,我吸收祭品一族的生命力,然後漸漸的我的腦子和意識就會被燭龍占據,然後在某一個時刻,我會被燭龍奪舍,燭龍正式降臨。與此同時,天地會産生異變,整個地球的天地磁場一夜之間都會改變,人類的集體潛意識會瞬間改變,然後科技也會有驚人的突破,地球也會揚升,變得更加适合非人生存,然後古代的那些非人們正式降臨,整個世界會回到商周封神之戰之前的世界,也就是人神共存的時代。
這就是程冰告訴我的燭龍再臨的儀式。他對我說過,整個儀式的過程中,我隻是精神上受到影響,然後會短暫的被奪舍,但是我的身體并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啊??可是為什麼在這個夢裡,我整個人都變成燭龍的軀體容器了呢??而且為什麼執行這個儀式的人又會是袁阿姨呢??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到底哪個才是真的??……是程冰在說謊,還是袁阿姨在僞裝??這個燭龍再臨儀式的真相又究竟是什麼??
我思緒混亂的想了好一會兒,卻依然想不出個結果來。這下是徹底睡不着了,我幹脆坐起身來,又拿起手機看了眼。現在才淩晨四點,也就是說,我剛剛才睡了三個小時。可是做了這麼一場詭異的噩夢,我身心的疲勞不但沒有恢複,反而加重了。這時我起身去衛生間上了個廁所,又照了照鏡子,鏡子裡的自己臉色蒼白憔悴,黑眼圈也又濃又深,我感覺自己整個人好像一夜之間老了十歲似的。走回到床邊,我又重新躺下,然後拿起手機又看了眼微信,白夜依然沒有回複我。我神情麻木的把手機扔到了一邊,重新閉上眼,又再次陷入了深深的睡眠當中,不過這一次,我沒有再做夢。
再次睜眼的時候,我是被一陣鬧鈴聲給吵醒的。我勉強睜開眼睛,腦袋瓜還是嗡嗡的眩暈。我拿起手機一看,現在已經是早上8點了,該起床了,昨晚睡前我已經找好了一家寵物店,今早就把小白送過去寄養,然後在這個賓館繼續續一個星期的房費,順便跟前台小妹砍砍價,看能不能打個折啥的。
我艱難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又看了眼微信,白夜依然沒有回複。心理一陣失望,但又明白現在這個時間他八成還沒起床,于是我隻得深深的歎了口氣,把團在沙發上睡覺的小白抱起來,一把塞進航空箱裡,就背着包出門了。到了賓館前台,昨晚值夜班的那個前台小妹還在那裡,好像剛要交班的樣子,她看我走了出來,依然很有禮貌的站起身來,沖我道:
“您好,您要退房了嗎??”
“不是,不退房。”
我連忙道:
“我帶貓去寄養了,謝謝你昨晚放我進來。我這個房間不退房,再續一個星期,能給打個折嗎??”
“可以的,我們這裡剛好有活動,打九折,不過需要先付費。”
“那好。”
于是我付了一個星期的房費,接着就走出了賓館,準備往寵物店走去。
我在網上搜的那個寵物店就在不遠的地方,從賓館走過去大概十五分鐘的路程吧,我拎着航空箱,一路慢悠悠的走過去。現在正是早高峰的時間,路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上班上學的人,人們的臉上都帶着迎接新一天的朝氣,個個都精神頭十足的樣子,簡直跟面容憔悴,臉色蠟黃的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一邊走路,一邊又忍不住的看微信,白夜依然沒有回複。然後走到寵物店門口,寵物店的老闆也是剛剛才到,他一邊拉着卷閘門,一邊看着我,問我道:
“喲,早啊,來買點什麼??”
“你這裡能寄養貓嗎?”
我死氣沉沉的問他。
寵物店老闆低頭看了眼我拎着的航空箱,又朝我上下打量了一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