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77号将折疊刀收進褲兜,“我像是那種随便對人使刀子的人嗎?”
江苓目前拿不定77号的狀态,畢竟之前在夢境裡她見識過77号的癫狂模樣。
他的爆發是無征兆的,不像大漢那樣,動手前要挑釁一番。他更像是未爆發前的火山。
江苓強裝鎮定地問:“我們現在知道了血液不受鏡子分界的影響,可以在三個區域裡穿梭,那接下來要怎麼做?”
“光是能穿梭其中并沒有什麼用。我們要知道遊戲給這麼一個提示的目的是什麼?”江苓自顧解釋道,“失去痛覺和見血似乎能對應上了。”
她的話顯得有些雜亂和無序。
77号失笑,“你也被我吓到了?”
瞧這話說的,她難道不應該害怕嗎?大漢一把菜刀能斬殺幾十号人。
77号空手就把大漢給壓制住了,他的行為顯得突發又無章法,這誰更讓人害怕,不是一目了然的嗎?
大漢趨利,江苓多少能找到讓大漢妥協的辦法,但是77号不同,她看不透他。
“是,我當然會害怕。”江苓坦誠道。
77号沉默了,像是在思考什麼。
大叔忍不住地問:“我們要怎麼辦?把自己弄得滿身傷口,然後過去?”
江苓接着他的話問:“過去之後呢?再過來?”
大叔被問住,是啊,過去之後要怎麼辦?
“那到底要怎麼辦呀?”大叔頹喪地拿出了身上藏着的蝙蝠肉,閉上眼,一口咬了下去。
江苓最近餓的胃疼,看着大叔吃蝙蝠肉,竟然也生出幾分食欲來,完蛋了她想。
三人圍着坐下,每人手裡拿着蝙蝠肉……
大叔抹抹嘴,“不知道對面的五人怎麼樣了。”
77号:“他們會不會過來,要看84号怎麼說。”
大叔憂慮極了,“要不,你把我也劃傷好了,我過去跟他們說。”
他脫下身上的大衣,“雖然感覺不到疼,但我自己下不了手。你放心,這次我真的不是因為害怕你才想逃過去的,我是真的想過去解釋。”
“你過去解釋不了。你過去隻能更加佐證84号的話。”江苓說,“77号這一次的行為是有些欠缺考慮。”
“84号一直表現出來的外在形象就是一個惡人,所以他把我推過來的舉動有失道德,卻是衆人能接受的,符合他這個壞人的行為。”
江苓看向77号,“但是你不一樣,你一開始給人的感覺是中立的,無害的。你一旦劃傷了84号,就會在殘忍的形象上再加上一層僞裝。未知是最讓人恐懼的事情。他們會在心裡誇張地推測你的為人。從而誇大你的惡,提防你,排斥你。”
“我明白。”大叔點頭,“這就是常言道,善人千善一惡變成惡人,惡人千惡一善變成善人。唉,壞人做一件好事叫浪子回頭,好人做一件壞事叫原形畢露。”
他說完有些後怕地看向77号。他這一舉動何嘗不是印證了自己剛才說的話呢。
一面鏡子,把七人分成了兩撥,每人各懷心思。
江苓捏着一小截蝙蝠的腿骨在路面上畫道道。一邊畫,嘴裡一邊念叨:“血液、鏡像、痛覺、懸浮,懸浮?鏡中鏡?”
“鏡像?那原像在哪裡?”江苓按壓着腹部的痛感,在初試的時候,她的腹部被人踢了一腳,估計是那時候受傷了。
她扭頭去看77号,卻發現對方在收集蝙蝠的腿骨,那幾根腿骨被擺放的整整齊齊,碼在江苓面前。
77号指着腿骨說:“給你的,看你挺感興趣,或許可以給你帶來靈感。”
江苓剛有的一點兒靈感都要被他這個舉動給弄沒了。
“你剛才說什麼?”77号問。
江苓:“鏡子的原像,應該是對面的隧道,但是……”
她問大叔,“你在這邊的隧道裡面有看見被我們燒毀的小汽車嗎?”
大叔搖頭,“沒有。”
“這能說明什麼?”他問。
江苓伸出一隻手掌,立起來,“把這隻手當成鏡子。”她的另一隻手捏成拳頭放在所謂的“鏡子”前。
“常理來說,這個拳頭會在鏡子裡面成像,對不對?”江苓問。
大叔點頭,“對啊。”
“鏡子裡照出來的拳頭是不是和外面的這個拳頭是一樣的?”
“是。”
“那麼這樣呢?”江苓在拳頭裡面塞了一小段蝙蝠骨頭,骨頭露出一點在外面。
大叔:“……,所以,這邊的隧道應該要照出小汽車燒焦的殘骸。”
大叔驚訝地睜大眼睛說:“可是這邊的隧道裡面沒有看見殘骸,連一點兒灰塵都沒有。”
“所以呢?”江苓提點道,“所以,我們有可能不在鏡子裡。”
“那我們難道是在?”大叔驚的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他剛才鬧着要逃到對面去的想法簡直就是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