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昔将賈珂送出門，轉頭便見景淵一個人拿着劍瞎比劃。

他搖搖頭，随他去了。

幾日後，眼前的事徹底打破了謝昔的認知。

直到景淵将書上的劍法全都舞了一遍并且毫無錯處，謝昔忽然就發現他撿的這個徒弟哪是沒有悟性簡直就是天賦異禀啊！

很好，也少了他親自去教了。

三年後——

“徒兒你等等為師啊！為師走不動了！”

景淵依然大步走在前面，沒有絲毫停下等等身後人的意思，他面無表情向前走，半晌沒有在聽到身後傳來動靜，終于停下嘴唇抿了抿，轉頭看向身後。

可身後哪還有那人的身影，一條道看不到盡頭，周圍又人來人往，嚴重阻礙了視線。

景淵心往下沉了沉，微微皺起眉，眼中閃過一絲慌張，他快速穿過人群，目光在周圍來回掃視。

走出去十來米還是沒有看到那人，他臉上終于出現明顯的慌亂。

他剛要大聲喊謝昔的名字，就聽見那人聲音從背後傳來：“幹什麼呢，這麼着急？”

景淵呆愣一秒，立馬轉過身，就見謝昔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蘆，上面此時已經少了一顆山楂。

他注意到謝昔一邊腮幫子鼓鼓的，當即沉下臉來，神色複雜道：“你去幹什麼了？”

“難道你比我還瞎？”謝昔一歪頭，揚了揚手上的糖葫蘆，“諾，買這個去了。”

“你想吃不早說，平時你不是不愛吃這種甜食嗎？”

“以後不許随便離開我的視線，更不許不聲不響就跑走。”景淵湊近謝昔，幾乎是貼在他耳邊說話。

謝昔察覺到炙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慌忙向後退了幾步，騰出手指了他兩下，又改為捂着心口：“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你、你、你，竟然還敢冤枉為師。”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說。”說完便長腿一邁向前走去。

“孽徒啊，孽徒！”謝昔随手又在嘴裡塞了一顆山楂，“你等等為師。”

這回景淵沒有像先前一樣走的那麼快，察覺到身後那人又快要跟不上的時候，便放慢速度，若是人還沒有跟上便向身後的攤鋪掃視一眼，将人從小攤子上抓回來。

事情還要從幾天前說起。

那天景淵在後山練劍，回來便見到謝昔摘下了雙眼上的白布，他吃了一驚，不為别的，那雙眼實在是漂亮，是景淵見過的所有人中最好看的了，一下字忽然有些認不出這是誰了，就站在原地呆了半晌。

謝昔見有人推開門進來，，稍一想便知這是誰，也沒甚在意，但無意間的一撇也讓他愣住了。

他直直盯着景淵許久也沒有要移開目光的意思，終究是景淵敗下陣來，他輕咳一聲，“師尊。”

謝昔依舊沒有反應。

景淵不明所以，走進了，讓他成功看清了謝昔現在的雙眼模樣，那是一雙無比真實但又虛假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