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橫濱。
雖然黑蜥蜴小隊先離開了,但好在司機還在盡職盡責等他,
跟織田作分開後,霧島栗月坐車回了港.黑,
下車,走進高聳入雲的大廈,一邊想着待會兒要報告的内容,一邊按下了電梯。
就在電梯快要關閉的時候,一道奇怪人形扭曲着飛快蹿了進來,元氣滿滿:“喲~”
霧島栗月無語看向前上司:“太宰先生,這樣很危險的。”
“哦?”卡點進門的太宰治理了理衣服,滿不在乎:“放心放心,我技術很好的,不會卡住的。”
“...不,我是說,對電梯君來說,太危險了,會被吓到的吧。”灰發少年繼續癱着一張臉,面不改色地吐槽。
“不錯嘛,栗月。”太宰治回過頭來,似笑非笑:“會講冷笑話了哦。”
霧島栗月眨了眨眼,鎮定回望,[兔兔不知道].jpg.
叮的一聲門開了,
“走吧,到了。”太宰治率先走了出去。
*
走廊上,長長的玻璃花窗,映得空氣也五彩斑斓,沸着小粒小粒的泡沫,
閃爍、輕盈,是碎金的光塵。
一人走在前面,懶懶散散的,像一隻黑白的鶴,邁着長腿,慢悠悠踩過淺灘河影,
說起來,這個人似乎就是這樣,許是有着某種常人少有的餘裕,總顯得...
漫不經心、散漫,
沒精打采的,如碎雪對熱沙提不起精神來,隻作風的使者。
霧島栗月跟在太宰治身後,他們邁過了長長的、有着一整面琉璃花窗的走廊。
推開沉重的門扉,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映入眼簾,
“森先生——,叫我來有什麼事?”拉長語調,太宰治率先走了進去。
辦公桌前,森鷗外雙手交疊,姿态随意坐着:“太宰君,我想要問你關于這次任務的事。”
注意到接着走進來的霧島栗月,目光随後落了過來:“正好,霧島君也在,”
“那麼,告訴我吧,為什麼取消了行動?”
安靜隐匿于無形。
霧島栗月低眸,組織語言。
顯然,森鷗外已經收到了消息,知道芥川龍之介出現在了任務現場,才向太宰治發問,
隻是現在,既然他也回來了,那行動中止的原因,則更應由他這個任務負責人來進行說明。
他正要回答,
卻見一旁太宰治忽而動作誇張地打了個哈欠,上前兩步:“啊啊,是這件事啊,”
恍然般感歎着,走至桌前:“因為那家披着運輸皮的走私公司很有意思,我調查了他們的賬目。”
“更早難以追溯,但至少近兩年來,每三個月就有一筆數目驚人的大額入賬,”
“察覺到這一點後,我讓芥川前去查看,沒想到不巧擾亂了霧島君的計劃...”
一邊說着,太宰治一邊攤了攤手,以示無辜。
森鷗外沒被糊弄過去:“并非是[沒想到],而是[故意這麼做]才對吧?”
拆穿對方的謊言,男人的臉上并無怒色。
太宰治回以意味不明的微笑。
“要好好教育教育部下啊,太宰君。”一聲告誡般的低歎,這事兒便算揭過了。
“嗨嗨,我知道了。”聲音仍是懶洋洋的。
兩人打完了鋒機,話題又回到了開始。
“既然這樣的話,”
森鷗外的視線重新投了過來:“那麼,霧島君,這次是你在情報上不夠細緻啊。”
語帶斟酌,像在思量什麼。
見狀,霧島栗月果斷地認了錯:“是我失職,屬下甘受責罰。”
“唔,倒也不至于,”擺手,黑手黨首領不甚在意地下了決定:“就扣三日薪水吧,為了彌補人力調動的支出,”
“這件事後續就交由太宰君負責,你繼續從旁協助。”
“是。”
*
出了首領辦公室後,霧島栗月仍有些意外。
才剛過下午五點,事情居然就這樣輕松解決了。
與各種獎金比起來,三日薪水顯然不算什麼,他原以為要寫好長的報告,去說明任務中止的理由...
因為在今日的行動中,芥川龍之介的出現雖是意外,卻并沒有影響到計劃的進行,——盡管少了魚餌,但投石問路的消息已被放出,他們仍可以利用提前布下的人手繼續盯查,
當時,中止或繼續都有一定合理性,取決于是否穩妥,所以,作為決策人的他自需就自身決定作出說明。
但他決定中止任務的原因,隻是聽從當時太宰治發來的消息罷了。
而這也正是問題所在。
幹部擁有自主決策權,
對于森鷗外來說,太宰治時不時的搗亂行為,大概早已令人習以為常,然若發現手下直屬隊伍直接聽令于對方,顯然就是另一性質的事了。
為什麼霧島栗月以為自己要加班?
因為若要他來瞞過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