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池袋。
接下來的幾天,霧島栗月按部就班地工作。
——重新歸攏他的情報網、整合新情報、視察黑手黨的東京産業,派人和栗楠會對接...忙碌卻不似在橫濱時緊張。
或許是因為中也在一旁的緣故吧,
——收集情報時,不由自主就逛起了街,不僅有尾崎紅葉和森鷗外的份,橘發青年大手筆的,幾乎替港.黑上上下下都買了禮物;
——視察産業回來的路上,看見廣告屏上巨大的3D貓貓,亮着寫滿[可愛]的星星眼,中原中也強拉着霧島栗月在貓爪下合了影;
——市場調查地點選了秋葉原、商務洽談時進了寫着[打折暢飲]的女仆咖啡廳、與線人見面誤入聖邊琉璃的演唱會于是看完全場...
出差不知不覺變成了公費旅遊,當然,這都隻是基操。
之後,情報網重新恢複穩定、和栗楠會的合作具體項目也一一敲定,一切逐漸走上正軌,便也差不多到該回橫濱的時候了。
*
“東西收拾好了嗎?”中原中也走進霧島栗月的房間。
“明天再收啦。”對着電腦,如同網瘾高中生一樣,霧島栗月頭也不回地說到。
“明天一早可就要回去了,”将端來的熱牛奶放到桌子上,橘發青年看向屏幕:“砍人魔?”他皺了皺眉,有些意外:“還沒查出來是什麼人嗎?”
“唔,應該快了。”喝着牛奶,霧島栗月的聲音含糊不清。
中原中也不解:“啊?”
“就,我差不多圈定了源頭,但...”霧島栗月擺了擺手:“具體就交給那個黑色的無頭騎士調查吧,反正大概不久就能知道答案了。”
因為折原臨也特意給出了[罪歌]的信息,他反而不想再調查下去了,其中大概率有什麼陷阱。
“無頭騎士?”
中原中也的重點卻落在了别處,好奇道:“說起來,他真的沒有頭嗎?”
“是她哦,出自愛爾蘭的無頭妖精[DULLAHAN],确實沒有頭呢,你看,”
霧島栗月點開電腦的某個文件夾:“半年前的大型集會上,有人意外打掉了她的頭盔,之後便作為都市怪談傳遍了網路...”
屏幕上的照片,沒有頭顱的女性身軀手持鐮刀,于街道中央亭亭而立,伸展雙臂,如同在向世界發出無聲宣言。
......
身旁突然沒了聲音,霧島栗月回頭,隻見一張寫滿[哇哦]、[想看]、[超想看]...糾結的臉,
真好懂啊,中也。
“别擔心,以後還有機會看見的,大概。”他拍拍對方,死魚眼安慰到。
*
夜深,霧島栗月躺在床上玩手機,忽然發現聊天室内被刷了屏。
[罪歌]:[愛...最強...平和島靜雄..斬...]
[罪歌]:[渴望...愛人類...扭曲...母親愛...砍人、砍人、愛...]
......
......
......
[罪歌]:[愛...人類...愛...平和島靜雄..斬..人、斬...靜雄...斬、斬...]
雖不清楚緣由,但總之,好家夥,這一定又是折原臨也幹的好事吧,
——畢竟,平和島靜雄是那家夥的死敵嘛,
盡管嘴上總是[小靜][小靜]的叫着,但,折原臨也對平和島靜雄抱有的關注和惡意可是一樣不少。
不出意外,開啟植物視覺後,霧島栗月發現了池袋的異常。
不止一個,成百上千的人們從城市各處走出家門,不約而同地拿着刀子,雙眼發紅、搖搖晃晃地走在街道上。
如喪屍出籠般,放眼望去,滿大街到處都是被[罪歌]操控的人。
這場景堪稱驚悚,不動聲色吸了口氣,霧島栗月從床上坐起來。
他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
之前得知[砍人魔]與[罪歌]有關後,他就去補了情報,——作為[異常]物品,[罪歌]本身擁有一定的自我意識,會通過制造傷口來傳播意識,支配他人。
除了[罪歌]本身,其感染的子代也擁有與母體相同的能力,即通過制造傷口控制個體。
這樣一來,子代罪歌制造三代罪歌、三代制造四代、依次往下...[罪歌]的意識便能如瘟疫般感染人類,
并且,無論多少疊代,作為母親的本體[罪歌],永遠擁有對其下位意識的支配權,大概也正因如此,今晚才會有如此大規模的人群被集結。
不過,如果真如折原臨也所說,園原杏裡是[罪歌]的持有者,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抑或者,折原臨也誤導了他,
那個女孩持有[罪歌],卻并非事件制造人?那麼,是出現了不受控制的二代,還是,不止有一把[罪歌]?
又閉了閉眼,霧島栗月看見:
遊蕩的[罪歌]不斷襲擊晚歸的路人,操控他們,借此不斷壯大着自身的隊伍,
而不論是平和島靜雄所在的南池袋公園,還是園原杏裡家門口都有大量的[罪歌]聚集。
事态似乎變得棘手了起來,
一邊想,霧島栗月一邊換下了睡衣。
十分鐘後,中原中也推開霧島栗月的門,看着空蕩蕩的房間與半開的窗戶,出聲“靠”之。
一旁,他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着來自匿名号碼的消息:感染體正大規模朝南池袋公園聚集,您的同伴似乎去了危險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