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橫濱。
涉崎田次并不住港.黑統一的公寓,而是和女友在外租了房子。
他死後,雖才兩天,但大概太過傷心,他女友租期不到就已将房子挂成了轉租,這稍顯匆忙了。
不過不管怎樣,這為霧島栗月的行動提供了便利,——隻要裝作租客上門,房東自然會領他們前去看房。
“對了,請問您是做什麼工作的呢,”
半路上,秃頂的房東大叔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啊,我沒别的意思,隻是您明白吧,很少有年輕人會選這麼大的房子。”
“理解,”霧島栗月點點頭,拿出手機:
“我是XX大學的畢業生,過來這邊的律師事務所實習...”
他滑動屏幕将假造的文件給房東看,律師證和相應的實習邀請,接着看向一邊,補充介紹:“唔,那是我妹妹,藤川花子。”
花子...看不見的角落,呆毛抖了抖,泉鏡花默默記下自己的假名字,
盡管明白霧島栗月是在透露[假證上姓氏是藤川]這一點,但...累覺不愛。
另一邊,律師證十分有力地證明了經濟能力,房東笑呵呵放下心,将他們帶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棟獨門獨戶的二層小樓,外觀很好看,門前種着花草,
敲門後,開門的是涉崎的女友——伊賀。
因為已經在電話裡說過了,所以對方也沒有懷疑,神色憔悴地朝他們勉強笑了一下,很快就請他們進屋。
屋内很寬敞,視野開闊,光線明亮,
看得出來,這屋原本面向的租客群體大概是白領階層一類的小家庭,裝潢精美,餐廚空間與客廳相連,公共活動空間很大。
客廳中央擺着幾個大大的箱子,裝着衣物和各種用具,名為伊賀的女人正在收拾東西。
而更多的,一些痕迹被霧島栗月收入眼中:
收納很多,幾乎不見雜物,杯碗擺放齊整,竈台一塵不染,連牆角縫隙也沒有積灰...到處都被打理得很好,雖因搬家而忙亂,但能看出之前生活的用心。
“這位就是現在的租客,你問她就可以知道,我們這裡的設施都很齊全...”房東邊走邊介紹着:“溫控采光、空調洗衣都沒有問題,交通出行也便利...”
“是麼...”聽到這兒,他們正好路過客廳,霧島栗月冷不丁朝女人搭話:“打擾了,方便問一下您搬家的原因嗎?”
說話時,他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疑慮,就像一個普通租客那樣。
女人仿佛被吓了一跳,轉過身來:“啊,是因為...”慘白着一張臉,顯得怔忡,十分可憐。
見狀房東急忙插話:“不用不用,您忙,我們自己看看好了。”
使了個眼色,趁女人還在愣神,趕緊一把将霧島栗月拉上了二樓。
“唉,你别問了,”走上樓梯,這才重重歎了口氣,小聲解釋:“她老公剛出了車禍,沒救過來,據說是當場被一杆子削掉了腦袋...”
“真可憐啊,”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說的是誰,房東繼續道:“再沒有比這更慘的事了,聽說她丈夫以前還是個小混混,喜歡賭.博,逼她打了好幾份工,每天還要做家務,好不容易等那人找了份正經工作,好日子還沒過多久,沒想到又出了車禍,唉....”
原來黑手黨也是正經工作麼,霧島栗月腹诽,走進二樓的房間。
二樓有三個房間,其一顯然是書房,而另外兩間,令人意外,涉崎和他女友竟是分房睡的。
霧島栗月先進了涉崎的卧室。
屋内很簡潔,隻有一張床,一個衣櫃,床頭擺着涉崎和伊賀的合照,霧島栗月拿起來,與腦海中的人臉對比,發現那應已是幾年前的人像了。
床邊衣櫃還沒來得及收拾,門半開着,透露某種讓人不知該怎麼辦的意味,但...
拉開衣櫃,向内打量,其中衣服折疊收納的方式,和他進門時所見、伊賀疊衣服的習慣一樣,不止按款式季節分門别類,連領帶都由深至淺地排列好,細緻得有股緊迫的感覺。
“诶,你...”房東怕他翻亂了東西,有些遲疑地叫住他。
“這衣櫃不錯,看上去能裝很多衣服,”若無其事地合上了櫃門,霧島栗月作出了一副滿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