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便毫不留情迅速攻了上來:“訓練就訓練,你還是别多管閑事的好。”
立原道造:“......”
立原道造在一番暴風雨般猛烈的攻勢下,緊緊地閉上了嘴。
*
情報部。
情報部衆人這兩天過得十分苦逼,因為,他們已經連續加了整整兩天班了。
沒日沒夜的工作,咖啡茶水換着來,實在熬不住就趴桌上睡一會兒...是完全可以起訴到勞務部門的程度,可惜,他們工作的單位叫港口黑手黨。
若真有人沒腦子地這麼幹了,拿到的也不是賠償金,更可能是兩包水泥和一發子彈。
所以,說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因為他們的上司突然撂了擔子。
而直到這時,他們才意識到,要想接手對方的工作,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
明明平時總在一旁打瞌睡不靠譜,但經由對方處理的信息事務卻竟能龐雜到這種地步,簡直令人懷疑:
也許這人是每天假裝摸魚,再趁晚上偷偷加班吧。
收集信息、暴力破解、檢測繞過...簡單的活兒還勉強能夠應付,但當涉及到分析整合,決策運作時,大概是平日遵照指示行動慣了,海量的信息讓他們難分重點,顧此失彼,
更坑的是,對自家上司之後的工作安排,他們根本就一無所知。
使他們在這種,——上司原因不明被停職、還歸期不定的情況下,地位變得愈發尴尬起來。
*
海風徐徐,鷗鳥高飛。
坐在船屋的觀景台邊,列昂尼德心情不錯,
畢竟,聽說他的老朋友阿斯洛卡利過得不好,他就安心了。
一旁,未熄滅的手機屏幕仍亮着,顯示他優秀的合作夥伴——[A]先生發來的信息:
有關港.黑内部的人事變動,以及,阿斯洛卡利那家夥被黑手黨BOSS暴打了一頓的消息。
還真是令人愉悅啊。
他慢悠悠地呷了一口酒,想到。
不過,這些都隻是開胃菜罷了,真正的好戲,那些——
槍林彈雨中,微笑驟然坍塌、頭顱高飛過人叢、禮花般噴濺而出的血紅...種種,一幀幀,荒誕到盛大的畫面于扭曲中一閃而逝,
像反複壓縮卻毫無褪色的黑白照片,狂笑着擊穿他,逼他停下了思考。
勾起的嘴角一點點停滞在臉上,僵硬如同刀刻,瞳孔于寂靜中凝成一點,陰鸷燃燒。
良久,久到仿佛已有一片霜白凍結了海浪,
他才緩緩、緩緩地重新低笑了起來。
列昂尼德,這個俊美如獅的男人,他站起來,按下了聯通船長室的呼機:“轉向去橫濱。”
巨物調轉船頭,陰影于深海下航行,汽笛嗡鳴,驅趕一灣驚慌失措的鳥群。
真正的好戲,這才開場呢。
*
[緊急通知!!XX-XX高速路段發生大型貨車相撞事故...3死7傷,路段已封鎖,請旅客謹慎繞行...]
[危險!!XX路XX區,化學燃料洩露,救援緊急疏散中...快速撤離...]
[注意!!堤岸垮塌...]
“你們覺不覺得...”看着本地電視台下方循環播放的新聞,國木田獨步敲了敲下巴,遲疑:“這兩天市内的事故似乎有點太多了?”
不止是這兩天,早在更早以前,他就有所察覺。
在親戚朋友的抱怨、老母親的念叨中,[注意安全、水逆退散、希望順利...]不知不覺成了高頻詞,仿佛一夜之間,生活的城市變得危險重重。
甚至此刻,國木田獨步摸了摸口袋,他衣兜裡還揣着朋友贈送的禦守。
“是啊,市政設施是該好好維護一番了。”福澤谕吉從門口走來,接話到。
看清男人此刻的模樣,國木田獨步不由驚訝:“社長,您這是...”
“啊,沒什麼,樓下的路燈忽然掉下來了。”福澤谕吉擺了擺手,擦拭臉上的污痕,
——雖然他及時拔刀劈開了路燈,卻還是被燈管内的鎢粉和灰塵糊了一臉。
在更裡面的位置,江戶川亂步聞聲忽地坐直了,伸頭看了一會兒,确定社長沒有受傷後才又坐回去。
“那個貓貓,動手太慢了。”他撇了撇嘴,不爽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