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帶一提,負責記乾安帝小本本的人,正是樂宴平他爹。
親切,太親切了!
樂宴平決定撤回之前自己對于此節目内容帶有偏見的評價。
“提到乾安盛世,那就不得不說起一副極負盛名的畫了。”岑溪微頓了頓,“各位嘉賓知不知道是哪一副呢?”
唐晚晚用娟扇擋住小半張臉,聞言頓時輕笑起來,“岑老師可真是,這種問題怎麼可能有人不知道嘛~”說罷,她瞥了眼樂宴平,“要不就交給小樂來回答叭~”
[送分題哦~]
[不會有人不知道吧]
[不會吧不會吧?]
正興奮着的樂宴平:嘎?
作為一個老實本分的史官,有名的史書你甭管正史野史,就沒有小樂大人不知道,但你要說畫……
隻喜歡記皇上黑曆史的小樂大人不是什麼風雅的人,畫還真不知道幾副。
于是,他誠實且理直氣壯地道:“我不知道。”
岑溪:……
這個樂宴平,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我在期待什麼……]
[果然,九漏魚還是那條九漏魚]
“小宴,是《錦繡江山圖》哦~”謝折衣适時地開口。
“沒錯。”岑溪笑眯眯地道,“那麼晚晚,我來考考你,《錦繡江山圖》的作者是誰呢?”
唐晚晚笑起來:“這可問不倒我,《錦繡江山圖》的作者是景承帝——蕭季淵。”
蕭季淵……
再次聽到這三個字,樂宴平不禁有一瞬恍惚。不過蕭季淵什麼時候畫過叫這個名字的畫來着?
岑溪:“回答正确。那麼接下來……就讓我們請出《錦繡江山圖》!”
[卧槽!等等!《錦繡江山圖》不是在戰亂中遺失了麼?!節目組從哪裡搞來的?]
[不會吧,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悠揚的樂聲響起,全部的燈光都集中在了舞台中央。一座長三米有餘的展台蓋着紅布,在萬衆矚目下緩緩升起。
“岑老師!這後面是?!”唐晚晚激動得嗓音都有些發抖。
岑溪點點頭:“是的,這塊紅布下便是那副傳世珍寶《錦繡江山圖》。衆所周知,此畫因戰亂已經遺失多年。但如今,這幅失落的珍寶終于在謝折衣先生與謝氏集團的努力下再次回到了祖國,并被無償借與節目組進行展出!”
一時間,現場掌聲如雷鳴,彈幕更是如同發瘋了一般層出不窮。
[啊啊啊啊,我老公好棒!]
[卧槽!謝折衣厲害啊!!!路轉粉了!]
歡呼聲中,樂宴平定定地望着站在聚光燈下的謝折衣。
謝折衣先生與謝氏集團……這可真是個微妙的組合。
他們渾然一體地迎接贊譽,而謝家真正的少爺卻被排除在外,淪為了一面一無所知的背景闆。如此,倒也怨不得原主天天發瘋。
樂宴平想着,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裡輕歎了口氣。
直到掌聲漸歇,謝折衣才淡笑着開口,“岑老師言重了,謝氏集團本就一直緻力于收複流失文物,這一次機緣巧合帶回《錦繡江山圖》于我而言也是極大的驚喜。但這非我一人的功勞,有一位朋友幫了我很多。”
岑溪狀似好奇:“哦?這其中是還有什麼故事麼?”
謝折衣莞爾:“這個嘛……不如就等我的朋友來到現場後,岑老師親自問他叭。”
[什麼!還有神秘嘉賓!!!]
[啊啊啊啊,是誰是誰!]
彈幕上探讨得火熱,可惜岑溪卻沒有網友那種刨根問題的精神,直接妥協道:“好吧,那就讓我們先一起揭開紅布,借這幅名震古今的《錦繡江山圖》一起回顧那段峥嵘盛世!”
絹制的紅布緩緩滑落,在看清那副畫卷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禁為其傾倒。
他們仿佛跟随景承帝立于高山之上。在這個居高臨下的視角中,千裡河山一覽無餘。遠處有青山綿延,近處有飛瀑流泉。城鎮人聲鼎沸,日暮祥雲漫天。
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禁看癡了去,唯有樂宴平的眼中劃過了一絲訝異:所謂的《錦繡江山圖》原來指的竟是這副。
“接下來,就由我們的三位嘉賓向現場以及屏幕前的觀衆朋友們介紹這副傳世名畫!”
作為畫的主人,謝折衣率先開口:“《錦繡江山圖》作于乾安三十六年的楚地雁城。雁城此地苦水患久已,乾安帝繼位後注重民生,任人唯賢。他認命郭閑為水利官前往雁城治水,十年終見成效,百姓得以安居樂業。”
“彼時景承帝尚為太子,随乾安帝微服南巡的途中經過雁城,在當地太守的帶領下登上了如今的著名景點——淩霄峰。”
唐晚晚按着台本,自畫布的最右側起逐步講解。所有人都跟随着二人講述,沉浸其中。
“彼時日薄西山,乾安帝與景承帝登高遠眺,便見雁城各家各戶都升起了炊煙。倦鳥歸巢人返鄉,燈柔茶香身舒适。此間祥和讓景承帝深受觸動,故他一時興發,揮筆作下此畫,并在畫作上提下了蒼勁有力的四個字——”
謝折衣和唐晚晚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話,一同看向了自方才起便一聲不吭的樂宴平。
樂宴平正瞧着那畫眼神放空,就這麼一瞬的停頓,彈幕便又開始上下翻飛。
[為了能讓這條九漏魚有點參與感,謝折衣和唐晚晚真是煞費苦心]
[樂宴平不會不認識繁體字叭,笑死]
[沒文化還來上什麼節目啊,還好意思說自己最喜歡缙朝,找罵!]
在一片罵聲中,樂宴平終于開了口:“海晏河清……”
“但是,”他打斷了正想繼續的謝折衣,看着那幅畫滿眼的一言難盡,“咱就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副畫不是景承帝畫的《錦繡江山圖》。”
……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