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淰直接愣在了原地,從來沒想過“擊掌”還能是以這樣一種方式進行。
他依然保持着手懸在空中的動作,指間持續傳來一陣說不清道不透的酥麻感。
沈渥在和他十指相扣。
而屬于對方的熱度,也随着肌膚相貼源源不斷地傳導過來。
祝淰忍無可忍,臉不受控制地變紅,質問沈渥:“沈渥,你……你幹嘛?!”
沈渥說:“跟我的同伴慶祝一下。”
不止祝淰,剩下的三個麻友也看直了眼:“wok,你們慶祝的方式是如此的别具一格嗎?”
薛城直痛心疾首:“沈渥,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
騷的!
一定是在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最後還是祝淰強行将手從沈渥的掌心中脫離,而作祟者的嘴角還含着一絲得逞後的笑。
祝淰懷疑沈渥是不是被奪舍了,怎麼這段時間越來越怪,尤其是殺青之後。
“對不起。”沈渥眼底映着水汽,說話的聲音莫名有些低沉。
他轉過頭,對祝淰說:“我可能是醉了。”
這模樣,這語氣,還真有幾分誠懇,倒讓祝淰不好興師問罪了。但他天然地對沈渥說的話保持懷疑态度——以沈渥的酒量,會是那麼就容易醉的人?
薛城也對此嗤之以鼻:他在這圈裡就沒見過比沈渥更能喝的人,今晚又沒喝多少,打了個麻将就醉了?就算說酒量退化也沒這麼快的速度吧?
真是個詭計多端的男人。
沈渥還一本正經地揉了揉太陽穴,似乎真的不太舒服:“可能是喝得有點雜了。”
祝淰看向沈渥,好像眼角是有些濕潤,神色也不太好,便放下防備問道:“你還好嗎?”
沈渥點頭:“能堅持。”
祝淰說:“你不舒服的話就早點回去吧,要不要我送你?”
沈渥:“可以嗎?”
薛城感覺有什麼味兒都快沖翻天靈蓋兒了。
陰謀的味道。
路重山這時伸了個懶腰:“既然沈老師醉了,那就改日繼續吧,我也要回去寫稿了。”
路重山也退出,麻将局就此作罷,剩餘的幾個人又去加入了其他的活動,還剩祝淰和沈渥兩個人還留在桌上。
祝淰也不明白,明明他倆才是先說要走的人,怎麼就剩到了最後?
站起身環顧四周,沒有人在關注他們,祝淰趁機低頭問沈渥:“送你回家?”
沈渥“嗯”了一聲,仍然坐在原地,沒有要起身的迹象。
祝淰催促道:“沈渥,快起來了。”
但沈渥還是就那麼望着他。
祝淰懂了沈渥肢體語言的言下之意,朝他伸手道:“行吧,扶你。”
“好。”沈渥眼尾不可察覺地彎了彎,這次終于名正言順地牽上了祝淰的手。
祝淰也是手被拉上才發現有什麼不對,好像又被拽上了什麼賊船。
這兩個大男人,一A一B的,雖然性向也不太匹配吧,但是那個B也是個頂流,醉酒後和别人手拉着手,成何體統?
想到這裡,祝淰松開了手,一定要讓沈渥獨立行走。
但沒過兩秒,沈渥的手又追了過來,甚至還惡劣地用手指撓了撓他的掌心。
?
得寸進尺了啊。
按下去地下車庫的電梯,祝淰警告沈渥:“再鬧去坐車頂!”
沈渥這次消停了。
打開車門,扶着沈渥坐進副駕駛座,祝淰轉身坐進了駕駛座,一聽提醒,旁邊沈渥的安全帶沒系。
“算了,就當還你了。”祝淰念叨着側身,右手勾過沈渥右上方的安全帶。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的後頸再度完全暴露在了沈渥的面前。
祝淰的脖子很修長,露出的那截皮膚白如凝脂,好像一碰就會破碎。
沈渥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輕地用食指指腹觸摸了一下那處嬌嫩的皮膚。
祝淰的腺體猝不及防被人碰了一下,渾身像過電般顫栗了一下。安全帶系上的“咔哒”聲響起,祝淰也迅速捂住後頸坐回去。
“你幹什麼?”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渥,“你沒聽起過Alpha的腺體不能亂摸嗎?”
沈渥問:“Alpha的腺體,也很脆弱嗎?”
“……”
祝淰也是假冒僞劣罷了,于是胡說八道:“倒也不是脆不脆弱的,但你有沒有聽過,摸了别人的腺體就要對他負責?”
沈渥還當真思考了一番,目不轉睛地盯着祝淰:“那需要我對你負責嗎?”
四目相對,狹小的車廂内氣溫逐漸攀升。
祝淰輕咳一聲,搖下車窗透進涼風:“沈渥,我看你是真的醉了。”
沈渥的眼神追着他,壓根沒否認:“我的确是醉了。”
對自己有如此清醒的認知,祝淰竟然不知道該反駁什麼。
沈渥又說:“但如果摸了腺體就要對你負責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祝淰覺得不能再讓沈渥瘋下去了,發動汽車狠狠地說:“沈渥,我就應該把你現在的行為錄下來,等你酒醒了循環播放,到時候别後悔求着我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