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不是騙人的。
謝灼這張臉生的着實好看,鳳眸淩厲,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劍眉入鬓,是個能引得無數女兒家趨之若鹜的人。
奈何眉宇間萦繞着絲絲縷縷的戾氣,骨子裡透着那不服輸的野性,硬生生将那豐神俊朗的好模樣,襯托得像是個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殺神。
白錦棠随意在謝灼的身上點了一下,謝灼終于能說話了。
“你堂堂王爺,手段竟然如此卑劣,不僅對我下藥,還……還給我穿上了此等傷風敗俗的衣服,簡直就是欺人太甚!”謝灼一想到這裡,氣的面色通紅,聲音都打顫,連帶着綢緞都被他扯得嘎吱響。
白錦棠喜歡看謝灼這樣,想殺他,卻又殺不了他,如同掌中之物,隻能任由自己擺布,這樣的滋味實在是太美妙了。
他還想看見更多。
“這多好看啊,你竟然不喜歡,可是怎麼辦……”白錦棠從袖子裡拔出一把匕首,正是将他刺傷的那一把,刀光不偏不倚正照在謝灼的臉上,“本王卻喜歡的緊。”
謝灼瞬間警覺起來:“你想幹什麼?”
白錦棠笑道:“既然你不願意,那隻好本王自己找點樂子了。”
“别怕,我會很溫柔的。”刀尖點在了謝灼的腹部,男人的肉結實有力,就連腹部也是硬邦邦的,實在是讓人羨慕。
刀尖落處,正是謝灼的上衣衣帶,不過稍稍用力,衣帶就被白錦棠割開了!
衣服散開了。
白錦棠評價:“身材不錯,就是穿的太多了。”
謝灼:“……我要殺了你……”
“撕拉!”又是一刀。
謝灼的袖子翩然落地,白錦棠道:“殺我做什麼,那多沒意思,你留在我身邊,我保證你每天都有不一樣的情趣。”
燭火緩緩燃燒,謝灼身上紅色的衣服被白錦棠用刀一點一點地劃開,割裂,變成一片又一片,如同雪花一般飄落,落在謝灼的腳邊,最後幾乎隻剩下一條亵褲艱難地挂在腰間。
而白錦棠意猶未盡,死死地盯着一點,不斷用匕首比劃着。
要不趁此機會閹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謝灼瞬間讀懂白錦棠眼中的意思,有些急眼了:“白錦棠,你最好适可而止!“
“你敢威脅本王?”白錦棠不高興了,毫不猶豫給他褲腰上來了一刀,褲腰帶差一點,沒斷,但搖搖欲墜。
謝灼眉毛直抽搐,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病秧子王爺竟然這麼有情趣,将自己翻來覆去的折騰。
像是妥協,謝灼低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忍,他還需要忍。
等他解開了這紅綢,便是他和白錦棠拼的你死我活之時!
謝灼指縫裡夾了一塊陶瓷碎片,那是今天喝水時,不小心打碎了杯子,趁着落雨不注意時,偷偷留下的。
房中燭火昏暗,他用手背掩着,慢慢地磨着手上的紅綢。
“我能幹什麼?”白錦棠收了匕首,反問道,“我難道不是在和夫人你調情嗎?”
謝灼:“……”誰家調情沖着他命根子去的。
謝灼盯着白錦棠,拖延時間:“自然是說一說,為什麼殿下百般戲弄折辱于我,可是我哪裡得罪了殿下?”
“自稱又錯了,夫人。”
謝灼陰陽怪氣:“……妾身不知道哪裡得罪了王爺?”
白錦棠拍了拍謝灼的臉:“我知道你失憶了,想知道自己是誰,不妨告訴你,整個甯王府,除了我,沒人能給你想要的答案。”
謝灼喉嚨一緊:“所以?”
“所以你要乖乖伺候我,取悅我,讓我開心了,我自然什麼都能告訴你,而不是像這樣耍一些小聰明……”
白錦棠笑容不變,一雙桃花眼迎着謝灼,鼻尖上的那抹紅痣宛如燒起來般,他倏地捏住了謝灼的手腕,狠狠地用力,骨頭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見謝灼依舊不放手,白錦棠冷笑一聲,直接把瓷片給搶了過來。
謝灼臉色變得難看至極:“你早就發現了?”
“你這些伎倆,還用發現嗎?”白錦棠轉而懶懶地躺在床榻上,沒骨頭似的倚在床頭,一手支頤,漫不經心把玩着碎片,道,“既然府裡的人教不好你,那就本王親自來。”
碎片“叮”地砸在謝灼的腳邊。
“憐奴,今晚,你也無須睡了,就在這裡好好吊着,靜思己過吧。”
說完,白錦棠還真就打算不管謝灼了,将身邊的被子扯過來蓋在身上,順便還把屋子裡的燭火給滅了。
本來亮堂的卧室變得昏暗,隐隐約約隻能看見謝灼一抹黑色的影子。
臨睡之前,白錦棠還不忘威脅道:“打擾到本王睡覺的後果,你不會想知道的,夫人。”
謝灼冷笑。
沒過一會,床上就傳來白錦棠平穩的呼吸聲,謝灼這才從袖子裡慢慢勾出另外一塊瓷片,開始割那紅綢。
而床榻上的白錦棠對此一無所知,甚至還翻了個身。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謝灼左手腕上的紅綢終于被割斷,他一邊咬着瓷片,一邊開始撕扯自己另一隻手上的紅綢,眼神卻警惕地落在白錦棠的身上。
謝灼開始計算,自己趁着白錦棠熟睡,将人挾持,逼着他交出解藥的可能性有多大。
無數結果如何,總不會比成為白錦棠小妾更讓人難以接受的結局了。
這樣想着,謝灼朝着白錦棠緩緩走去,那尖銳鋒利的瓷片,在夜色中,泛着森寒的光。
“噔——”
房頂忽然發出很細小的聲音。
謝灼忽然停住了腳步。
這聲音,就像有人在房頂上,又像是哪裡來的野貓。就在謝灼屏住呼吸的時候,房頂上接二連三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深更半夜的,不會是侍衛,那就隻能刺客了。
機會固然難得,但謝灼暫時不想摻和進去,所以果斷收手,打算找個地方先躲起來。
這個念頭才冒出來,隻聽“嗖”的一聲,他後背一涼,有暗器破空而來,直沖謝灼後腦勺!與此同時,膝蓋被什麼東西擊中,腿腳一軟,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床上摔去!
那暗器擦着謝灼的身子,最後定在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