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灼松了一口氣。
“抱夠了嗎?”
白錦棠涼涼的聲音從身下傳來,謝灼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正抓着白錦棠的肩膀,将人死死地按在身下,整個人都快貼上去了。
精緻漂亮的眉眼就在咫尺之間,許是困乏,還帶着點懵懂和溫柔,還有那如海棠一般柔軟的唇,隻要他微微低頭,便可攫取。
謝灼嗓子發幹:“那個我……”
“滾!”白錦棠毫不猶豫地給謝灼來了一腳。
謝灼直接被踹翻,在地上足足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第二次!
他就知道,白錦棠就是個毒夫!
安靜的王府騷動起來,火光将雕花镂空窗子照的通亮,到處都是人慌亂的腳步聲,秋風在門外大喊:“有刺客!保護王爺!”
屋外很快傳來刀劍對打時候的铿锵之音,對方來勢洶洶,今日怕是沒這麼容易善了。
白錦棠撐起身子,勾起外袍,松垮地披在身上,順手将那藏在床榻之下的劍抽了出來,丢給謝灼。
看着還在發愣的謝灼,白錦棠不耐煩道:“蠢貨,愣着幹嘛,還不護駕!”
這命令太過理所應當,也太過不容置疑,謝灼下意識拿起劍,鯉魚打挺地站了起來,護在白錦棠身前。
下一秒,數名刺客破窗而入!
好好的窗戶還有大門,被砸的稀巴爛,那身着夜行衣的刺客毫不猶豫地劈向謝灼!
謝灼記憶有損,看着自己的虎口繭子,就猜出來自己以前大概是學過武功的,這才讓人找了劍譜來練,沒想到出奇的順手。
可那群刺客也不是吃素的,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刀法淩厲,到最後謝灼将那劍譜上的招式忘的一幹二淨,全憑借本能來。
他覺得自己以前可能是個殺人如麻的土匪,要不然他為什麼不會害怕,甚至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
殺了,把他們全都殺幹淨,一個不剩!
到最後,謝灼也算是殺紅了眼,鮮血揮灑,手起刀落,其中一個蒙着黑頭巾的人頭咕噜落地,正好滾到了白錦棠的腳底下。
而白錦棠隻是嫌棄地看了一眼,将滑下肩頭的外袍往上提了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斜倚在床榻上,頗有詩情畫意地看着面前血腥的一幕。
白錦棠啧了一聲,看着頗為狼狽的人,道:“夫人,你武功不太行啊。”
“白錦棠!”謝灼幾乎是吼出來的,眼圈被氣得發紅,一腳将面前的刺客踹飛,“你現在最好求我,要不然……”
就在謝灼分神和白錦棠互怼時,有一個刺客逮到機會,錯開了謝灼的阻擋,來到了白錦棠的面前!
染血的刀劍直沖白錦棠命脈而去,那慢悠悠品茶的人,終于舍得擡眸,嘴角噙着笑意,沒有絲毫的畏懼,或者是驚慌失措。
謝灼感覺白錦棠要完蛋了。
“叮——”
可下一秒,無數銀針自床榻的機關匣裡被射出,将那膽敢冒犯的刺客,刺成了馬蜂窩!
白錦棠搖了搖頭,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對謝灼道:“過來到這裡!”
謝灼咬着牙看着白錦棠面前的屍體,又看了看那群虎視眈眈的刺客,直接往白錦棠那裡跑,最後一步時,猛地往前一撲,紮進床榻松軟的被褥裡。
也就在那刹那間,房間的機關被全部啟動。
無數毒箭自房間四面八方襲來,将那群刺客殺的片甲不留,甚至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房間裡徹底安靜了。
白錦棠耳邊也清淨了,他看着劫後餘生的謝灼,正趴在他的腳邊發愣,赤裸的腳踩在謝灼的心口,挑釁地碾了碾:“沒想到,你現在這麼廢物,就連這幾個刺客,都搞不定。”
謝灼低頭看自己心口上那隻過分好看的腳,咽了口口水,幹巴巴道:“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沒有一起将我宰了。”
白錦棠理所應當道:“難道不是嗎?”
“你明明就不怕這些刺客,還要我冒着生命危險和他們打架,到頭來,我還要謝謝你?”謝灼摩挲着自己手指,忽然有一種想要白錦棠再踩踩的沖動,“王爺,你是不是有點不講理了?”
白錦棠腳再次在謝灼的心口狠狠地碾了碾,眯着眼睛道:“本王就是道理,你敢多嘴?”
這腳踝可真細。
“哪敢啊?畢竟我身家性命都在王爺手裡呢。”說完,謝灼忽然擡手握住了白錦棠的腳腕,入手處一片冰涼滑膩,像是一塊嫩豆腐。
這毒夫殺人不眨眼,折騰他起來不是人,沒想到不僅臉長得好看,這腳摸着更是舒服。
這樣想着,謝灼忍不住揉了一下。
“放肆!”白錦棠沒想到謝灼敢如此放肆,熟悉的力道和觸感,讓白錦棠瞬間想起上一世,謝灼就是這樣握住自己的腳踝,将試圖逃跑的自己,拖回去,一次一次按在身下羞辱。
白錦棠氣的面色绯紅,一腳将謝灼蹬開了,将人丢下床榻時,還不忘賞謝灼一個大嘴巴子。
謝灼一手捂着臉,一手捂着心口直喊疼:“王爺,你下手忒狠,我不過是見你腳上落了血迹,這才想替你擦一擦,你怎的對我又打又踹。”
白錦棠冷笑:“你最好是。”
謝灼嘴硬:“是啊,怎麼不是啊?”
“你真以為本王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嗎?”
謝灼忽然有些虛:“我能有什麼小心思?”
“想殺我,你還不夠格。”白錦棠威脅道,“這次看在你殺了那幾個刺客的份上,饒了你,下次,你若是再敢這樣冒犯,或者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我便把你活刮了!”
謝灼舔了舔唇,眼神不由得瞟了一眼白錦棠的腳腕,見被衣服蓋住了,這才讪讪收回目光:
“知道了。”
活剮?
謝灼想起來剛剛這人斟茶的手,纖細修長,指尖還泛着紅,比之女子有過之而無不及,便就是讓他刮,握得住那些刀刃嗎?也就隻會拿個匕首耀武揚威。
總有一天,他要讓白錦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淩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