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買下來,可沒說送你。”
“那你為什麼問我喜不喜歡?”
“詢問一下你的意見,不行嗎?”白錦棠評價,“你還真是個自戀的家夥。”見謝灼不情不願的樣子,白錦棠催促道,“愣着幹嘛,給我戴上啊。”
謝灼皮笑肉不笑地将手串套在白錦棠的手腕上,有些大,但出奇的好看,将那白皙的手腕,襯得越發白裡透紅,如秋水玉骨般。
白錦棠這才滿意地坐了回去,頗有些自得,甚至還哼起了曲子,差點沒把謝灼氣死。
他就知道,白錦棠就是故意的!
他不過是咬了他一口,還是因為他說自己不舉,結果這人馬上就報複回來了,還真是小心眼!
一想到這,謝灼控制不住地往白錦棠的脖頸看去,血色的牙印如同烙印,看的人心裡發熱,暧昧的吻痕就落他的耳根下,星星點點,被烏黑的發絲遮掩着,若隐若現,鼻尖那股淡淡的雨後海棠的香氣,似乎又燃了起來。
吓得謝灼連忙移開了眼睛,心裡的火氣被另一種火取代,讓謝灼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且等着吧,總有一日,他要咬斷白錦棠的咽喉,讓他哭着求饒。
接下來擺出的東西,都太過尋常,也沒什麼值得白錦棠放在心上的,他看着包廂内即将燃盡的熏香,閉着眼計算着時間,他看着滿堂賓客,心裡暗暗的想:
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也該醒了。
而另一邊,張景洪的寝室内,那赤身裸體倒在床榻之上的女人,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先是發了一會楞,旋即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張景洪正死不瞑目地看着自己,喉嚨裡終于忍不住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聲!
“啊啊——”
尖叫聲劃破漆黑的夜空,天上的星子微微閃爍着,女人驚慌失措地穿起衣服,跌跌撞撞地往外面跑去。
“救命啊,救命啊!!!”女人淚流滿面,跑出了院子,撲通跪在急忙趕來的護衛上,“樓主……樓主被人殺了!”
“是甯王!是甯王殺了樓主!”
張索聞訊趕來,與之一起的還有無數看熱鬧的人。
那群人看着女人,好奇的不行:“這不是萬花樓的花魁鳳仙嗎?”
“哎,怎麼哭成這樣!我剛剛好像聽見什麼了,誰?甯王?!”
“甯王剛剛不是進了靈玉姑娘的房門嗎?”
衆人的目光都被女人吸引住了,所以沒人看見,萬花樓有一扇窗戶悄無聲息地打開了一條縫隙,靈玉正淡淡地看着樓下的鬧劇。
而她的手腕上,正停着一隻漂亮的雪白鴿子,靈玉輕輕的撫摸過鴿子柔滑的羽毛,趁着樓下亂七八糟的混亂,将鴿子放飛了。
做完這一切,靈玉勾唇掩住了窗子。
銀月衛很快就會知道這裡的情況。
張索顧不得其他,直接讓人将那群嫖客全部轟散,大手抓着女人的胳膊,往張景洪的房間走去,才打開門,就看見滿地的鮮血,還有那沒來得及恢複原樣的黑市入口。
慘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像是墳頭的經幡,看的人心裡發涼。
張索被鳳仙的哭聲鬧得煩了,厲聲呵斥:“别哭了,說清楚點,樓主怎麼會死!此事又和甯王有什麼關系!”
鳳仙哽咽着,顫巍巍道:“有人……擄走了甯王妃的妹妹,将人賣進了黑市,甯王為救人就闖了内院,逼着主人說出黑市入口!最後還殺了主人,嗚嗚嗚……甯王他……他已經入了黑市!”
張索臉色難看至極。
甯王?!
一邊的侍從小心翼翼道:“甯王今日确實帶了一個人,應該就是甯王妃……”
張索:“将她關起來!”
侍衛:“是!”
張景洪死了,這可不是小事!
張索咬着牙道:“快傳信給那幾位,務必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去看看甯王!”
說完,張索就朝着靈玉的房間而去。
張景洪被甯王殺死,徹底在萬花樓傳開了,讓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而和張景洪關系好的,王寬一、孫銘幾人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這個消息,帶着人慌忙往萬花樓去。
他們都是李青山的人,以前白錦棠足不出戶,他們為了讨好上頭的人,沒事去搞個刺殺,弄個暗害的。現如今白錦棠竟然鬧到了他們的地盤,瞧着樣子,竟然是想來端鍋的!
這黑市是他們财路,他們絕不能讓這事輕輕松松地蓋過去。
管你是天潢貴胄,還是皇親國戚,但凡進了這黑市,不死也要脫層皮。
白錦棠可算是落到他們手裡了。
隻待他們先去看看情況,再給黑市的市主遞個消息,來一出甕中之鼈,定讓白錦棠有去無回!
而張索,在敲了無數次門,無人應答的時,直接一腳踹開了靈玉房門。
昏暗的房間裡,靈玉倒在地上,身邊的琵琶弦斷了好幾根,上面被鮮血染紅,張索走了過去,探了探脈搏。
被人弄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