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謝灼發現白錦棠很會抓重點。
謝灼嘴硬:“其實也沒有。”
白錦棠:“呵。”
謝灼哭笑不得:“你剛剛還說要要剁我手腳呢,我不也沒生氣?”
“你是我的人,别說我剁你手腳了,我要真想幹些什麼,你敢不從?”白錦棠瞪着謝灼,将嚣張跋扈和霸道無情發揮到極緻,那态度再理所當然不過,俨然把謝灼當成了自己的私有物。
“是是是……”謝灼敷衍道,“您多厲害了,讓我給您當刀,不僅要我心甘情願的當,還要我笑着當,最好感恩戴德的當。”
謝灼再次問出那句話:“白錦棠,你是人嗎?”
白錦棠微擡下巴,一臉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不着的表情,輕哼:“我現在不想當人了,不行?”
不知道為什麼,白錦棠這個樣子,讓他想起貓咪,一副口嫌體正直的傲嬌樣子,不知不覺就俘獲了所有人的心。
一個人怎麼可以是白錦棠這個樣子,太招人喜歡招人稀罕了。
不就是利用他嗎?
不就是不讓他見人嗎?
不就是不讓出王府嗎?
不就是下毒嗎?
這不是還沒死嗎,不僅沒死,還能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多好啊?
自己怎麼就不願意呢,什麼狗屁矜持和尊嚴,哪有白錦棠重要?
謝灼想到這裡,内心咯噔一下。
不是,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剛剛這人可還對他冷嘲熱諷的!
看着謝灼的臉色由白變紅,再由紅變成青,再到現在黑的滴水,恨不得殺了自己的樣子,白錦棠是震驚的,一個人的情緒竟然能豐富到這個程度。
不過很和他意。
趁着謝灼不注意,白錦棠的一隻手得了空閑,猛地将謝灼掀翻在身側,趁着人蒙圈,毫不留情地将人一腳踹下床。
“敢對本王放肆!”
這動靜鬧得不小,門外的秋風落雨隐隐約約能知道個大概,以為就是普普通通地吵架,如今聽着動靜,好像不太對。
兩個人面面相觑。
“你說,主子不會和夫人打起來吧?”落雨有些猶疑,“畢竟上次,夫人還想刺殺主子。”
秋風沉吟片刻:“要不我們進去看看。”
落雨一抖:“我不敢。”
“我來!”秋風咬了咬牙,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一樣,打開了門。
然後就看見他家主子衣衫不整地坐在床邊,雙手環胸,十分慵懶地靠在床頭,而謝灼裹着被子坐在地上,臉色十分精彩。
一看就隻知道誰吃了虧,誰占了便宜。
氣氛十分尴尬。
秋風落雨瞬間後悔自己沖動進來了:“主……主子?”
“嗯,有事?”白錦棠瞥了一眼秋風落雨。
“沒……沒事,你們繼續,我們馬上走……”秋風落雨被吓得連忙後退,轉身打算奪門而逃。
“等一下。”地上的謝灼忽然站了起來,将掉在地上的被子撿了起來,冷漠地瞅了一眼懶洋洋坐在床榻上的白錦棠,對落雨道,“他剛剛用内力了,給他看看,有事沒有。”
落雨一聽,這還得了,連忙給白錦棠把脈,也顧不得什麼氣氛不對了,天大地大,都比不上白錦棠的身體大。
白錦棠知道落雨擔心,伸手讓落雨把脈,又對秋風道:“王妃以下犯上,把他給我拖出去,讓他在院子裡,好好清醒清醒,省的再來氣本王!”
這是被氣成什麼樣了。
“是。”秋風小心翼翼地走到謝灼面前,還不等自己開口,謝灼轉身頭也不回地出去了,秋風看了一眼,謝灼當真老老實實站在院子裡,涼快去了。
未免太自覺了。
“經脈逆行,幸而用得少,沒什麼大礙,好好修養即可。”落雨松了一口氣,又不放心地叮囑,“主子,半寸相思未解之前,您千萬别再用内力了。”
“嗯。”白錦棠點頭,“你和秋風先下去吧。”
落雨還想着剛剛的事情,見白錦棠不願意多說,隻能憋回去了,點點頭,便和秋風出去了。
才出門就看見謝灼站在門口吹風。
落雨和秋風行了個禮,剛擡腳打算離開,就被謝灼叫住了。
“落雨姑娘,請您等一下。”
落雨一臉嚴肅道:“夫人,我不求情的。”
白錦棠如今正在氣頭上,她才不敢觸黴頭。
謝灼:“……不是,我就是想請你給我把個脈?”
“把脈?”落雨不解。
謝灼将手伸了過去:“勞煩你給我看看我這脈象怎麼樣?”
落雨将手指搭了上去,過了一會,有些憐憫地看着謝灼,勸道:“中毒已深,夫人以後還是少惹主子為好,要不然毒發的時候,主子不給你解藥,你就完蛋了。”
“中毒……”謝灼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頗有些急切地問,“除了中毒,就什麼也沒有了?”
就比如什麼情蠱,春藥啥的?畢竟他一見到白錦棠,就忍不住心跳加速,真不是生病了?
落雨思考了一下,又道:“有事别憋着,容易憋壞,主子善解人意,夫人又是主子親口承認的,必定會願意幫夫人的,畢竟床頭吵架床尾和……”
謝灼:“……”這人和她主子一樣,說話沒個正形。
“不過夫人,你真的很厲害。”落雨喟歎,“我從來沒見過有人能把主子氣成這樣。”
迎着謝灼沉默的目光,落雨補充道:”而且你竟然還能好好活着在院子裡吹冷風。”
謝灼:“……”他現在是不是要感動的痛哭流涕,叩謝白錦棠不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