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開懸疑問題不說,現在所有證據線索都指着吳銘。
吳銘似乎沒想到,自己在柴房住得好好的,再次出門居然是被衙役押着出來的。跪在大堂上,他臉上表情不似作假:“大人?敢問草民犯了何罪?”
溫楚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主位上是陸瑾。陸瑾冷聲道:“認識王慕凝麼?”
吳銘連愣神都沒有:“不認識啊,草民獨自一人住在後山,基本沒有熟人,隻同買家打招呼。”
“哦,這樣啊。”陸瑾點點頭,“那你該記得王才良吧。”
這次他倒是确實愣了一下:“是有過交集,但誤會都解開了。”
“後山的碎屍,是王才良之女王慕凝。”
吳銘眼中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隻有極短的一瞬,溫楚未能提取出準确信息,皺了一下眉。
吳銘說:“草民同王家的糾葛就是一場誤會,那時草民尚且年幼,非要報官,但報官之後王家的态度也比較積極,這件事情就解決了,至今并未同王家有過其他交集。”
溫楚突然沒來由地插了一句:“吳先生曾經應該是讀書人吧。”
吳銘沒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如實答道:“讀過幾年,認識幾個字,但家父家母相繼離世,很小便不曾讀書了。”
“好,下一個問題。”溫楚離吳銘比較近,直皺眉:“你身上的血味哪來的?”
“血味?”吳銘使勁聞了聞,眉頭也皺了起來,最後才聞到一點點異味,“可能是打獵時不小心沾上的?我是獵人,身上有點血腥味不足為奇吧。”
溫楚點點頭:“是不足為奇,但是……你打獵獵的是活人麼。”
吳銘瞪大了眼睛:“大人為何如此說!”
“因為你身上的味道,确确實實就是人血的味道啊。”
吳銘大驚,随即好像明白了什麼,也不掙紮了,嘴角勾了勾,輕哼了一聲。他這個神态讓溫楚确定他知道了或者是推測出了什麼東西。
吳銘說:“京官也不過如此。”
他被關進了大牢。人手本就不多,如今堂上隻剩了陸瑾和溫楚。陸瑾從主位上站了起來,本來就高挑的身材往那一站更具威壓。他含着笑看了溫楚一會,卻發現後者壓根沒注意他,不由啧了一聲。
溫楚:“?”
陸瑾走下台階來到溫楚身邊,在他旁邊吸了兩下鼻子。
溫楚:“??”
陸瑾說:“我為什麼聞不到血腥味?”
“……”溫楚抱着胳膊倚在椅背上,眼皮都沒擡一下,“你瞎。”
陸瑾:“?”
這是辦了多少起殺人案,才能對人血味道那麼敏感。陸瑾探究的目光毫不避諱地落在溫楚身上。溫楚旁若無人,站了起來:“蘇淩他們什麼時候到?”
“……”陸瑾酸溜溜地說,“你更想同她一起辦案?”
溫楚微笑道:“那你跟我去找德妃故居?”
陸瑾心思還是比較敏銳的。溫楚能這麼說,就說明他并沒有把查明暗熒的希望在陸瑾身上投注哪怕一點點。迄今為止,他們兩人之間的合作也僅僅隻是陸瑾給他提供了一個吃住的地方而已,溫楚的事并沒有讓陸瑾參與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