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閑來無事,紀微甯跟着花麗娘學着做了些家常菜。
“這俗話說的好,要想要抓住一個人的心,那定然得先抓住她的胃。要攻略一個人那定然也是需要這樣的。”
“我也是這一手廚藝才進了莊府,隻要有這手藝到哪裡去都不怕。”花麗娘陳懇道,這廚藝亦是給她帶來許多屬于自己的樂趣。
紀微甯嘗這人間尋常口味竟讓她覺得清恒山也不過爾爾,外頭天大地大,留在清恒山實在是太狹隘了。
“喝兩杯。”阿柔端了一壇酒出來,去廚房偷拿了一碟花生米,将紀微甯叫到屋頂去。
紀微甯:“怎麼不叫莊書蘭?”
“她才不喝酒,她比我這個修佛陀道的還規矩。”阿柔無奈的笑起來,是此前紀微甯從未在她臉上看過的神色。
“我也沒喝過酒,從前便聽人說這酒消愁,我怕此生再也沒機會了。”
紀微甯雖也沒有任何把握,但還是寬慰她道:“倒也不至于,若是換血後你撐過來,我找到新方法了呢?”
阿柔開了酒蓋子,倒在碗中,悶一小口,随後便被一股味道嗆住喉嚨。
澀,是真的苦澀。
夾雜着桃花的清甜,但對于她而言更多的是苦與澀,實在是很難符合她的口味。
紀微甯也倒了一杯起來,品嘗一番。
感受得到這酒中蘊含的靈力直通肺腑,果然是上好的靈酒,用來提升靈力也是在合适不過。
“你不覺得難喝嗎?”
紀微甯搖搖頭,她覺得這酒還不錯,帶着桃花濃郁的醇香在花酒中實乃上乘。
稍微入口些許阿柔的臉便紅潤起來,“我去找我家夫人了。”
“我家夫人?”
紀微甯細想來,原來是這樣啊。
乘着月色,紀微甯在手中畫起換血之法,獨創出一個陣法來,尋思許久也沒想要要從什麼地方開始換起。
她的陣法術的确還不如素華長老。
但是在醫藥上可以彌補這一點。
紀微甯準備去鎮子上買來一些草藥來活絡經脈,在準備一些生血之藥。
不知有沒有用,但是總要一試,喝完一壇酒紀微甯便收起準備一半的陣法回去睡覺。
清早醒來,阿柔便急匆匆的過來,眼睛發紅,眼眶中滿是她不應該出現的淚,她拉扯着她的衣角:“書蘭……出事了。”
紀微甯急忙起身,去查看情況,一進來便看見莊書蘭咬着自己的右手,周身都是黑霧。
紀微甯很清楚這是入魔的前兆,接下來會如何誰也不好說,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她。
“殺了她。”紀微甯艱難的說出那三個字。
“阿柔,殺了我。”莊書蘭松開自己的手來,上面留下的牙印滲着血,她說話的氣息微弱。
“快啊,阿柔。”
阿柔動手了,一掌将她打暈過去,抱着她用她的靈力包裹住她的魔氣使得她周身的魔氣不會擴散開來。
“你下不了手?”紀微甯不解地問,她不理解她為什麼下不了手。
阿柔哽咽回答她的問題:“我殺不了她,我根本就殺不了。”
“我還是,沒有辦法對她出手。”阿柔的手都在顫抖,她繼續同紀微甯交代道:“那顆白玉桃是我的法器,留給桃桃,我帶她走。”
“那桃桃應該如何?”莊玉瑤也一樣蘊含着魔氣,不知道會在那一天同她一樣爆發。
能救莊玉瑤也隻有她,隻有她與莊家的羁絆能換血救她一命。
“我沒有辦法看着她眼睜睜的在我面前這樣痛苦。”她根本做不到,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做了,但是她想要帶她走,回去莊家,她能将自己身上的魔氣換到她身上,那一定還有辦法換回來。
她明明不應該承受這些啊。
阿柔的淚不止息的落在莊書蘭的衣擺上。
“這是換血術的辦法,上面還需要草藥我會留在這裡,桃花樹下。”紀微甯打出去一道陣法交到阿柔身上,上面應該就蘊含着她所說的運力,這也是她要找她的原因。
“多謝,不知姑娘何名?”阿柔從來沒想過要知道她的名字,但是現在她想要記住她。
紀微甯道:“紀微甯。”
“桃桃麻煩你照看一二,我會想辦法的。”現在的她無能為力,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承擔起她們兩個人。
“嗯。”紀微甯沒有多說話,轉身而去。
阿柔抱着莊書蘭消失在屋中。
她們應該是要去莊家了,魔氣入髓真的還有救嗎?一個連同師尊都不知道的答案。
在這院子呆了十多日也沒有再遇見她們,反倒是遇見從清恒山而來的翠竹。
“莊夫人已被魔氣侵蝕故去,掌門命微甯師姐回去。”
莊書蘭走了?那阿柔呢?
又或者她們知道阿柔的存在嗎?
她不敢多問,掌門既然要叫她回去那定然是有要是,這件事情她或許原也不應該管。
“姐姐要走了嗎?”
紀微甯捏了捏她的臉,給莊玉瑤帶上阿柔留下來給她東西:“這個給桃桃。”
“這顆桃子好漂亮。”莊玉瑤肉嘟嘟的小手觸碰着脖間的桃子。
紀微甯也不知道這是何法器,但是本命法器,關聯着阿柔,這桃子近日來都未曾有動靜那阿柔或許也沒事。
但是莊書蘭恐怕真的沒有辦法了。
“我會在這裡照看桃源鎮的。”
紀微甯探查過翠竹,不過金丹水平,若是真的出現什麼情況,恐怕她也難存在與這裡。
“聽說姑娘要走,我來送送姑娘。”
花麗娘帶着一籃子的小食過來,裡面多是這幾日教紀微甯做的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