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穿書者要擔當的職責,無論如何都要維護好原書的主線劇情。
隻是——
他遙遙看向了對方的長相,動作間,這個男人一個彎腰一個帶起的話筒都充滿了張力,連挑眉也帶着桀骜和挑釁。
啧,這個男人。
他的手碰到了後面的樂器包。
激烈的前奏鋪墊着樂聲,鍵盤手低垂眉眼,安靜得不像話,金色小辮的鼓手則敲擊着鼓面,在動感的音樂裡遊刃有餘。
全場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更确切地說,更多地落在那個眉眼深邃的男人身上。
Mike,程際野。
他開口的聲音沙啞而充滿魅力,在霧效彌漫的舞台上,和着躁動的鼓點挑動着人的耳膜,這個看上去滿不在乎的男人随着音樂節奏撥動着吉他弦,馬丁靴敲打着地面,從音箱裡一起傳來的節奏感超強的樂音帶動着整個酒吧。
隻有高昂的尖叫一聲聲傳來,在叫好聲裡,遊星戈的目光有如實質般落在他身上,并不鋒利,但不容忽視。
音樂震聲,也一起湧進他的心髒,帶着微微的顫動。
遊星戈的指尖在杯壁上敲了敲,打量起這位男主。
程際野有一張給人感覺攻擊性極強的臉,鼻梁高挺,一雙掃視過去的眼睛銳利又分明,除了帥,還給人極深刻的印象,尤其是他扶住耳返視線掃過來時,驕傲的眉眼連帶着他的音樂一起展露無遺。
炫目的燈光裡,他又彈唱了半個多小時,熱得不行,把黑色的皮馬甲脫了,下面的人又是一陣尖叫。
汗水順着發絲肆意地揮灑,穿過挽起袖子的白色襯衫,浸濕了衣角,甚至勾勒出緊緻的腰線,他擡頭,紮進黑色腰帶的襯衣連帶着拉起,他将衣服一把甩到旁邊。
鼓聲震耳欲聾,舞台的冷霧放得讓人視線缭亂,歡呼和尖叫此起彼伏,程際野朝台下抛了個飛吻。
台下更加沸騰了,不斷有人叫着Mike,甚至有人激動地哭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遊星戈的視線太過專注,又或者台下隻有吧台一圈打着燈光,黑發的男人松開立麥的同時,若有所覺般看了過來,在對視的一瞬間,程際野挑了挑眉,準确無誤地傳達出了一個笑。
鼓聲震得遊星戈心頭一顫。
他的手頓了頓,轉了下酒杯,有那麼幾滴酒液不小心灑出來了,落在他的虎口處。
他回了程際野一個笑,将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辛辣的味道在喉嚨裡炸開,他面不改色地放下了杯子。
沉浸在音樂裡的男人很快忘掉了剛剛對視那一眼裡的卷發年輕人,隻有遊星戈無意識地把玩着手裡的杯子,有些心不在焉。
要不是他劇本裡的身份是程際野的兄弟,程際野又是個鐵直,他是真想把這男人搞到手。
中場休息時,燈光熄了些,音樂平複,酒保終于戀戀不舍地将視線從舞台上轉回來,這時候才發現面前的卷發客人的目光還停留在台上要下去的人影上,他見多識廣,多少猜得到這位客人在想什麼。
酒保聳了聳肩:“這年頭,想和Mike上床的人可不少哦。”
他這一句話驚醒了正在思考的遊星戈,卷發的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年輕人看上去脾氣很好,他放下了手裡的杯子,隻接道:“是嘛。”
唇齒間流轉出來的聲音在酒吧裡居然很暧昧。
酒保一下子沒忍住說了更多,他湊上前,像是在說什麼秘密:“但是他鐵直的,以前有男歌迷,裸男,堵在門口給他下跪送花,把Mike惡心得差點吐出來。”
遊星戈嘴角抽了抽,心想這要是他也得惡心得吃不下飯。
酒保看見他的神情,像是明白了點什麼:“你該不會是沖着他來的吧?”
他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面前面龐透着幹淨帥氣學生氣的青年就收緊了樂器包,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地下了卡座:“那倒不是。”
遊星戈沖他一笑,這個笑容裡帶着生機勃勃的陽光感,像是棵挺拔堅韌的白楊。
酒保被他這一笑晃了眼。
“我是來應聘吉他手的。”遊星戈說。
他晃了晃樂器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