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歆舟盯着鎖屏頁面二十五個未接來電,以為這是小阖是遇見危險,求助來電。
“小阖,你怎麼了?”陳歆舟慌亂的接通電話,語氣裡的擔憂不難聽出。
“小舟,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找我?小阖你在哪?”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回蕩,陳歆舟跟着聲音發源,往後一轉。
“我在你身後,你轉身就能看見。”
林阖盯着前方擔憂到嗓子眼的陳歆舟,咧着嘴角,眼底是澀然的笑,從口袋裡取出一片被小相框包裹住的漫紅楓葉。
“我是來赴約的,你呢?”
“我等到了,前來赴約的人。”
她們緩緩向彼此走進,仿佛世界隻剩下她們倆人,眼中閃爍着柔和的光芒,嘴角勾勒出溫柔的弧度,在此刻心跳似乎是同頻。
不約而同的伸出雙手,輕輕地,卻又堅定地環抱住對方,空氣裡彌漫着難以言喻的美好,發絲間交織着淡淡的清香。
“能否原諒我的不請自來?”林阖将手裡的楓葉作為立秋的禮物送給陳歆舟。
“這是我收到過秋天最好的禮物。”陳歆舟接過林阖手裡的楓葉,代表她原諒。
倆人并肩走在操場上,有的班級已經軍訓退場,林阖帶着好奇心小舟走進操場内,與可恨的教官對視一眼。
“小舟,快走。”
“怎麼了?”
林阖立刻低垂下頭,牽着陳歆舟的手疾速的競走,可惡的教官吹起哨聲,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立正,向後轉。
“我的死期将至。”
軍令如山當過特種兵的林阖,聞見哨聲後立定不動,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她深知自己今天死定了。
“喲,又來一個,你們姐妹倆,情深義重,不是有難同當嗎?”
“大哥,我其實不認識她,你有什麼狠招,沖我來就好。”
站在隊伍前端蹲下做示範的林閑渟,雙腿已然沒有知覺,臉頰上是汗流不止,身旁是無能為力的顧老師。
林阖的心裡下起特大狂風暴雨,尴尬的立定在十四班的面前。
渾然不知接下來會發生怎樣悲劇的陳歆舟,站在顧老師身邊,雙眼清澈的盯着面前遭罪受苦的林閑渟。
“大哥,我給你唱首歌,放我的姐妹離開,不然小阖會殺了我的。”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還特意跑來挑釁我,現在知道服軟了?”
“起立,會不會唱一二三四歌。”
“報告大哥,不是很會,我容易忘詞,但是我會唱唱支山歌給黨聽。”
“十四班,全體坐下,掌聲有請。”
林阖似是心有感應,咬牙切齒的小聲質問道:“我幾天不在,你就胡來。”
“怎麼唱來着,第一句是啥?”
“你開什麼國際玩笑,你不會唱還逞能,将我的生死置之度外。”
“不是還有你嗎?我記得你會唱,所以小阖你自救吧。”
“大哥,小阖說她獨唱。”
林阖瞥向顧老師身邊,雙目炯炯滿臉期待的陳歆舟,雖然極其不情願,在新生面前露臉,但總不能見死不救。
教官拉來音響,播放伴奏,一時間操場上所有人欽佩的眼神,将耳朵湊近,聆聽歌聲的嘹亮,聚集在十四班上,正光彩奪目深情演唱的林阖身上。
“唱支山歌給黨聽,我把黨來比母親,
母親隻生了我的身,黨的光輝照我心……”
“小阖以前可是合唱團的主唱,精通樂理,還會彈鋼琴拉小提琴,超級強。”
林閑渟站在陳歆舟身邊,小聲補充,陳歆舟一時欽佩的難以言表。
嚴重懷疑小阖是隐藏的音樂界高手,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本領,林阖雙眸的視線,在不知不覺中瞥向陳歆舟。
“可以啊,走走。”教官也不禁感歎一嘴,陣陣的鼓掌聲快将林阖吞噬。
“小舟快走,我發誓,我下次再也不來湊熱鬧了。”
炙熱目光的将林阖的臉皮薄召喚出,林阖牽起陳歆舟正在鼓掌的手,迅速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大哥我可以走了嗎?”
周越招手示意林閑渟出列,被大哥單獨叫到一邊問話,滿臉笑嘻嘻的跑回到顧老師的身邊。
“顧老師你真無情,都不來救我,我很生氣,哄不好的那種。”
顧老師依舊是沉默不語,選擇性逃避林閑渟抛來的問題,按照學校規定教師不能阻攔教官的決定。
“周教官和你說什麼?”
“大哥誇小阖唱歌太牛了,說我是當兵的好苗子,要是我大學畢業有意向的話,可以舉薦我參軍。”
“你有這個意向?”
“有啊,保家衛國多好的事情,但是我吃不了太苦,我說下輩子有機會一定。”
顧老師一時間喉嚨梗塞,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老實巴交的林閑渟,她要是說真話,一定會卡在體檢上。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來搗亂,長教訓了沒。”
顧老師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小包紙巾,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渾身汗淋淋的林閑渟。
“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武林第一,大慫包。”
“在認慫上你确實是第一,無人能及。”
林閑渟臉上燦爛地笑容,立刻僵硬消失,哭哭鬧鬧佯裝嗚咽,笑容轉移到顧老師的嘴角上。
“我說自己就算了,你幹嘛要附和我,我才不是慫包。”
“嗯,你不是慫包那你是什麼?”
“Cittadini della cina.”
她的回答從不按套路出牌,超乎意料,看得出林閑渟是一個愛國的人,中國公民,虧她想的出來,但是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