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鐵闆鱿魚,付錢。”林阖傲嬌的扭頭,故意不看向知錯能改的陳歆舟。
“嗨呀,小阖帶女朋友來啦,還讓女朋友付錢,啧啧,一看就很依賴媳婦。”
“阿一叔,不是你想的那樣,再說下去這我吃霸王餐逃單了。”
陳歆舟的臉頰,不自覺的染上身後夕陽同色的粉紅,語氣裡帶着羞澀,拿出口袋裡的錢包,緩緩開口。
“老闆多少錢?”
“當叔請的,不要錢。”
生怕阿一叔再說些引小舟誤會的話,林阖牽着眼神呆呆的陳歆舟,火速飛溜走,暗自給會說話的叔,免一個月房租。
“女朋友?媳婦?我們看起來很像嗎?”
“小舟你聽我解釋,女朋友就是女性朋友的簡稱,媳婦就是一種昵稱,沒什麼别的意思。”
“怎麼說的話,那男性朋友就是男朋友,小阖你有男朋友?”
這是什麼神級腦回路,按照林阖的條理來說,似乎沒毛病,但林阖漏洞百出的借口,在神貌緊張的解釋中,非常不成立。
“小舟别瞎說,我沒有男朋友,我看不上他們,我沒有早戀過,一次也沒有。”
“阿一叔是看我們倆個關系好,才胡說八道,小舟就當玩笑圖一樂就好。”
“小阖有喜歡的人嗎?”
林阖情緒激動,還沒緩過神,陳歆舟的疑問提出,她下意識回複一句,“有。”
“是閑渟嗎?”陳歆舟内心亂了節拍,鼓起勇氣,将心裡話宣之于口。
“啊!我怎麼可能會喜歡林閑渟這塊老朽木,我又不是孟舒整暗戀那套,我對她的感情是親情,不是愛情。”
存在陳歆舟心裡的誤會,在林阖的一言一語中解開,不太敢相信,又在情理之中。
“那小阖喜歡誰,我認識嗎?”
“小舟你今天很奇怪,總是問我喜歡誰,你就沒有心怡的人。”
“李明敬啊,鄧軍啊,零零散散向你抛玫瑰枝的男生,就沒有一個你喜歡的?”
“沒有,我隻把他們當同學,行為惡劣的同學,當成騷擾犯,要遠離。”
“平安!别翻垃圾桶!”
沒仔細聽完陳歆舟說話的林阖,眼見平安翻垃圾桶,要咽下他人吃剩下的骨頭架子,跑向不聽話的平安身邊。
跟着林阖趕往的陳歆舟,疾跑時沒注意到腳邊有塊大石子,身體瞬間失去平衡。
林阖驚慌的松開手心裡的牽引繩,手疾眼快的抱住即将跌倒的陳歆舟。
陳歆舟的腳踝上傳來劇痛,雙手搭在林阖的背上,擰皺着眉頭,露出痛苦的表情。
“是不是扭到腳踝了,讓我看看,附近有診所,我帶你去看看。”
林阖俯下身子,盯着明顯腫脹的腳踝,怒目而視的盯着路燈下知道犯錯,不敢擡起頭的平安。
“小阖我沒事的,我自己可以走。”
“少廢話,我背你去。”
林阖強硬的語氣裡,陳歆舟隻好照做,自以為隻是小傷痛,疼幾天就好。
卻被診所裡的醫生告知有些嚴重,按照醫生的叮囑,洗完腳給扭傷的右腳踝包上藥膏,綁上繃帶,林阖愧疚的背着陳歆舟行走在熱鬧的街市。
“我那次少你一頓飯吃了,你那次不是吃的飽飽的,為什麼又翻垃圾桶?”
“要是細菌吃進肚子裡怎麼辦,人家要是在骨頭裡下毒,你讓我怎麼辦。”
“小舟受傷,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罰你一個星期不準出來玩,給我在家裡待着。”
受傷小狗平安,嗚嗚的兩聲。
“小阖是我自己扭傷的腳踝,不怪平安,它知道錯了,不要說它了。”
恨毛孩子不聽話的林阖,在陳歆舟勸解冷靜下,收起言語裡的利刃。
坐在沙發上看時事新聞的宋姨,聽見玄關處傳來房門解鎖的聲音,女兒背着腳踝受傷的陳歆舟,一步一步的朝着樓上走去。
“才出去一會兒,歆舟怎麼了?”
“阿姨,是我走路的時候,沒看路不小心,絆倒在石頭上,已經沒事了。”
“媽,我先帶小舟上樓了。”
宋姨還沒說完,林阖背着陳歆舟回到卧室,林阖一句解釋也沒有的離開。
走在過道上看向躺在狗屋裡,委屈巴巴的平安,在狗碗裡舀上一大碗狗糧。
外加三根給平安愛吃的雞腿,溫柔地撫摸着平安的頭,語氣柔下來。
陳歆舟不放心的跟了出來,站在卧室的門口,看着刀子嘴豆腐心的林阖,俯下身子,安撫被自己兇到眼眶裡泛着淚光的小平安。
“吃吧,我不會少你的,記住了下次不能翻垃圾桶,餓了就叼着你的飯碗來。”
林阖安慰好平安,緩緩起身,轉頭就見房門口,久久伫立的陳歆舟,嘴角蕩開一陣輕柔的笑。
“小舟,你怎麼出來了?”
“我看你臉色不好看,有些不太放心。”
“我隻是出來給平安喂食,醫生說你該少走動,要靜養,這段時間你的起居交給我,飲食錢姨明早回來。”
“其實小阖,你做飯不難吃的。”
“我心裡有幾把刷子,我還是很清楚,也許我天生就我不适合做廚子。”
彼此隔着幾米的距離對話,林阖試着水溫端着洗腳水從浴室走出,拿起一旁的小闆凳,動作熟練的的脫下陳歆舟腳上的鞋子。
“這是我第一次給除爺爺以外的朋友洗腳,可能有些生疏了。”
鮮明的對比下,讓陳歆舟突然想起昨晚林阖的拳腳聲恐怖如斯,原來閑渟不是開玩笑的,伸出右手的大拇指。
“小阖昨晚嚯嚯哈嘿的樣子,是這個。”
“我見不得有人侮辱诋毀我的好朋友,沒忍住才動手,小舟不害怕我嗎?”
“當時有點害怕,沒見過你發那麼大的脾氣,現在已經不害怕了。”
“放心以後有我罩着你。”
陳歆舟忍俊不禁的嗤笑一聲,盯着闆凳上拿起毛巾,擦幹腳上的水,想起醉酒時閑渟說起的一番話。
“出門在外遇見麻煩,報小阖的名字?”
“報我的名字應該起不了作用,我應該還沒有出名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林阖溫暖的掌心輕柔着扭傷的腳踝,陳歆舟的右腳搭在林阖的大腿上。
濃烈的藥膏氣味彌漫在房間裡,一陣冰冰涼的感覺傳入陳歆舟大腦,林阖拿起袋子裡的繃帶包紮。
“謹遵醫囑,傷筋動骨一百天。”
陳歆舟:“遵命。”
自知拗不過林阖的陳歆舟,點點頭的答應,免得傷筋動骨一輩子都好不了,要被當成病人看待,想到這陳歆舟就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