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同學心照不宣的看向角落處的林阖,“老大,老大,她可會彈鋼琴了。”
雷老師: “你們班的老大是誰?”
林閑渟偷偷的指向末尾彈電鋼的林阖, “那邊角落的女生,叫林阖。”
林阖從五線譜裡翻找出唯一一張收落下的簡譜,“就這首經典曲子送别怎麼樣?”
“好,可小阖我不會彈鋼琴。”
“誰都是從不會開始學的,小阖老師速成教學,同學瞧好了。”
林阖餘光感知到有人在身側,右手五指即将落在琴鍵上又收回,疑惑的盯着面前的雷老師摘下耳機。
雷老師:“你是林阖對嗎?”
林阖: “是我,老師怎麼了?”
林阖頭頂着一圈的問号,疑惑不解的瞥向身側一無所知的陳歆舟,不會怎麼倒黴,上課開小差被幸運抓包。
雷老師: “你會演奏什麼樂器?”
林阖謙虛的說道,視線總是偏向一旁的陳歆舟,尋求幫助 ,“會彈點鋼琴。”
雷老師像是查戶口一樣問詢,“學了多少年?會彈什麼?”
林阖頓住神細想從四歲起在爺爺的培養下學琴,今年是第十二個年頭。
林阖确信的說道: “十二年,流行、古典、爵士、會一點即興。”
男同學:“我去十二年,這個時候我還在牙牙學語,人與人之間的差别,好可怕。”
女同學: “我也想體驗一下,含着金湯匙長大的感覺,算了,還是夢裡想想吧。”
雷老師盯着面前年紀不算大的姑娘,眉宇微挑,“已經算是資曆深厚,能不能請你去講台上給同學們展示一下。”
雷老師注意到林阖的視線下意識瞥向身側的女同學,看樣子關系很好,“同學,可以嗎?”
陳歆舟看向林阖,讀出她眼神裡些許不樂意,又有些期盼的意味,“可以。”
林阖的嘴眼神裡泛起笑意,緩緩走向講台上那一架價值百萬的施坦威三角鋼琴。
林阖的心裡有譜,幻想過無數次,在一種特定的場合下,彈奏一曲luv letter,陳歆舟雖然聽不出懂旋律間林阖心裡的百轉千回,一張跨越人手的小紙條傳來。
好像是在告白。
陳歆舟舒緩的眉宇,突然擰皺起,獲得雷老師認可的林阖,被安排去西洋樂社當差。
配着掌聲,林阖小跑回到陳歆舟身邊,見陳歆舟愁眉不展,原先打算教陳歆舟學送别,現在換成剛才彈奏的一曲。
陳歆舟:“小阖,這是剛才彈奏的曲子嗎,旋律好像。”
林阖坐在陳歆舟的身邊,纖長的十指,指引着陳歆舟的不靈巧的手指落在琴鍵上,欣然一笑,“像就對了,這是我教你的第一首曲子。”
音樂課下課後,各有心思的三人,并肩同行,撞見等候多時的顧老師,寒氣逼人的林閑渟被帶走談話,隻剩下沉默不語的陳歆舟與不知原由的林阖。
林阖止住步子,拉着心事重重的陳歆舟回眸,“小舟你有心事,都寫在臉上了。”
陳歆舟狡辯,否認道:“沒有心事,我在想題目的解題思路。”
林阖眼疾手快拉住快要撞到木柱子的陳歆舟,“那也得注意看路啊,腦門上腫一個大包可疼了。”
陳歆舟朝着木柱子抱歉,“不好意思。”
林阖的嘴角扯起一抹純真的微笑,“小舟做錯什麼事了,要和柱子道歉。”
陳歆舟思考片刻開口:“我也不清楚,隻是想和它說不好意思,我快撞到它了。”
林阖:“柱子可不好會頭疼,要是我撞到柱子,我非要先罵自己眼瞎,其次罵這個柱子礙事,給我道歉。”
陳歆舟:“一草一木,皆有人性。”
林阖被陳歆舟萌萌的語氣戳到笑點,“它是活的,之前是死的。”
上沈老師的物理課,林阖時常感到犯困,雙手乏力,黑闆上的公式與圖像是外星文,沈老師是名副其實的催眠大師。
陳歆舟推來小紙條,“小阖,上課不能打瞌睡,要是困的不行,眯一會兒我給你打掩護,下課我給你講。”
對此林阖深信不疑,當着沈老師的面趴在桌上,放下書本的沈老師,看向最信任的得意門生陳歆舟。
陳歆舟神色坦然:“小阖,有些不太舒服,休息一下。”
講台桌邊的林閑渟抿着嘴唇,懶得拆穿林阖犯困的謊言,悶聲笑得臉漲紅的林阖,感歎陳歆舟的沒有底線,下線是無限的偏袒,擡起右手沒事的搖擺。
這種病,一般聽到下課鈴就自愈了。
林阖也不例外,陳歆舟翻開林阖空蕩蕩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好白淨,一字沒動。
頂着陳歆舟的怔一怔,林阖尴尬的支支吾吾兩聲,擡頭看向翅膀硬了敢重命名軟件,更換屏幕壁紙的林閑渟。
點開音樂軟件,播放一首好運來提神醒腦,還能裝膽,林阖現在是虎膽英雄。
抓耳撓腮的林阖,盯着試卷上的壓軸題苦惱,隻要林阖開口求教,陳歆舟必然是知無不言,看向身旁的眼神求助的林阖。
林阖:“不會寫。”
陳歆舟拿起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