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仄呸呸呸幾聲,打了自己姐妹一下:“你說你醜,不就是罵我醜嗎!真是說話沒道理!”
那白袍客聽聞此言笑道:“什麼第一回第二回?”
不平委委屈屈吃下一丸藥,接過阿夏送來的一碗水吞服下去道:“今早進城,在道上遇上的那個姐姐啊!”
白袍客一聽來了興緻,又道:“是你說的,同我不相上下的那位?”
不平連連點頭,卻忽的想到自己這位主子瞧不見,便急忙應了一聲,卻又險些嗆住,急得不仄忙給她推背順氣。
白袍客又笑:“如此,倒是想結識一番了。”
不仄道:“姑娘若是想同她認識倒也不難,家主這般寵您,隻要姑娘一句話,就沒有做不成的事。”
那白袍客聽聞卻抿唇搖頭道:“大伯雖然疼我,我卻也不是想這樣同人結識交往的,不仄,日後萬不可有這種過多依仗旁人的想法念頭,越是家人,行事便越不可輕率怠慢。”
正在這時,就聽那阿夏對那醫館女主道:“阿娘,玉樓姐姐給的銀子多了。”
那阿夏的母親便道:“不是該我們拿的,那就不能要,既是多了,那你就給人送還回去,芥子居的位置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做事還要我教你嗎?”
阿夏應了兩聲,便又忙活起來,準備收拾東西将多餘的銀錢還回去,倒是沒有注意到那蒙眼的白袍客腳步一頓,唇邊露出一抹淺笑來。
“玉樓?”她鐵杖點地,發出笃笃聲響,将這一聲輕喚蓋了過去,喃喃自語,“倒是好名字。”
而她身旁,不仄正扶着不平,待到上了馬車,白袍客用鐵杖輕擊馬車門三下,不仄立時意會道:“現下便去取東西麼?”
那白袍客嗯了一聲,算是應答。于是馬車緩步便往浩江城中去了。
待到馬車停下,白袍客便坐在馬車裡聽見外頭夥計招呼的聲響,緊接着是不仄隔着門輕聲問道:“姑娘,要進去麼?”
白袍客用鐵杖将門撞開些,從懷中摸出一張紙來,摸索着将東西遞到門邊道:“不,你帶着東西去,取了東西就走。”
不仄在外頭應了一聲,接着便跳下馬車進去了。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一盞茶?還是一炷香?總之,不仄回來了。
“姑娘。”
白袍客聽見她拉開門在自己耳邊輕聲道。
“芥子居不肯交畫。”
白袍客眉頭一蹙,鐵杖輕擊發出細微聲響,她雖白绫覆面,不能視物,可還是将頭轉向不仄那一處,示意不仄繼續說下去。
“另外,芥子居的岑小居士說是要見您一面。”
那白袍客又将鐵杖輕輕在馬車上一擊,唇邊又挂上一抹淺淡的笑來。
“既是如此,那便得一見。”
她說這話時語氣悠然,絲毫沒有緊張局促的模樣。
這般淡定從容,好像根本沒将任何人挂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