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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号怒怪熊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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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人又行了小半個時辰,終于在雪将要淹沒小道,使得車都陷進雪裡之前到了今日的落腳之處,那是一塊橫在道旁的巨岩,粗粗看去并不知其中奧妙,若非切斯卡所言,在這一片茫然風雪之中,便極容易繞了過去,發現不了其中端倪。

那巨石立在那裡,好似一處天然的屏障,微微側斜,向後仰去,切斯卡行到近前,并不繼續往大路上繼續走,反而是繼續駕車往巨石後拐去,玉樓才發現這巨石之後的石壁竟向内凹陷,宛然一個巨大的山洞。

而因為這巨石阻擋,也将洞外的風雪隔絕,隻是方才到底風雪巨大,仍不免有雪從外吹落,将這洞口積了薄薄一層雪。

玉樓與陳醉緊随切斯卡其後,不免微微贊歎,但旋即玉樓瞧見那洞口鑿刻整齊,顯然有人工開鑿過的痕迹,又見那洞恰好可容那一輛馬車通行,心道這石洞應當原先甚是狹窄,後來人為拓寬,才有了這麼寬敞的進出口。

那石洞又寬又闊,往裡走了幾步,那光便逐漸微弱下來,消失了。玉樓見得眼前漆黑一片,隻能勉強視物,但隻能瞧見大緻輪廓,仔細之處是不論如何都分辨不來的,便聽得切斯卡道:“這洞極深,延展到山腹之中,雖深了點,可其中幹燥暖和,比之外頭雖黑了點,卻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二位稍等,且等我燃起火把。”

玉樓低聲應了,接着就聽見切斯卡那裡傳來聲響,旋即眼前一亮,卻是切斯卡兩隻手舉着火把過來了,玉樓俯身正火把拿在手中,卻忽的聽見陳醉開口低聲道:“這裡就咱們三個人嗎?”

玉樓不明所以,但也回道:“隻我們三個,怎麼?”

陳醉又問:“你們兩個都沒有受傷吧?”

切斯卡站在駱駝下頭,跟在玉樓後面回道:“不曾。”

二人都有些好奇陳醉怎麼會突然問出這話,卻又聽陳醉沉默一會兒道:“既是如此,不好再往前走了。”

她這話一出,玉樓雖不知她為何這樣說,但還是依陳醉所言,站立不動。那洞内黑暗,一時之間靜得可怕,切斯卡在一片黑暗之中,隻能借着火把上的光瞧見這位樓夫人半張沒有胎記的臉上肌膚雪白,面上神情肅然,眉頭緊緊擰着。

陳醉目盲,在這洞中有無光亮,于她而言都沒有關系,玉樓隻覺得身後一涼,那陳醉便跳下駱駝,輕聲踩在地上,她靜靜立了一會兒,忽的扯住玉樓衣衫,叫玉樓彎下腰來問她:“怎麼了?”

陳醉在一片黑暗之中翕動鼻翼,手中鐵杖攥緊,對玉樓道:“你們沒有聞到麼?”

說話間,兩人手中的火把都在輕輕晃動着,将三個人的臉都照亮。

切斯卡聞言也是一愣,旋即和玉樓一起嗅聞起來,可那兩個人始終什麼氣味都聞不到,外頭呼嘯的寒風吹入洞内,隻能嗅聞到西北茫茫大雪裡的冰涼氣味。

陳醉道:“這洞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你們沒聞到麼?”

玉樓曉得陳醉因着目盲,嗅覺和耳力絕非常人能及,若是陳醉說聞到了,那絕不可能有假,于是玉樓當即躍下駱駝,伸手握住陳醉肩膀道:“哪裡?”

切斯卡在一片黑暗混沌之中,隻能聽見兩個人低聲交談,又聽陳醉如此說了,不免眉頭緊皺道:“這條路少有人走,這山洞幽深廣闊,更别提這種時節,怎麼會有人受傷在這裡?”

切斯卡說話聲音低低的,但在這空曠又安靜的洞中,卻還是叫人聽得清楚分明。

陳醉聽她問了,沉默一會兒道:“若是人還好,倘若……不是人呢?”

她這話一出,切斯卡與玉樓俱是一驚,兩個人相視一眼,玉樓靠近陳醉,聲音雖仍是冷冷的,可已經有些發顫道:“你是說?”

陳醉的唇抿緊,又翕動鼻翼,再次嗅聞,聲音都有些發緊了:“你們都沒聞到嗎?那股淡淡的獸腥氣味。”

她正在說話間,三人身旁的駱駝卻登時動作起來,顯得極為焦躁不安,若非玉樓與切斯卡各自抓着缰繩,隻怕立時逃出洞外都有可能。

那切斯卡急忙扯動缰繩,将駱駝安撫住,那駱駝雖然安靜了一會,可仍是顯得極不平靜,似乎洞中有它們極為恐懼的存在,切斯卡的神情也變得緊張起來,洞内氣氛凝滞,顯得嚴肅非常。

聽得駱駝動靜,玉樓的心也克制不住地跳快起來,黑暗幽靜之中蔓延出來的恐懼将她緩慢包裹住,可她強自鎮靜,目光牢牢黏在陳醉身上,低聲道:“我們的鼻子都沒有你靈,你能聞到,那顯然是做不了假。”

陳醉聽她誇了一句自己,不由低聲笑道:“這‘狗鼻子’竟也有得用的一天。”

玉樓曉得陳醉是在同自己開玩笑,本意是叫氣氛松快些,但現下這般境地,卻也笑不太出來,玉樓無奈歎了一口氣道:“倒是情願不得用的好。”

正在這時,玉樓搭在陳醉肩上的手卻猛地覺察出陳醉身子一僵,正待要問些什麼話,卻又猛地見得切斯卡神情也是僵硬,而一旁的駱駝竟是躁動起來,力氣大得驚人,一時不察,那玉樓手中的缰繩一松,那駱駝便即奔出洞去,而切斯卡手中那頭駱駝卻好似被吓到,竟是一動也不敢動。

而這次便是陳醉不說,玉樓也從鼻尖嗅到了一股濃臭的獸腥味,其中還夾雜着淡淡的血腥氣味。

玉樓當即心中猛地咯噔一下,正要回頭,卻聽得切斯卡低聲厲喝道:“别回頭!”

而這話音剛落,旁邊響起破風聲,玉樓下意識一偏,先将陳醉肩膀一推,将人撞到切斯卡懷中,接着将手中的火把舉起一擋,便有一股極為濃臭的腥風從玉樓臉頰掠過。

那一下力量極大,一掌拍出,便将玉樓手中的火把拍飛出去,直直撞在岩壁之上,旋即叫洞外的狂風一吹,便立時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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