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這男童長相與聞雪賦極為相似,而這聞雪賦的五官長相又依稀有面前這位女子的模樣,顯然這兩個孩子乃是一母同胞。
聞月照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頭,那雲箋瞧見衆人,似乎有些怕生,也覺得自己缺了顆門牙不好意思,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後躲到自己母親身後去了,但是又因為好奇,探出一雙眼睛好奇地打量面前的幾人,由其覺得陳醉面上覆着白绫奇怪,便又盯着瞧了幾眼。
那被聞月照稱呼做嫂子的女人對着衆人笑了笑道:“在下白璧。”玉樓不由心中好奇,白璧長得就是一張胡人面孔,卻又怎麼起了一個漢人名字,但她并不說出,隻是默不作聲打量。
但聽那白璧對聞月照道:“還不曾用過,雲箋說要學琴,一時忘了時間。”聞月照對着白璧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道:“嫂子,飯需得好好吃的。”接着像是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生硬,又伸手摸了一把雲箋的腦袋道,“不要餓到孩子。”
那白璧聽見她這樣說話,不但不惱,反倒是很高興的樣子,玉樓見她眉頭微挑,随後又笑了道:“我、我和雲箋都在等你和雪賦回來。”
那聞月照低低嗯了一聲,以做應下。而這時,那雲箋忽的眼睛一亮,笑了一聲,沖出去,對着衆人身後喊道:“姐姐!姐姐!”
衆人聞聲齊往身後看去,但見得聞雪賦背着手噘着嘴走了過來,将自己的弟弟一把接住,輕聲道:“白雲箋!慢些跑!仔細摔了!”
弟弟叫姐姐罵了卻還是笑道:“姐姐牽着!”
聞雪賦嘴上雖然嘟囔着,但瞧見自家弟弟心情卻是好了不少,這才一隻手牽着弟弟,一隻手拿着馬鞭過來了。
待到衆人行到飯廳坐下,聞月照吩咐左右端上吃食,接着就同白璧便帶着兩個孩子去換衣服,兩個孩子蹦蹦跳跳說些悄悄話出去了。
玉樓瞧着這兩姐弟,卻是覺得天真可愛,但在這時忽然聽見陳醉低聲道:“這兩姐弟,怎麼一個姓聞,一個姓白?”
其時飯廳之中便隻有四人,切斯卡聽見陳醉問話,便道:“這南派商會先前的頭領姓白,收養了一個孩子,便是白璧,白璧後來同聞姑娘的哥哥聞風鳴成了親,似乎是成親之前就已經說好了,這兩個孩子一個姓聞,一個姓白。”
顧年雪在一旁懶洋洋用帕子擦臉道:“當時有人嘲笑聞家兄妹,怎麼叫兒子跟白家姓,斷了香火,這聞家兄妹倒是妙人,兩個人各說了一句話,堵住了那些人的嘴。”
陳醉哦了一聲道:“什麼話?”
切斯卡道:“那聞風鳴說,家母姓聞。”
陳醉笑了一聲,接着又聽那顧年雪道:“那聞姑娘更是個妙人。”
陳醉道:“她瞧着闆正肅直,也不知她會說什麼話。”
切斯卡想了想,忍不住笑道:“那句話一出,說聞家斷了香火的人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顧年雪道:“千百年之後,你真能笃定你的子孫還是用着你的這個姓氏,傳着你家的‘香火’嗎?”
“我隻知道現下來看,聞姓我子,白姓亦我子,如此而已,豈有他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