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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綠蟻新醅酒【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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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鳴珂點點頭道:“上課這事不急的……昨夜下了層雪,我院中景緻甚好,可有心賞景?”

這言語之中雖是詢問邀請,可厲鳴珂動作起來,卻是絲毫不管玉樓會不會拒絕,隻是下了樓便往樓梯之後的拐角走去。玉樓稍一遲疑,便也擡步跟上,緊随其後。

這澄雪樓前頭是酒樓食肆,偶有說書聽曲之用,進了中庭,卻見得庭中雅緻風趣,竟種了一院子紅梅,傲然立在雪中,甚為風雅。

玉樓瞧見這一院子的紅梅,贊道:“寒霜傲雪,别饒風緻。”

厲鳴珂被人誇贊也無太多表情,隻是勾唇也瞧向那紅梅,淡聲道:“這是我義父感念故人,這才栽梅院中。”說完将手一擡道,“這邊請。”玉樓将頭一點,緊随其後,心中卻暗想厲鳴珂此人口中的“義父”是誰。

那澄雪樓前面氣派,後頭自然也不小,後頭庭院之中更是假山壘石,小橋流水,一應俱全,處處都顯幽雅,恍惚之間,若非這雪白一片,玉樓隻覺得身在江南,倒不似在大漠了。

行了約有一段路,玉樓卻覺出不對來,這位厲鳴珂曆堂主先前隻說要見得多伽羅,自然有不惹眼的方法,可現下在這院子裡走了大半時候,也不知要去何處,隻是在這院子裡瞎轉,難道真如厲堂主所言,這一番為了賞景嗎?

但玉樓心思沉穩,又想到這位厲堂主不會诓騙自己,便是一句疑問也不多說,隻是跟在後面。

那厲鳴珂見得玉樓竟如此能沉得住氣,心裡暗暗歎服,随後腳步一錯,便轉身往院中一座平平無奇的假山中走去。

初入那假山之中,尚有光可透入,但行不了幾步,便逐漸昏暗下來。厲鳴珂站在那晦暗之處,從袖中取出什麼東西來。玉樓隻聽得輕輕一些響動,厲鳴珂手中便有光亮起,玉樓眯了眯眼偏頭細瞧,這才發覺她手中竟拿了一個火折子。

玉樓見得光亮,這才有空打量周遭,發覺竟不知何時行走到深洞之中,那假山在外瞧着并不寬大深遠,可進得内裡方能覺出玄妙。燭火随着洞内的風而晃動,向前望去,洞内狹長,隻得兩人并行,細看之下什麼都瞧不真切,隻能隐約瞧見前頭似是死路,唯一堵石壁而已。

玉樓微微蹙眉,雖有不解,卻不多問,隻是看向厲鳴珂。厲鳴珂觀她神情從容,呼吸平穩,雖有些疑惑,卻還能保持淡然,便微微一笑,伸手往牆上一塊突出的岩石上左右各轉幾下,便聽得極輕微的機簧動作聲響。不多時,那堵石壁上忽的出現一條如門一般的裂縫,那石壁往後一退,随後悄無聲息滑動開,露出其間悠遠深邃的黑暗。

玉樓不由微微吃了一驚,心道:“這地方果然隐蔽,若非有人帶路,隻怕都會以為是一座假山退出去,又如何能夠料到别有洞天?”

厲鳴珂則站在前頭道:“玉姑娘,還請跟我過來。”

玉樓依言跟上,過了門後,又行幾步,隻感到漸往下行。過不多時,腳下道路竟漸趨平整,到得最後行到一處小小的石室之中。而走得越近,玉樓便能從鼻尖嗅聞到一股極為清冽的酒香,竟醺醺然有醉人之意。

厲鳴珂自然也是聞到了這香氣,卻不多話,兩人行到盡頭,卻見乃是一扇木門。厲鳴珂伸手一推,那濃郁的酒香便噴湧出來,着實叫玉樓吃了一驚。

厲鳴珂并沒進門,先行到那木門旁,而後聽得咔嚓一聲,似是用火折子點燃了什麼,那酒窖之中便忽然明亮起來。玉樓這才瞧清這木門之後乃是一間小小的酒窖,那酒窖之中的架子皆是從這石室之中天然取材雕琢,雕成方方正正的格子,每個架子都是九乘九的數目,小巧精緻。玉樓心中疑惑那光亮是從何而來,略一端詳,發現那光亮是從木門旁來的。

這木門外頭竟有一個木質小格,打開來後便能瞧見其中有燈燭一座,而酒窖石室那裡頭則端放着一塊小且渾濁的透光琉璃,雖然不大,但也能映照光亮,再加上那酒窖之中各處都嵌有銅鏡,也不知是如何設計,隻消在外點亮燈火,能使那燈燭上的燈光反射照亮室内,卻又不會刺到人的眼睛。

玉樓是初次見到這樣的照明法子,心中不由暗自稱奇。

那厲鳴珂率先進得酒窖之中,玉樓緊随其後。卻将這酒窖之中陳列甚多,皆以各種瓷壇裝列,雖然不大,卻很精緻。玉樓粗粗瞧了一眼,卻見每一個貨架上的瓶子上各貼有标簽,其上各種酒名種類,竟無一重複,短短幾個架上,琳琅滿目,有數百種酒之多。

玉樓粗粗看了一眼這石室酒窖,卻見隻有來時一條道路,并不見有旁的通道出口在。

厲鳴珂自然看出玉樓疑惑,淡笑道:“玉姑娘,請從這邊來。”

玉樓心中疑惑,跟着她去,心道:“莫不是同那日在月亮灣一般,這酒窖之中别有洞天?隻是這機關難以參透罷了。”

思忖間,卻見厲鳴珂帶着她走到石室内正對着門那堵牆,兩人又貼着牆往左走到底,便行到角落的酒架處。

卻見厲鳴珂笑道:“玉姑娘,這開門的手法我隻做一遍,可要記清楚才是。”

隻見厲鳴珂站在那酒櫃之前,伸出手來極為迅速地将那櫃中的酒瓶輕輕拿起複又放下,過不多時隻聽咔嚓一聲,這酒櫃便忽的裂開一條縫,以正中為軸,微微旋轉,變成了一道門,原來這正反兩面都是一樣的酒櫃,門的那頭也是一樣的酒窖。

厲鳴珂見得門開,領着玉樓進去,而後待門關上,笑着問道:“可曾記住了嗎?”

玉樓沒有陳醉這樣聰明的腦袋,而厲鳴珂手法迅速,她自然難以記住,于是搖了搖頭。

厲鳴珂道:“便是記不住也沒關系,你隻需記住這門開啟乃是依照洛書九宮圖訣便是。”而後便伸手一指那些酒壇的标簽道:“你仔細瞧瞧那酒壇之上所貼标簽。”

玉樓瞧了厲鳴珂所動酒壇的标簽,卻見名字從“一枝春”到“醉九州”排列,每個酒壇之上名字皆不相同,若是真有什麼聯系,便是這九個酒壇标簽名字,乃是從一數到九的。

玉樓将這發現同厲鳴珂說了,厲鳴珂将頭一點,随後伸手指着那些酒壇,口中誦道:“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為肩,六八為足,五居中央。你隻需依照這首口訣依次拿起酒壇放下,這門便會打開。”

玉樓聽到這裡,當即恍然大悟,心中默念幾遍,點頭應下。

厲鳴珂見她記住,也不多話,又帶着她繼續往前走。

玉樓将那口訣默誦背住,同時不免暗忖道:“這設計着實精妙,倘若有人不慎進了這裡,也隻當是個私人酒窖,又如何能夠猜出這酒窖之中竟還有别的門?便是知道這酒窖之中别有洞天,可不知這開門的口訣,想來也打不開這門。”

玉樓思畢,而後便抽出心神來打量這個地方,卻見那酒櫃的暗門之後也是一間酒窖,除去那些陳列擺設與方才那間酒窖略有不同,其餘地方卻是有如對鏡而照,竟是與方才那間酒窖一般無二。

厲鳴珂帶着玉樓沿着酒窖木門出去,又從懷中取出火折子點亮,照亮前去之路,與方才漸行往下不同,此番卻是漸行向上,但與方才在澄雪樓的初入口設在假山之中不同,這次的出口卻是設在一間書房之中。

原來不知不覺之中,竟已到了風回雪裡。

厲鳴珂道:“我們兩家表面上雖不在一個街區之中,實則後院相鄰。”玉樓點了點頭,卻有些不解為何要多設一條暗道,多此一舉,但她并不多問,隻想厲鳴珂這樣去做,必有緣由。

那書房之中墨香陣陣,玉樓觀看左右,見得牆上挂着書法,那字橫豎撇捺皆有風骨,玉樓先前見過風回雪的牌匾,是以當下就認出來,那牆上挂的正是多伽羅的字。

玉樓幼時由蒙柳教導,雖不如蘇萊妮拉一般精通各類書法字體,但也寫得一手好字,自然知道多伽羅這字價值幾何,于是左右觀看一番不免又道:“多伽羅姑娘的字寫的不差。”

話音剛落,她就聽得有人輕輕哼了一聲,随即便是窸窸窣窣聲響,那書房後面的書櫃轉出一個人來,正是多伽羅。

“我的字自然是寫得很好,倒不需你來誇。”方才哼聲的是多伽羅。原來這書房有些大,她正站在書架後面挑書,就聽見有人說話,又沒見外頭有人通傳,便立時猜到是厲鳴珂帶着人走了暗路來了。

今日這位金發碧眼的姑娘穿了一身青淺顔色的衫子,将她的肌膚襯得更白,面上顯出一股被人誇贊之後的得意笑容。

玉樓早曉得她性子頗為自傲,便也笑了笑不再說話。

過不多時,厲鳴珂說有事要回澄雪樓,正巧阿麗洛芙也來了,這小老師便也正式上起課來。

那多伽羅雖然性子不是很好,可答應下來的事卻是能好好做到,玉樓并不以她年紀小而有所輕視,多伽羅也不曾因為先前與玉樓的龃龉而有所隐藏,隻管傾囊相授。

因着昨日裡風回雪的大門遭殃受災,這兩日便先歇業,多伽羅這才有空在白日裡教人學字。而冬日裡又冷,自是叫人不想出門去玩,歇業一事雖叫樓裡的姑娘們都清閑不少,但光光聊天說樂也未免無趣。

是以快到午間,屋子外頭忽的響起琴聲與女子唱和之聲時,将這屋中的教習之事打斷了。

玉樓側耳聽了一耳朵,卻聽那些姑娘唱的都是胡曲,竟是當初在月亮灣時她與不恕聽到的“皮娜澤梵切”,隻是比之先前在月亮灣時聽到的更添飄忽迷幻,隐約帶了一種神性和空靈。

多伽羅聽得這歌聲,似乎也教得有些厭倦了,便将手中的書一丢道:“教了你們這麼久,咱們換一種教法。”說着便在紙上極為迅速地用胡漢兩種語言寫下歌詞,遞給玉樓,自己也下意識輕哼那調子出聲。

阿麗洛芙聽她哼唱,手中抄字的筆不停,可與多伽羅不同,竟是直接唱了起來。她是孩子,童音稚嫩,唱起歌來帶着天真的質樸與可愛,一邊唱她還一邊看向多伽羅,眼中帶笑,似是示意多伽羅一起唱。

一旁的多伽羅聽她唱歌也不阻止,隻是用手中的筆敲擊桌子上的杯子,應和着節奏,從哼着調子改成一起唱了起來。她金發如瀑散落在背上,頭微微前傾,前額的頭發擋住她大半張臉,隻能瞧見她削尖雪白的下巴。

“雪山的女兒,雪山的女兒。”玉樓拿着那張詞譜,垂頭看那紙上的詞,又聽見多伽羅和阿麗洛芙輕輕歌唱,那歌聲像是有魔力一般,逐漸将她帶回了過去的回憶之中。

“你堅韌不拔,你頑強勇敢。”

恍惚間,玉樓仿佛回到了霧紫花林住處,那時候無憂無慮的時光。

“我們在這裡忠誠地等待您,為您祈禱。”那時的小池塘旁邊,蘇萊妮拉側頭梳洗着她的那頭金發,口中歡快地唱着這首曲子。

“——打敗敵人,帶回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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