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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第一百八十七章:赴士之困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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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莫羅停了許久,屋子裡能清楚聽見他的吸氣聲,過了好一會才道:“咱們先前說到哪裡了?”

“說到阿伊莎一直閉門不出,直到五日後迎親隊伍來了。”那人情緒冷淡,“聽方才所言,是又出什麼變故了?”

安德拉低低歎了口氣道:“這内裡的因由,現在還知道的也隻有我一人了,現下既然你問起,我也發過誓言,說給你聽,便也絕不隐瞞。”

“我受瑞升逼迫,又因為阿伊莎答應嫁人這事心裡頭難受,好幾日沒有睡好,心思交纏之下得了一場大病,能在婚宴上露面都是勉強,走完場面之後便立時回家,半點不願意多待,躺在床上也不願動彈。就這樣迷迷糊糊睡了也不知多久,我忽聽得門外有腳步聲響,正自納悶是誰,便聽見有人推門進來,将門帷掀起,站在我床旁冷聲道:‘安德拉,起來。’我起先以為是做夢,睡得迷糊了,可那人聲音越來越響,我睜開眼才發覺不是做夢。”

那陰影之中的人好奇道:“嗯?有人來找你?是誰?”接着不待安德拉回答,便又自語道:“能這樣不經通傳,擅自進你屋中,又敢直呼你名字的,想必不是一般人。”

安德拉聽這人這樣說了,頗為贊許瞧了這人一眼道:“不錯,那你可能猜得出來是誰?”

那人略一思忖,旋即道:“猜對猜錯也沒什麼獎勵懲罰,那我就大膽一猜,那人定不會是你的妻子兒子,你的管家自然也不可能,思來想去,好像也隻有那位‘瑞升老爺’了。”

安德拉低歎一聲:“你當真聰明,猜得不錯。”

那人道:“當真是他?可是,若真是他,那就不對了。”

安德拉道:“哪裡不對?”

那人道:“你說那時候是阿伊莎與他成婚之日,既然如此,他新婚當夜又怎麼會棄了自己如花似玉的妻子,半夜跑來找你?莫非……這就是你說的‘變故’?”

安德拉低聲道:“任你如何聰明伶俐,想來也猜不出個中關節情狀了。”那人輕聲道:“老莫羅,饒是我聞一知二,這事情你不說,隻怕我也半點都猜不到了。好啦,你快說吧,他新婚當晚半夜來找你,是做什麼?”

安德拉道:“我那時聽到他的聲音,一睜眼又瞧見他,本來就頭疼的腦袋更是像要裂開一樣,心中本就郁結,當時更是不想理會,将身子轉過去,不想理他。誰知道他發起狠來,沒有往日對我的和善态度,一把扯住我的領子,将我提了起來抵在牆上,一句話也不說,一雙眼睛瞪着我,像是要殺了我似的。”

那人道:“他……很生氣?”

安德拉點點頭道:“是很生氣,可他白日裡還歡歡喜喜娶了阿伊莎回去,到了夜裡又莫名其妙對我發起火來,又加之我心裡本就不痛快,我的兒子成為他局中的一步棋,我的女兒也被迫嫁給了他,現下他闖進我屋子裡發起瘋來,我再也忍耐不住,心口一股熱氣上湧,破口大罵道:‘阿伊莎已經如你所願做了你的妻子!你現在還來找我做什麼?要殺了我麼!好!那我這條性命你也拿去就是!’”

話到這裡,安德拉慘然一笑道:“其實當時我氣上心頭,又發了病,說話沒有經過腦子,沒有想過,倘若他真發起瘋來殺了我,我的佐西瑪和雷萊帕斯又該怎麼辦呢?可當時我心裡各種驚懼不安和愧疚感幾乎将我吞沒,我是當真存了死志的,那話、那話是做不得假的。”

那坐在陰影裡的人道:“然後呢?瑞升做了什麼?”

安德拉道:“你一定猜得出,我現在還好好坐在這裡同你說話,是因為他當時就沒有動手。但我想,你肯定也猜不到後頭的事。我這話一罵,他反倒将手松開,退後站在那裡俯視我,過了好一會才道:‘安德拉,如果你有至親至愛之人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當如何?’”

那人咦了一聲:“莫名其妙,他怎麼又突然問這話?”

安德拉道:“我也是同你一樣反應,覺得他這話說得奇怪,可轉念一想,莫不是他又想出别的計謀,想要害我的佐西瑪和雷萊,心中不禁後怕,夏日裡背後出了細密密一層冷汗,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麼好,隻是直勾勾盯着他。”

“那他是什麼反應?”

安德拉道:“瑞升見我盯着他,閉了閉眼,在床頭的椅子旁坐下,又輕聲道:‘我這話問的人不對,你又沒有旁的兄弟姐妹,可是我又還能問誰呢?’接着他又看我半天:‘看來這事,你是真不知情。’”

那人聽安德拉這幾句話說完:“至親至愛……兄弟姐妹……啊!莫非!”這人說話間猛地擡起頭來,直直看着安德拉。

安德拉自然聽到這話,低聲道:“我兒倘若有你五分聰慧,當時都不至于落入那般境地。”而後安德拉續道:“我聽得瑞升這樣說,自然是一頭霧水,勉力坐正了道:‘什麼事?’瑞升望着我,手握成拳頭,輕聲道:‘你先回答我,倘若你有至親的姐妹兄弟,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當如何?’我聽他這樣問,自然是覺得摸不着頭腦,可我知事出蹊跷,他這樣問我定然有緣由,又想到辜烏德與阿伊莎的事,心頭一跳,隐約之間,覺得我的話隻怕能左右一件大事,便即躊躇道:‘我聽漢人說姐妹兄弟之間好比手足肱支,相處之間難免會有磕碰摩擦。可即便如此,難道就有腳因為手受了傷,把手砍掉的道理嗎?’”

陰影裡的人聽了,輕歎一聲:“可骨肉相殘,同室操戈之事從來沒有斷過,世間之人知道這個道理的不少,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呢?”那人坐在陰影裡,望向安德拉。安德拉隻能聽到那人冷聲道:“你說完之後呢?”

安德拉道:“瑞升聽我說完,長長歎了一聲,看着自己的手低聲道:‘你說的不錯,到底骨肉至親,便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又怎麼能斷手折足呢?’說完,他看着我說:‘便依你此言,饒了她的性命。’說完他轉身就走,也不多話。我叫這話一吓,全身汗涔涔的,精神竟也好了不少,瞧見他要走,便急忙追上前去道:‘誰?’可他一點也不理我,直直走出門去,我也不敢多問,急忙追着出去了。”

“我追着他從後門出去,瞧見門外站了他六個親衛,手裡牽着馬。那些親衛與瑞升俱是一般裝扮,黑鬥篷擋住臉面身形,昏沉夜色下,誰也不能輕易分出。那些親衛見瑞升與我來了,也不多話,隻是将馬牽了過來,我恍恍惚惚騎馬同瑞升一道進了城主府,一路上隻見街上衛隊人手竟比之以往更多,戒備更嚴,我頭腦逐漸清明,又聯想到方才之事,心中大呼不妙。”

那人道:“如何不妙?”

安德拉苦笑:“這城中衛隊調度必然經過我手,可那晚我卻絲毫不知,這事……這事……”

他話未說完,那人便接着道:“背着你調動衛隊,又深夜直趨你的卧房問罪,果然不妙。”

安德拉繼續道:“我進到城主府中,卻見戒備更嚴,他在前大步行走,我也緊随其後,走了大半路程,我才發覺不對,這路竟是通往瑞升與阿伊莎婚房的路。到了門外,我才瞧見屋子外頭站了兩個健壯的婢女一左一右守着門。他也不多說話,隻對我說了一句:‘你來。’我便也跟着他進去,進得屋中,又拐進後房,就瞧見屋中坐着一個穿華服的女子,而那女子身上穿的華服我自然是認得,那是當日成婚時穿在阿伊莎身上的婚禮喜服。”

“可是那個人,不是阿伊莎。”安德拉頓了頓,“那女子背對外門而坐,我雖不能瞧見她的相貌,但我還是一眼就能分辨出她不是阿伊莎。先前已說了,阿伊莎有着一頭像是金線一般漂亮的頭發,可那女子乃是一頭黑發,顯然不是她。”

陰影裡的那人似乎有所察覺,聲音微微拔高:“難道!”

安德拉歎道:“想必你已猜到了,是不是?不錯,那女子聽見聲響轉過頭來,屋中燈火通明,我自然将她的面目看得清清楚楚,自然也知道那穿着阿伊莎婚服的女子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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